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在相遇酒店门口那场小闹剧,众人对薛喜的感官再次转变,作为人情世故熟络的刀疤,自然看出了薛喜不是说笑,毕竟那种场合开这种玩笑,完全只需要随口说说,没必要当着大家的面打那通电话。心里默默为王炳才默哀的同时,也对这装疯卖傻的千金大小姐奉上了深深的敬畏。
敬畏着薛喜的同时,他更是为自己没真与陈弘旭起冲突而感到庆幸,能让这种女人“毁廉蔑耻”倒贴的男人,会是个简单的主?
经过一系列的耽搁,此时已是七点左右,可能是夏天将至的缘故,这时的天还亮堂亮堂的,丝毫看不出夜晚即将来临,倒是街边站着不时吆喝着赚名声的几家夜市排档,时刻的提醒着众人夜晚要到了,喝酒聚餐的差不多了。
“就这家吧。”陈弘旭抬手指了家装潢还算不错的排档道。
“行。”刀疤一群跟在陈弘旭身后,应了声,随即扭头喊道:“顺子,进去让老板弄个大包。”
在一切布置妥当后,一群人来到已经放好了一次性碗筷,并且桌上摆着几碟小菜的蒙古包。
众人鱼贯而入,在位置排序上又出现了一些小争执,不过也算不得个事,最后陈弘旭应刀疤强烈的要求坐了主位,而薛喜则小鸟依人的坐在他旁边。
随着各式菜肴的不断上桌,刀疤扫视了一下蒙古包的各各角落,眉头微皱道:“顺子,你小子怎么越混越回去了,酒呢?”
“大哥,他们……”顺子被刀疤瞪了一眼,欲言又止,随即起身出去张罗。
小半会后,顺子气喘嘘嘘的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瓶一斤装的二锅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刀疤一脸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没病吧?这排档没啤酒卖?你要跑去别的地方买白酒?”
顺子哭丧着脸,正准备喊老板上几箱啤酒的时候,薛喜放下筷子,摆了摆手道:“别麻烦了,什么酒都一样。”
作为比陈弘旭见识高出几百倍的薛喜,自然知道今天这顿饭的意思,她起身示意刀疤要过一瓶,摇了摇,随即拧开后,“嘭”的一声,放在了正吃得不亦热乎的陈弘旭面前,豪迈道:“干了。”
刀疤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态度得端正。二话不说拿起桌上另一瓶没开的酒,直接拧开吹了起来。
薛喜望了眼发呆的陈弘旭,又看了看憋红着脸的刀疤,双手用力一拍,煽风点火道:“英雄。有气质。”
紧接着她用金莲在桌下轻轻的踢了陈弘旭一脚,盯着陈弘旭的眼睛,传递了一个别装死,该你了的眼神过去。
“体质改变了,喝酒应该会很厉害吧?小说里的高手不都是海量?”陈弘旭回过神来,白了薛喜一眼,拎起薛喜为他开好的酒,有样学样的吹了起来。
以刀疤的酒量,这一斤五十六度的二锅头说实话,真不是太大问题,不过这喝酒也有个快慢之分。
就算是一斤的水,正常人喝起来也得有个停歇,更别说这是喝了喉咙还会有火辣辣刺痛感觉的高度酒。
刀疤无疑是正常人,在吹了小半瓶后,他已经抿着嘴,堵着瓶口,不让酒流进喉咙,无声的喘气。
陈弘旭肯定不是正常人,所以他在比刀疤后动的情况下居然比刀疤更快的把酒喝完。
薛喜见陈弘旭把酒喝完,大方的摆了摆手道:“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慢慢喝,慢慢喝。”
刀疤如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快速放下酒瓶,就怕陈弘旭出声反对,心里暗赞薛喜是菩萨心肠,非常有死秃驴不死贫道的觉悟。
随着刀疤去解手回来之时,顺带的喊老板送了几箱啤酒后,众人又是一番推杯换盏,期间自然没人再敬陈弘旭酒,毕竟这样的敬酒会有车轮战的嫌疑,值得一提的是薛喜在中途也小酌了两杯,一杯是敬刀疤的,一杯是敬刀疤众小弟的。
十点左右,薛喜见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该走的过场都走了,借洗手的机会,把帐结了,毕竟这顿饭主要就是请陈弘旭吃的,别到时候自己与陈弘旭走了,刀疤这群人耍无赖,那就真是太对不起老板了。
搀扶着已经有些结巴的陈弘旭,薛喜对着刀疤点了点头道:“李哥,今天就到这吧,我这男人没**好,带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种话刀疤肯定不会去接,也不会不识眼色的喊人去送这对关系莫名其妙的小情侣。他笑了笑,起身恭敬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那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改天再聚?”
