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彷佛有种倍受独宠的感觉,虽然平日里那些下人也不敢给她颜色瞧,可眼下看着他们一个个是殷勤得很,着实让云拂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阳光正好,温暖舒心。云拂午睡过后便到庭院的湖边走走,吹吹风散散步,这几日估计正好碰上是转换季节,人总是显得乏得很。
湖边的左边是一个小亭子,再过去些便是种得茂密的一些大树,还未走近便隐隐约约的从那小片树林里听出愤怒的声响来。“就你这小样你还妄想当总管向上爬呢!我呸!”接着便是听到一声哭喊似的求救声。
“以为年福晋赏识你,让你做几件破事儿便耍起威风来了?还爬到老子头上嚣张!”愤怒的声音没有消减反而是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是是!是小的痴心妄想了,是小的不知好歹不知道总管您站在身后啊。”说着这话的人该是很害怕吧,听着这话说得声调起伏不平,极度的惊慌着。原本以为只是奴才之间的一些小事,云拂便摇摇头准备走开些一面沾惹了耳根子,没料到下面的话倒是让她停住了脚步。
示意了一下安白,抬脚又走远了两步,既又不靠近亭子又还能清晰的听见,云拂便像没事人似的站在湖边,看着湖里面成群的鱼儿游来晃去。
悉悉率率了一阵,那声音伴着风吹动着树叶的声响,那故意压低的声音便就没法仔细听清了,停顿了有一会儿,又听见那个求饶的声音,接着就是吆喝声。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模样,还妄想当上我这个位置!”
没有意外的,马上想起了拳打脚踢的声音来,伴随着哭叫声听得云拂一惊一乍,不悦望了望身旁的安白便又挪脚朝着右边又走开了去。
“谁在那吵吵着呢?”安白立刻明白云拂的意思,便朝着亭子那边走过去了。
倏地所有的一切动静都停了下来,剩下
还有那几声忍不住的疼痛闷哼声。
“是姑姑呢,姑姑吉祥。”
毕竟安白在这雍王府也算得上资深的领头了,除了崔总管之外,其他的人见着她还是得恭敬的喊一声“姑姑”,更何况现下她还是伺候着正得宠的云福晋,便更没有不献殷勤的人了。
崔向德在看到来者是安白时先是松了一口气,随之又警惕起来朝着小树林外望了望,有些不安的问到:“安白姑姑是自个儿到这还是?”
安白环视了周围一圈,把视线定在了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身上,清了清喉咙说道:“我是陪着云福晋到这来散散步,听到这里有动静便前来看一看。”
“这么说,云福晋在外头?”崔向德皱着眉头视线也盯在那此刻跪在地上的人身上,“都是这个小兔崽子害的。”
那地上的人在看到救兵时双眼明显发亮,那尖尖的脑袋瓜子上一双小小的眼睛狡黠得意的眼光,嘴角被打肿了还不忘轻轻的扬起一点弧度,一看便就是那种鼠头鼠脸的人,抬起头接触到崔向德的眼神时不禁缩回头哆嗦了一下接着马上向安白求救,“姑姑救命,侧福晋救命啊!”最后那半句是故意喊出来的,明显要喊给在外面的云拂听到。
不悦的蹙了下眉,安白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听到那求救的声音,云拂下巴朝着亭子里扫了一眼,示意小宣子前去查看。不一会儿便从里面走出来了一行人,还以为就三两人在里面闹矛盾,这么一瞧还有一小队人马,除了安白跟小宣子还有六七个人,其中一个走路一拐一拐着瞧着那难看至极且还挂着彩的脸该就是刚刚发出哀嚎声音的主人了吧。
“云福晋吉祥。”众人齐声请安。
云拂原本就有些不适,站在湖边吹了一会儿的风眼下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怎么了这是?”
“云福晋救命啊,小贾……小贾必定好好报答福晋!”那个缩着脖子搓
着胳膊鼻青脸肿的人跑到云拂跟前噗通一声便跪下,颤抖着声音说着。
看着他那闪烁着的眼神,云拂抬起头来看了他身后的那群人,问着崔向德问道:“他可是犯了什么错?责骂便是怎么出这么重的手?”虽然跪着离她还有三尺之远的距离,可还是能闻到他浑身的酒味,再看着他不知是被打得红肿还是泛着酒醉的通红的脸,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厌恶的。
“回云福晋,这小子太不是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喝酒调戏丫头,还散播不实谣言,奴才这才出手教训下他。”朝着那人的后脑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崔向德还是很恭敬的回复着。
“奴才,奴才没有散播谣言!那是年福晋亲口说的。”显然吃了亏还是学不了乖,跪在地上的人气势倒是不小,挺直背部理直气壮的说到,紧接着又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云拂,“云福晋若是救下小的,小的将来必将鞠躬尽瘁为侧福晋卖命啊。”
看着这极力求救的模样再听听他们刚刚的话,若只是像那样子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般严重,虽然知道这些人的性命如同蝼蚁,也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琢磨着该是自己之前也受过类似的待遇所以比较相惜这些下人吧。
“你这小兔崽子,墙头草!”崔向德在跟后忍不住抬起脚朝着前面跪着求饶的人背后狠狠一踹,“早就该虐死你!”
男子估计刚刚便被打得不轻了,如此突如其来的狠狠一脚让他直接扑向前猛地便吐出一口血来。
“住手!”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云拂不禁出口吆喝,也退后了几句,这种场面她确实不适合看,“罢了,若是没多大的事儿就这样吧,崔总管也辛苦了。”用手绢捂住嘴巴忍住作呕的冲动,挥挥手让崔向德撤下。
“那这……”看了看扑倒在地上的人,崔向德目露狠意,那尖锐的眼光已经将射得他千疮百孔了,恨不得能立马冲上去扒了他的皮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