阮初仰起脸看着帝柏繁,两个人之间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
“帝柏繁,你混蛋!”阮初骂道。
帝柏繁不闹不怒,任由阮初出气,等到她的情绪稍稍的平静了一些,才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了?”
“你做梦!我再说一遍,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阮初决绝地说道。
在她看来,帝柏繁之所以这么重视这个孩子,是因为周小杉不能生育了,这可能是帝家的独苗了,所以他要把阮点点抢走。
“你再说气话也没用,亲子鉴定不会有错。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么我就去申请走司法程序,要回孩子的抚养权。”
帝柏繁语气中带着威胁说道。
既然好言好语得不到结果,帝柏繁也只能走最差的那一步了。
听到帝柏繁的话,阮初有些后怕。因为孩子毕竟是帝柏繁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即使她占着优势,也不一定能够赢得孩子的抚养权。
“帝柏繁,你凭什么要跟我抢孩子?你从头到尾承认过这是你的孩子吗?从一开始,你就认定他是野种,他出生你在吗?他生病的时候你在吗?他学走路你在吗?他上学被人嘲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你又在哪里?现在你的未婚妻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你就想把这个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孩子给抢走,你太自私,太霸道,太没有人性了!”
阮初指责道。
她怀孕的那些艰辛,一个人抚养孩子的辛苦,都浮现在眼前。
那个大雨倾盆的夜里,如果不是邻居帮忙把她送到医院,她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生下孩子,说不定有人发现他们母子的时候已经一尸两命。
还有阮点点小时候生病发烧,她整夜整夜守在孩子的身旁,生怕这场疾病夺走他脆弱的小生命,或者让他的身体受到伤害,让他不再是一个健全的孩子。
初为人母的喜悦和担忧,没有人与她分享。
现在孩子好不容易长大了,上学了,健康聪明,人见人爱,从未尽过一天责任的帝柏繁,竟然要以父亲的身份把他抢走,只因为他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捐献了一颗精子吗?
帝柏繁看着阮初,接受着他的指责,等到她发泄完,才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的,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也不会让孩子这么多年没有爸爸。”
到现在,帝柏繁还在指责自己,怪自己没有告诉他喽。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句喝醉了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轻描淡写地抹掉了,我能去追究一个醉鬼的责任吗?我怀孕了,我想告诉你,可是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难道你忘记了,是你把我跟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赶了出去,还口口声声说他是孽种?”
阮初忍了很久很久,终于爆发了。
这些年在帝家在帝柏繁那里受到委屈,她一个人抚养孩子的艰辛,她都习惯了,甚至都要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