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
“就是我的手,疼得特别厉害,两天了,一直没有好转。”
顾秋乔搭上他的肩膀,在他的关节处按了几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的,连眼泪都差点儿落了下来。
“没事,只是脱臼而已,忍忍。”
一句忍忍刚结束,顾秋乔双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大铁惨叫一声,吓得排队等着看病的人皆是一颤。
“感觉怎么样?”
“好像……好像没事了,真的不疼了,谢谢秋乔,多少银子,我马上给你。”
“三文钱。”
大铁赶紧把三文钱给顾秋莹,满脸笑容的离开。
“下一个。”
“秋乔啊,我这牙疼得好厉害,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着,连头都痛了。”
“张嘴,我看一下。”
“啊……”
“里面长了智齿,发炎了,先消炎,再拔掉就好了。”
“啊……要拔牙啊?我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长智齿?”
“我爹那个年纪,都能长,何况你这个年纪,刚巧我家里还有一些消炎药,我让楚莫抓给你吧,五文钱。”
“……”
顾秋乔看病既利索又能对症下药,不少病症凭着几根银针就能治好,去看病的人都被顾秋乔给折服了。
一些被她看好的病人,回去后,马上在村子里大肆宣扬,不过片刻功夫,整个杏花村都知道顾秋乔就是顾神医,更知道顾秋乔在她家院子看诊。
杏花村里有病的人,都急急的跑去看病,没病人也跑去看热闹。
毕竟能看到神医把脉看诊,这是多大的荣幸。
顾秋乔的家里,几乎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村子里,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村民们在讨论顾秋乔的传言。
顾爷爷被气得病重,躺在家里的病床上,也听到了传言,忍不住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到房门,竖着耳朵听着村民们议论。
“你知道吗,我这腰啊,每天都疼得死去活来的,顾秋乔这么扎了几下,我的腰都能挺直了,也不再疼痛了,而且,才收我三文钱啊。”
“可不是嘛,秋乔的医术也太厉害了,我的孙子生病,专程去镇上跑了一趟看大夫,花了三十多文钱,都没能看好,顾秋乔随便一看,下了两贴药,我的孙子啊,不哭不吵不闹了,别提有多乖。”
“顾秋乔真是个大好人啊,今天本来要去她外婆家的,因为帮咱们看病,也没有去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二。”
“以前咱们那么对她,真是太不应该的,刚刚去看病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不会看我了,没想到,她对待我,跟对待其他们一样,没有区别待遇,而且,也才收了我五文钱,想当初,我可没少欺负她们啊。”
“你们说,顾秋乔去哪里学了那么厉害的医术啊,比镇上的和大夫,平大夫都厉害多了。” www¤т tκa n¤C 〇
“谁知道呢,不过她有医术,对我们来说,也是莫大的好处,村子里有一个神医,以后看病都不用去镇子了,而且,效果还比镇子上的大夫好,药费也便宜。”
“……”
顾爷爷眉开眼笑。
听着他们的讨论,心情大好,脸上的苍白,也多了几分血色,那些赞美顾秋乔的好话,仿佛在赞美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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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顾家,终于出了一个像样的人才了。
虽然顾秋乔是一个女人。
如果鸿儿可以没事,那就皆大欢喜了,也不知道鸿儿现在怎么样了。
顾爷爷轻咳几声,拄着拐杖往顾秋乔的家里走去。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她的院子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
虽然他很想过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看诊的,不过考虑到那么多,顾爷爷还是作罢,一拐一拐的回屋去休息。
顾秋锦气得把家里的东西全部都给砸了。
何清赶紧阻止,“锦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啊,咱们家里本来就穷,你把锅碗都给砸了,咱们哪有钱买啊。”
顾秋锦气凶凶的怒骂,“凭什么,凭什么她会医术?她不过是一个不贞的女人罢了,为什么大家对她的态度变化那么大?我哪点不如她了?为什么大家都对她那么崇拜,她可是跟陌生男人生过一个野种啊。”
“锦儿加气别气,娘会心疼的,顾秋乔那个贱人,哪里能比得上你,我的女儿花容月貌,又年轻,又纯洁,肯定不会比她差的。”
何清的心都快碎了。
她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见过她发过如此大的火气,这次是被顾秋乔气糊涂了吗?
