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风吟也来到了小溪边,慕嫣儿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风吟被她瞪了一眼倒也不恼,笑嘻嘻的在楼澈旁边坐了下来:“你倒会躲清静,我找你找了半天。”
楼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旁的慕嫣儿一眼,这个女人明显认识风吟,只是风吟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本以为她见到风吟,一定会央求或者诉苦,没想到她却一声都不吭。
风吟就慕嫣儿和楼澈都不搭理他,便转到慕嫣儿旁边道:“喂,你咋知道我背上伤口的事的,你和那个讨厌的女人是啥关系?”
慕嫣儿白了他一眼,却碍于楼澈在场,没有立刻发作,只是语带嘲讽的说道:“风公子对美女如此有兴趣,可注意着点伤口别裂开了。”
听得慕嫣儿提起伤口,风吟才想起来自己的后背上还缀着好些线头,连忙问道:“我背上的伤口上面的线头你有办法吗?”
得知风吟有求于她,慕嫣儿当下心里便有了计较,道:“我倒是在医馆呆过一阵子,不过……”她故意顿了顿:“不知道我的条件风公子能接受不?”
见慕嫣儿能弄掉自己后背的线,风吟忙道:“你有啥条件尽管提,多少钱都行。”
慕嫣儿摇了摇头:“我不要钱。”要是以往,她肯定是能要多少要多少,但是现在有比钱更重要的事情。
风吟皱起了眉头,不要钱的人提出的条件,一般都比较苛刻:“那你想要什么?”
慕嫣儿直白的说道:“我要你带我出去。”
风吟打量了一下慕嫣儿,她除了长得丑了点,腿脚什么都还算健全:“为什么要我带你出去?”
慕嫣儿和楼澈同时鄙视的看了风吟一眼,脑子里同时冒出来了个想法——是不是杀手都是这么直线思维啊……
“你还是给我钱吧。”慕嫣儿无奈的说道,让这种半调子带自己出谷,一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墨瑾玄或者凌睿南,哪怕凌浩云都比他靠谱。
风吟听得慕嫣儿这样说,随手就扔过去了一锭黄金,慕嫣儿满意的将黄金装进口袋,对着他道:“你趴一旁去,记得脱了上衣。”
“你就不消毒什么的吗?”见慕嫣儿貌似要给自己就地拆线,风吟连忙说道:“好歹清洗什么的要做一下吧。”
慕嫣儿看了风吟一眼,很不错嘛,在医馆待了没几天,连消毒都会说了。
那几天对风吟来说倒真是噩梦一样的一段时光,每天两次带着怪怪的味道的液体——听握瑜说那叫酒精,涂在伤口处,又疼又麻又蛰,折腾的他硬生生的瘦了一圈,不过托那个古怪液体的福,这次伤口比以前愈合的倒要快些,所以这次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慕嫣儿起身习惯性的拍了风吟的脑袋一下道:“不用,你伤口都要长好了,快去那边趴着去。”
一旁的楼澈看慕嫣儿此举,颇有些替她惋惜,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可是却要因为一个小动作白白送命——上一个敢这样对风吟的人,现在坟头的草都长半人高了。他起身站的远了些,生怕血溅到他身上,却发现这次轮到慕嫣儿和风吟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风吟被慕嫣儿拍了一下,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股诡异的熟悉感,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顺从的在一旁趴了下来。
慕嫣儿仔细的看了看风吟后背的伤口,唔,恢复的不错嘛,之后她转头向楼澈道:“你有小刀吗?可以借我一下吗?”
楼澈正为自己刚才的行动尴尬,慕嫣儿此举无疑是给他了一个台阶,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把装饰精美的小刀递给慕嫣儿,就势在一旁坐了下来。
接过楼澈递过来的刀,慕嫣儿细细的将风吟背上的线一根一根的挑了出来,有的有些长到肉里的,就用小刀割开后再拆掉。有几根线长的挺深,口子也开的大了些,风吟倒是硬气,至始至终一声都没吭。
线很快就拆完了,慕嫣儿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行了,再过一阵子你的伤口就会好了。”
风吟起身将外衣穿好,复又递给了慕嫣儿一张银票,慕嫣儿打量了一下银票上的金额,赫然是一百两黄金。
慕嫣儿有些奇怪地看了风吟一眼,难道他认出她了?可是看他的举动并不像认出了她的样子啊,不管怎么样,有钱拿就是好的,她将银票装了起来,笑着对风吟道:“风公子真是大方呢。”
风吟看了慕嫣儿一眼没有说话,一个旋身就远去了,楼澈也没说什么,跟着风吟一并转身离去,慕嫣儿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身影,不由的感慨道,有武功就是好啊。
感慨了片刻,慕嫣儿一低头却发现楼澈的小刀还在她的手上,向前跑了两步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她只得将小刀收进了藏玉镯中。
墨瑾玄靠在窗前,手里握着李大户送来的信,这李大户虽然薄情,但是倒也乖觉,收到慕嫣儿的信时连夜就将信交到了他手里。想到自己连夜派出的三十六名暗卫查遍了方圆三百里叫做飘香院的妓院却没有找到慕嫣儿的踪影,他的额头就开始突突的跳着疼。这么多天了,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妓院里,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夏侯鸣端着药走了进来,见墨瑾玄要起身出门,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了他:“主子,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行。”
墨瑾玄简洁的说道:“备马。”
见墨瑾玄急着出门,夏侯鸣连忙拦住:“主子,您现在走路都困难,更不要说骑马了,您可是万金之躯,一定要保重。”
听得夏侯鸣这样说,墨瑾玄有些颓然的坐下,什么万金之躯,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被层层的所谓义务和责任束缚,现在连出门都不行,他空有一身武功不能使,只能看着每一条无用的情报干着急,他一拳砸在了软榻的木框上,手顿时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