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毫不客气,仰着脸一副吵架的模样。
“哎哟,这谁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道尖利的声音斜刺里插了进来,苏橙眼神一瞟,只见汪美珊花枝招展的走了过来。
“耗子也比破坏人家庭的狐狸精强。”苏橙伶牙利嘴地回过去,气的汪美珊脸色一僵,脸一偏,对着陶羚开口就说:“好歹姐妹一场,陶家也养了你十七年,没想到你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眼睁睁看自己的妹妹跪在风雨中,差一点害死她。”
话音一顿,闪烁的眸子在陶羚脸上一转,“别以为你做了顾少清的情人我们就怕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除了一张脸,你还有什么本事,说到底跟你妈一样没出息。”
“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母亲。”陶羚的指甲深深插进掌心,一旁有人拿着一次性纸杯经过,她伸手夺过来兜头朝着汪美珊脸上泼去,拿杯子的人呆若木鸡地惊呼:“啊,我的尿。”
“啊……啊……”汪美珊闻到一股难闻的骚味,涂着红色丹寇的指甲在脸上一阵乱擦,气急败坏的举起手就朝陶羚嫩白的脸上挠去,“贱人,你敢用尿泼我,贱人贱人……”
她发狂似的用尖锐的指甲招呼陶羚的脸,陶羚连连后退,苏橙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汪美珊掉转头朝她扑去,刚好挠到了她被烫的手臂,几道血口子立刻冒出鲜血,疼的苏橙嘶嘶吸气。
见苏橙吃了亏,陶羚忙走过来用力推开汪美珊,还未查看她的伤势,手腕蓦地被谭子维扼住,“陶羚,你太粗鲁了。”
谭子维力气太大,陶羚甩不开,汪美珊瞅准机会,眼底闪过一道凶光,指甲化作利刃准确无误地朝着陶羚的脸上抓去,陶羚身子后仰,却挣脱不开谭子维的束缚,心底不由悲戚,曾经深爱的男人,相恋多年,此时此刻,不再保护她,不再关心她,眼看着红若滴血的指甲就要挠花她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她认命地闭眼,另一只手上骤然间传来一道巨大的拉力,她身子一歪,转了一圈扑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不解的抬头,看到顾少清眉目俊朗的脸,他垂着眸子看着她,眸底映着晶亮白雪,奕奕发光。
他松开手改为揽着她的双肩,剑眉一挑,目光如炬地看向撒泼的汪美珊,汪美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抢先开口:“顾少,你好,是她……”
她一脸作呕的指着陶羚,“是她太恶心了,她居然用尿泼我。”
顾少清看也懒得看一眼汪美珊,只上下扫一眼陶羚,似乎是非对错根本不重要,只淡声问:“你没事吧?”
陶羚摇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顾少清,还是这样一个毫无形象的混乱场面,眼角余光一瞄,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你做的很好,下次,还可以更凶悍一些。”年轻男子旁若无人地教导陶羚,乌黑发亮的眼眸从侧面看温柔四溢,而后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盯着恶人先告状的汪美珊,“这位大婶,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他眼神一凛,强大的威慑力吓得汪美珊浑身一抖,“下次要是还敢欺负她,决不轻饶。”
说完,顾少清迈开修长的腿离开,单单一个背影,就给人优雅尊贵的感觉。
他来去匆匆,但短短几分钟,却让剩下的人满心震撼。
苏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用力揉了揉,凑到陶羚身边不可置信的问:“那是顾氏的顾少清,我没看错吧?”
陶羚点头,“是他。”
苏橙做满脸星星状,“哇塞,A市第一男神啊,多少女人梦中的白马王子,就这么像孙悟空一样从天而降救了你,还帮你凶恶人,太man了。”
“喂,大婶,看见没,劝你识相点,我们陶羚没这么好欺负,还有你……”苏橙叉腰点着神色莫辨的谭子维,“就算你再帅再优秀我们羚羚也不稀罕,看见没,离开你羚羚反而更抢手。”
谭子维瞥一眼陶羚,不发一言地走向住院部。
倒是汪美珊还不甘示弱,色厉内荏地不屑一哼,“我等着看你被抛弃的那天。”
陶羚展颜一笑,“恐怕你要失望了,因为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汪美珊一脸的不信,呸了一声,扭着水蛇腰追着谭子维走了。
“你的手臂恐怕要让医生重新开药了。”陶羚仔细看了看苏橙的手臂,在白皙的皮肤上留着渗着血珠的划痕,看得人格外心疼,苏橙却是不当一回事的挥了挥手,“正好最近不拍广告,没事,过几天就好。”
“是我连累了你。”陶羚难免感到愧疚,苏橙神经大条的拍了拍陶羚的肩,嘻嘻哈哈的说:“你刚刚真是太赞了,泼了汪狐狸精一脸骚,哈哈…..想想就高兴。”
陶羚无奈地白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苏橙,“你真的不疼吗?”
“只要你等下跟我实话实说,你和顾少清到底什么关系,满足我的八卦心理,我就不疼了。”
苏橙对她情同姐妹,上次从皇爵出来她就问过一次,看来这次躲不掉了,“好,我告诉你。”
苏橙顿时眉目清爽起来,挽着陶羚,高高兴兴地往外走,谁知刚要走出医院大门,身后扬起一道虚弱嘶哑的叫喊,两人回头一看,赫然是孱弱娇怜的陶柔,她弱不禁风的娇躯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手上还挂着点滴,谭子维举着药水,扶着她慢慢地走了过来。
“姐——”她仿佛用尽了全力在喊,不过音量仍然不大。
陶羚见陶柔脸色苍白,唇瓣干裂,想来病的不轻,见苏橙正要出言讽刺立即拽了拽她,苏橙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小声嘀咕,“你就是心太软。”
“姐,我有话对你说。”不足几米的距离,陶柔走过来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站在陶羚面前,一副祈求宽恕的模样,看的一旁的谭子维格外心疼,去看陶羚的目光都变得重了些。
“你说——”她的那一套求取原谅的说辞,她听的都会背了,再听一遍也无妨。
陶柔低头一把拔了输液针头,快的谭子维都没来得及阻止,“子维哥,我没事,你到那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你要是肯去病房看她一眼,她也没必要追出来,陶羚,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的不近人情。”谭子维心疼陶柔,不免责怪陶羚。
陶羚心里刺痛,脸一扬,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轻飘飘的回他:“现在知道也不晚呀,反正你以后不会是我丈夫了,我不会让你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