薛喜扶着陈弘旭走后不久,顺子从蒙古包外回来,对刀疤道:“大哥,薛姐把帐结了。”
在刀疤众小弟眼里,薛喜这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配得上一个姐字,做事待人已经微微的让这群混混们折服。
刀疤眼睛微眯,回想起从下午开始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自言自语道:“厉害。”
“是啊,大哥我也觉得他很厉害,一瓶假酒喝下去,居然只是有点醉,还是大哥你的眼力好。”顺子瞥了眼桌上的白酒瓶,发自内心道。
刀疤自然不会去解释他所说的厉害是薛喜这女人。至于陈弘旭,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横跨过鼻梁的那道疤,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随即才反应过来扭头望着顺子,不可思议道:“什么?假酒……我……呕……”
再说已经离开的陈弘旭与薛喜两人,此时陈弘旭弯着腰,站在一棵小树苗旁边,不停的干呕,而薛喜则站在他的身边,搀扶着他,小手轻轻的敲打着他的后背。
小半会,薛喜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很贤良淑德的为陈弘旭擦了擦有些污泽的嘴唇。
白酒喝下去二个小时,凭着陈弘旭兵家的底子倒也不算什么事,但喝了一斤的工业酒精,加上二小时的挥发,陈弘旭到底还没有肉身成圣,虽说这酒喝下去就喝下去了,对他身体够不成什么伤害,但会醉啊。
“妈妈,别离开我。”就在薛喜为陈弘旭擦嘴之际,陈弘旭突然抬手紧握着薛喜的手,很用力。
“嘶。”薛喜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上瞟很是恼怒,只见身边站着的男人,红红的眼睛满是朦胧,泪水与酒意夹杂在一起,看起来煞是可怜,又或者是同病相怜,本该退缩的薛喜却强忍着手上传来刺心的痛,任由着陈弘旭捏着。
还好陈弘旭只是无意识的动作,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然以他修炼了兵家决,并且被兵胎所改变了的体质所能发出的怪力,就这样一直的握着,薛喜的小手估计都得被握碎了。
松开了薛喜手的陈弘旭突然脚软似的跌坐在地,满身都沾着那呕吐出来的污秽,顺带的也拉着搀扶着他的薛喜。
薛喜望着沾在自己身上的污秽,发现自己居然生不出什么恼怒的情绪,她快速起身,使劲的拉拽着陈弘旭的胳膊,想扶他起来。
就在这时,一身穿红袍的女人,远远走来。
“还是我来吧。”红袍女人由远及近,说话之时已经伸手,拖拽着陈弘旭的另一只胳膊。
“阴魂不散。”薛喜瞥了眼突然出现的兵灵,随即又似想起什么一样,怒目圆瞪道:“你跟踪我们?”
