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有些疑惑,下人都知道规矩,他们开会的时候,如非遇到大事,是绝对不允许被打扰的。而在这金陵县内,他们已经很多年没遇到大事了。然而现在却传来了急报声,那就只有一种情况。
“李毅?”
吴宁眼神一凛,少一思索,他便想到李毅出手了,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急事。
孙贤和吕征互相看了看,都看出了彼此严重的凝重。
孙贤身子坐直,凝神喊道:“进来!”
话音落下,便见到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呼哧带喘的跑了进来。
孙贤眉头微蹙,不悦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
那衙役正是看门的衙役,他一见孙贤生气,强自咽了口吐沫,将喘息感压下去,片刻后,才说道:“回大人,方才外面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金陵县令李毅的麾下大将,特来递拜帖!不过......”
“不过什么?”孙贤对这个吞吞吐吐的衙役很是不满,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衙役的,一旁的张兴早就已经咬牙切齿,所有的衙役捕快都归他管,他还真不知道他手下居然还有这等货色真是丢人,在心里,他已经给这个衙役判了死刑。
那衙役不知道孙兴的想法,听到孙贤问话,急忙说道:“不过属下看他们不像是送拜帖的,更像是下战书的。这三人一来就要不打招呼的硬闯,冯五只是说了句:这是县衙,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就被哪个领头的人给打伤了,然后便直闯进了县衙大堂,还说,还说.......”
张兴一拍桌子,大喝一声:“还说什么了,在吞吞吐吐,某家就把你砍成八块!”
“是是!他们还说让大人亲自接拜帖,过时不候!”
“啊!好胆!”张兴一刀劈碎了面前的桌子,显然,雷刚的语气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四弟,不可冲动!”孙贤急忙喝住了张兴,然后看向吴宁。
吴宁面色凝重。“大哥,我也搞不懂这个李大人要做什么,咱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孙贤点了点头。“也只能见机行事了!”然后还不忘嘱咐张兴一句。“四弟,一会不可冲动!”
张兴勉强的点头答应,却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四人带着几个衙役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县衙正堂。
四人一进入大唐内,就见到雷刚大刀阔斧的坐在主位上,那是他平时审案的地方。而还有两个人,身体挺得笔直,虽然看打扮只是两个家将,但看起来却甚是精神,一看就是高手,而且俩人往那一站,却给人面对数十人一样的感觉。
张兴一看这两个家将,目光便瞬间有些凝重,雷刚他看不出来,但是这两个家将却很不简单,至少他的手下也只有一两个人能和这两人相提并论。不过,雷刚也没太在意,他相信自己。所以,看到雷刚竟然坐在大哥的位子,顿时怒喝道:“大胆贼子,居然敢在我金陵县衙撒野,这县衙大堂的主位岂是你能做的?”
雷刚不屑一笑。“哼!本将堂堂从五品的将军,那里没去过?一个小小的县衙大堂,搁在以前,让本将坐,本将都不稀罕!”经过吐谷浑一战后,雷刚等人都升了官,都是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而常东和江离尘则为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
吴宁止住要发怒的张兴,而是看着雷刚,凝神问道:“阁下是将军?”
雷刚斜眼一看。“你是哪位?”
吴宁也不动怒,轻声回道:“我是吴家家主吴宁!”
“哼!行了,你爱谁谁,都一样,我也懒得问。既然人到齐了,就办正事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拜帖随手扔给了吴宁。“我家大人说了,明天他过来接受县衙,你们最好做好迎接准备!免得失了礼数!”雷刚特意把“大人”俩字说得很重,就是要让四大家住听清楚,谁才是正主。
张兴被雷刚傲慢的态度气得不行,又听雷刚话里的意思,居然是让他们主动投降,还要迎接?张兴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意。“汰!大胆贼子,居然敢在这里撒野。还有那什么李毅,一个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居然敢如此嚣张,......”
“放肆!”雷刚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对李毅不敬,在他心中,李毅就是他的大恩人。没有李毅,也就没有他的今天。更何况,雷刚是从里到外的佩服李毅,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人对李毅有丝毫的不敬。
眼睛一瞪,雷刚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一跃而已。
踩着桌子,脚下借力,雷刚直接跳到了张兴面前,伸手便打。
张兴似乎也在等雷刚出手,所以,他一看见雷刚出手,便瞬间做出了反应。
然而,有时候,绝对的差距是怎么准备都没用的。
第一招,张兴右手直拳,直接和雷刚对拳。
雷刚人在空中,见张兴的动作,冷声一笑,也是伸出了左手,直接一拳击出。
两拳相碰,张兴直接飞了出去,然而雷刚却和没事人似的,趁着对拳带来的后腿力道,直接来到了一个衙役身边。反身一脚直接踹在了一个衙役身上。
借着此力,再次反弹到了张兴身边,张兴也知道遇到对手了,见到雷刚强势,不敢怠慢,反手抽出身后的大刀,挥刀便砍。
看见张兴拔刀,雷刚面带不屑,凝神观察刀的轨迹,在刀落到雷刚面前的时候,雷刚迅速出脚,稳准狠的踢在了张兴的手腕处,瞬间将张兴的宝刀踢飞,旋即另一只脚回身踹在了张兴的身上,借助反弹之力直接往回飞去,半路时,有在刚才那个衙役的身上借了一次力,便精准的回到了案桌上,脚踏案桌,身体一转,便回到了椅子上,脸不红,气不喘,像是根本就没动过一样。
这些动作说起来复杂,但是动起来却只是眨眼之间,孙贤等三人还没看清雷刚的动作,便发现他已经原路返回,而雷刚和一个衙役却已经倒地不起。
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兴。雷刚面带不屑,但是心中却还是微微赞叹,这个张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比他不如,却和他没进战狼之前差不多,甚至更强。然而,他经过战狼近一年时间的战斗,甚至还经历了生死战斗。自然不是这个张兴能比的,可以说,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哼!花拳绣腿,不自量力,空有宝刀,不知用法,空有蛮力,不懂技巧。就这点功夫,也敢嚣张?”
面对雷刚的嘲讽,张兴却无力回击,他现在已经彻底被惊呆了。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和雷刚的差距居然这么大。两招,仅仅两招,他便一败涂地,不对,这两招一招破了他的拳头,一招破了他的刀法。所以说,如果没有刀,他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发现一个骇人的情况,别人或许没看清,但是一直盯着雷刚的他,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雷刚刚才一直用的都是左手,包括和他对拳。而且雷刚拿拜帖时用的却是用手,所以说,雷刚绝不是一个左撇子。也就是说,他败在了雷刚的左手上,还是一招。这一刻,张兴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打击。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一刻,张兴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不在理四大家主的震惊。雷刚淡定的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路过四大家主的时候,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们不要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