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咱们不要着急好不好?录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编曲啊,伴奏啊,嗓子的状态啊,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不是说录就能录的……”
安若花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陈封问道:“昨晚你不是说已经做好编曲了吗?”
“额……我好像是说过……”
“那今天你的嗓子有问题吗?”
“额……好像……也没啥问题……”
“以前横竖乐队常去的那个录音棚,今天营业吗?”
“额……应该是营业的吧……”
安若花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结果陈封自己无奈的发现,似乎真的可以直接去录音棚录歌。
或许是因为融合了两个世界灵魂的原因,现在的陈封心态有点过于沉稳,如果不是安若花这么热切的催他,他可能真的还会再拖上几天。
“好吧,那今天咱们就去录歌,不过,你总得先让我吃几口早饭吧……”陈封最后只能妥协。
安若花这才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嗯,那你多吃点,来,再吃个鸡蛋……”
……
泰浪音响,是陈封非常熟悉的一个专业录音棚,老板是一个叫徐泰浪的中年大叔,当年横竖乐队刚出道的第一张自费专辑,就是在这个录音棚录制的。
陈封和徐泰浪很熟,因为以前乐队进棚录歌都是靠他来联系,一来二去,他和老板便成了老朋友。
徐泰浪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油腻邋遢的中年大叔,但其实他的音乐品味很高,对录音的要求更是严格,只不过,他这种态度只有在对待熟人时才会展现出来,对不熟的人或者单纯的商业合作对象,他一般能凑合就凑合。
……
今天一大早,泰浪音响刚开门,一个漂亮女孩就拖着一个样貌普通的男生走了进来。
“呦?这不是小陈吗?有段时间没见了啊!”徐泰浪此时正坐在接待柜台后面的椅子上喝咖啡,看到陈封被安若花拖着走了进来,不由得有些惊奇。
随后,徐泰浪又把目光放在了安若花身上。
“啧啧,这是哪位姑娘,怎么长的如此漂亮?小陈,你不地道啊,上次来你带的可不是眼前这位……”徐泰浪一脸坏笑的说到。
不过,这话明显对安若花没什么影响,她撇了撇嘴,冲着徐泰浪说到:“我说徐叔,你能换个梗玩吗?这套挑拨的说辞我都听腻了……”
“呵呵……安若花,你对陈封这小子实在太过信任了,这样可不太好!”徐泰浪无聊的笑笑,随后又看向了边上的陈封。
“陈封啊,陈封,你说你最近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昨晚我已经听说了,你被踢出了横竖乐队?我现在就十分想采访一下你,你到底是什么心情?请如实回答!”
听到徐泰浪的话,陈封还没有什么感觉,安若花却是已经生气了。
“徐叔,你能别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你是开录音棚的,又不是搞娱乐新闻的,现在我们是来找你录新歌,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好吧?”
“哦?录新歌?”徐泰浪果然不再关心陈封和乐队的那些烂事,“录什么歌?编曲做好了吗?伴奏找好人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以前乐队录歌的时候,伴奏也都是乐队亲自录制,现在陈封只有一个人,伴奏的录制就得找其他专业的乐手了。
徐泰浪作为录音棚的老板,手中自然有很多优秀乐手的资源,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忙进行联系。
陈封对这一套流程自然十分熟悉,他直接点头说到:“那就请徐叔帮我联系最好的乐手吧,嗯,这是新歌的歌词、谱子和编曲,你先过目一下。”
徐泰浪一边接过陈封的东西,一边吐槽道:“好你个陈封,有事的时候喊我徐叔,没事的时候就喊我太浪,你可真行……”
陈封嘿嘿一笑:“没办法,刚刚安安都叫你徐叔了,我自然也得跟着叫,要不然辈分差了,那多不好!反正叫你一声叔,也不会真把你叫老。”
徐泰浪没理会陈封的话,低头认真的看起了手里的东西。
片刻之后,徐泰浪猛地抬起头来。
“这真是你新写的歌?”
陈封轻轻点了点头,他十分确信,在梦里出现过的那些优秀作品,在这个现实世界中完全不存在。
徐泰浪又认真的看了陈封一眼,在感受到陈封身上那股淡定悠然的神态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录音棚老板,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凡人歌》的份量。
从歌词,到旋律再到预设的编曲模板……这首歌无论从任何方面看,都完美无缺,这绝对会是一首可以在乐坛名留青史的经典作品。
这样的歌,真的是陈封这个年轻人新写出来的?
徐泰浪不是不相信陈封,而是因为这首《凡人歌》实在是太吓人,像陈封这么年轻的家伙,居然能写出这种层次的作品,任谁都会吓一跳。
不过,在听到陈封肯定的回答之后,徐泰浪便也不再怀疑什么,毕竟,他和陈封相处了很长时间,他了解对方的人品和才华。
或许……陈封在被乐队抛弃后,极大的激发了自己的潜能,在极端情况下,写出一首超越本身水平的作品,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沉默了片刻,徐泰浪突然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这一次,他联系的是他最信任的几个技术最好的乐手,既然这首《凡人歌》有幸诞生在他的录音棚中,那他也一定要抓住机会,将这首作品雕琢到完美无瑕!
一口气打出去五六个电话后,徐泰浪这才停下来,他扭了扭脖子,随后满脸堆笑的看向了陈封。
“小陈啊,谢谢你把这么优秀的作品交给我的录音棚,这次你徐叔我也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等会儿会来几个最好的乐手,大家一起合作,一定要把这首《凡人歌》录到最好的版本!”
“额……那我也得好好谢谢徐叔你了……不过,咱们得说好,钱,我可不能多给你,你知道的,我刚被乐队踢了,现在就一无业青年,所以,你懂得……”陈封笑眯眯的应道。
“钱钱钱,就知道钱……真俗……”徐泰浪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