“我没那么无聊,我和旭旭有一种感应,你知道什么叫感应吗?”此时陈弘旭已经被二人扶起,一人夹着一只胳膊,兵灵似乎看了什么连戏剧恶补了挑拨的知识,打算调戏调戏薛喜。
“不知道,我也没心思和你扯这个,现在主要是先把他弄回去。”薛喜面无表情恶狠狠地盯着一脸无良的兵灵,道“总之,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兵灵笑笑不作回答,事情的始末她都看在眼里,虽说这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薛喜这婆娘的不知道什么心思作祟,但那离开以后的一系列动作和表情都说明了这女人不坏,最起码对陈弘旭不坏。
薛喜见兵灵哑口无言,正想乘胜追击,可瞥见兵灵手上那搀扶时沾上的污垢,扭过头,冷哼一声,心里暗暗想着陈弘旭真是好福气。
凭着兵灵的面容加身段,随便开个千万身价出去做金丝雀都有人抢着来养,可这样的女人居然会甘心和陈弘旭窝着,除了有大抱负大目标外,薛喜实在想不出兵灵有什么理由留下,不过算你倒霉,碰见我了,不会让你得逞的。
三人,一个不省人事,一个想着小心思,一个脑子里装着各种古怪念头的灵体就这样朝着已经有了点家的味道的地方走去。
凌晨四点时分,陈弘旭在闹钟刚响之际就直接抬手按掉,对于每天都这个点醒来的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抬手拍了拍额头,似乎还有点眼花,陈弘旭喊出兵灵:“昨晚我喝醉了?”
“我知道。”兵灵捏着一根细小的牙签,剔着牙含糊不清道。
“你哪学来的痞样,你又不吃东西,有什么好剔的。给我说说后面的事情。”陈弘旭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反正与兵灵能够意识交流。
“昨天你喝醉了,薛喜那小妞想送你回来,可是她人矮体弱的,也不考虑考虑她的小身板能不能够承受,所以我就突然出现啦,然后就一起把你送回来了。你昨天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一瓶酒就把你搞定了?居然还满地打滚的喊着妈妈。”
“满地打滚?”陈弘旭愣了楞,睁开眼睛,抬手闻了闻,香的?随即不可思议道:“我喝得那么醉还会洗澡?”
“洗澡肯定是我们帮你的啊。你都没知觉了,还洗澡?”
“你们?”
“恩,我们。”
不用问,房子里只有三个人,除了薛喜与兵灵再没别人帮自己洗澡了。
陈弘旭红着脸,恼羞成怒:“你们有经过我的同意嘛?”
让陈弘旭备受打击的是,兵灵“切”了一声,不屑的瞄了眼陈弘旭的隐私部位,直接消失不见,紧接着陈弘旭脑海里传来兵灵的话语“小样,该看的看了,该摸的也摸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你就好好修炼,真当我们稀罕似的。”
陈弘旭作为男人,其实真的很想说,看了就看了嘛,总得有个结果,可他憋在心里的话到底是吐不出来,就连脑子里都不敢去想,就怕兵灵这货知道。
当然不止陈弘旭对于昨晚事情有震撼,HJ市许多人都被震撼到了。
正恒集团,作为市委书记亲自招商引进的企业霸主,在昨晚居然宣布HJ市治安环境太差,未来将不再愿意投资在这块土地上,而先前所投资的工贸新城项目,将按照法律程序正常撤资。
市委胡书记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赶紧联系薛白书,得知再无回转余地后,恼怒的砸了一个水杯。
一个集团的十来亿对于一个市级城市的大工程大项目来说算不得什么,少了你,自然有人愿意参加进来,可撤资的如果是正恒,那就又是另一种意味,毕竟谁也不傻,有钱谁不想赚。正恒集团能做大做强靠的就是小心谨慎出名,如今这个集团宁可亏上几亿的资金不要,也要强硬的撤资,那么对于别的投资商来说,这件事本身就很有问题。
出了这么档子事,哪个投资商还敢冒险?毕竟想吃下这块蛋糕的没这个实力,有这个实力的却熟悉正恒的行事作风,不会贸贸然的投资,谁能相信,谁又敢相信薛白书真是因为女儿的一句话,而改变的主意?
这么大一个工程已经开工,突然因为资金链的断裂而停止,那是**裸的打脸啊,而且这种政绩工程也不是时时刻刻能够遇见的。
HJ市的官场,也因为薛白书咬牙切齿提及的王炳才而悄悄的发生着一起整风塑廉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