“那为什么常公子要娶她,不娶我?难道就因为她会医术吗?娘亲,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她从小到大都在村子里长大,她怎么会突然间医术变得那么厉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知道了,一定是顾秋乔用蒙的,才治好村民的对不对?”
何清急得走来走去的,不知该如何劝说几近崩溃的女儿。
虽然她也不相信顾秋乔会医术。
她也怀疑过顾秋乔是用蒙的。
但她总不可能每次都蒙对吧?
几乎每个去看病的人,都痊愈了呀。
她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相信。
顾秋锦将桌上的茶杯砰的一声,再一次砸碎,怒吼道,“我要去撕开她的嘴脸,我要告诉所有人,顾秋乔是一个虚伪的女人,我要让他声败名裂。”
刚刚回来的顾来子看到满屋的狼藉,远远就听到她们的对话,忍不住暴吼道,“你闹够了没,你现在过去,身败名裂的是你,不是她。”
被顾来子这么一吼,顾秋锦吓了一大跳,何清也吓了一大跳。
顾来子很少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他的额头青筋暴涨,连身子都气得发抖,她们敢保证,如果再说一句,顾来子肯定会动手打她们的。
顾来子骂了一句话,不解气,继续骂道,“顾秋乔要是用蒙的,她能治好你的病,能治好大柱,能治好狗子一家四口,能治好村子里无处的乡亲们,你能不能长点儿脑子?”“爹,可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学过医术啊。”顾秋锦哭泣道。
“人都是会变的,难道你不知道吗?顾秋乔早就不是以前的顾秋乔的,只有你们还用以前的眼光去看顾秋乔,你们难道没有看到,村子里的人都站在她那里吗?只要你敢说顾秋乔一句坏话,杏花村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清心里一颤,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顾秋锦的眼泪像断像的珍珠般汹涌而下。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才短短半天,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里了。
以前大家明明大家都讨厌顾秋乔的。
她更不相信,一个人毫不懂医术的人,有一天竟然能够成为神医。
她绝对不相信,除非,眼前的顾秋乔,根本不是真正的顾秋乔。
仿佛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顾来子不客气的又骂道,“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事情摆在眼前,我告诉你,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再得罪顾秋乔了,知不知道?”
“爹,难道你也站在顾秋乔那里了吗?难道你不疼我了吗?”
“我以为,你的智商,应该比你娘厉害的,现在看来,你比你娘还差劲。”
何清躺枪,怒道,“顾来子,你好端端的,扯我做什么?”
“难道你的智商高吗?看看女儿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难怪常公子不娶咱们的女儿,而要娶一个生了野种的不贞女人,我看你们就是活该。”
顾来子越看她们越是心烦,忍不住呸了一声。
何清本来心情就不好,再看到顾来子的态度,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女儿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吗?难道是我一个人教的吗?我告诉你,你要觉得她好,你跟她们一起过得了,以后你也别想回家住了,我们就当你死在外面了。”
“你再敢嚷嚷一句,我马上休了你。”顾来子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何清还有一堆的话想骂,听顾来子最后一句,气得将桌上仅存的茶杯全部砸掉,却是不敢再说一句了。
顾秋锦看到顾来子嫌弃的眼神,双腿一软,颓然的跌坐在地。
他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脑子里响起。
难怪常公子不愿娶她,而要娶一个生了野种的不贞女人……
她跟顾秋乔比,难道真的差了那么多吗?
就因为她懂医术吗?
顾秋锦失声痛哭起来。
何清赶紧扶她起来,安慰道,“锦儿,你别伤心,赶紧起来,顾秋乔那个贱人,怎么能跟你比呢,常公子只是还没有清她的真面目,才会被她给迷惑了,只要看清她的真面目,他肯定会娶你当正妻的。”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常公子不喜欢我,娘,锦儿好恨,锦儿好讨厌顾秋乔,呜呜……”
“娘也讨厌她,她让我们全家丢尽脸面,又让我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恨不得马上撕了她。”
“那我们想个法子对付她,我不会让她过得那么如意的。”顾秋锦的眼里闪过一缕浓浓的阴毒。
何清吓了一大跳。
“锦儿,你想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现在村民们都站在她那里,花菜里下了老鼠药的事,也还没有解决,咱们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