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不是容易的事,若两人互相喜欢,自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单相思,独自喜欢的那个人,心里便是百般苦楚。
有些人心里总是别扭,你不说,我便不说。
两人就这么僵着,到最后失去对方才恍然发觉,当初如果把心意说出来,事情或许回事另一种结局。
不说就什么可能都没有,夕颜喜欢云若初,尽管知道他对自己无意,都应该把心意说出来,那样才不会在心中留有遗憾。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小姐都看得出来奴婢的心思,公子怎会不知,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
夕颜收拾桌上的狼藉,从云若初救回她那一刻,她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但是他心里有喜欢的人,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只想着能陪在公子身边,替他分忧解劳那就够了。
柳凝儿是他心口上的朱砂痣,尽管伤口愈合,触目惊心的疤痕依旧在,那是他的禁忌,容不得他人提起。
他需要的是为他卖命的暗卫,而不是谈情说爱,含情脉脉的女子。
他在压制他心中的恨,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女子容不得其他人染指,喜欢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夕颜跟了云若初多年,深知他对属下都十分看重与善待。她对他的心意,他感觉的到,却没说什么。
是在给她机会,让她摒除心中的念想,倘若做不到,她无疑只有死路一条,这就是她的命运。
“奴婢出身卑贱,无法讨得公子欢心。奴婢只求能守在他的身边,护他一生安宁,是奴婢此生最大的心愿。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她的请求只有一个,从现实看来却有些奢侈。她无法说服自己放下云若初,这么做是对她心灵的唯一慰籍。
曾经佛问世间凡人:“情为何物?”
凡人回答:“只教人生死相许。”
情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确实存在人们的身边,渗透在人们的生活之中。情是世人之间联系的纽带,与此同时也是伤害人的利器。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为的,还不就是这个情子。情给人带来幸福快乐,又给多少人带来折磨和痛苦。
世间万物的存在,从来就是一把看不见的双刃剑,令人避无可避,只能正面去承受它带来的喜怒哀乐。
从夕颜喜欢上云若初那刻起,就注定她此生会为情所累。论毒,情才是世上最狠的毒,无药可解。
“听我一句劝,忘记他。做人要拿得起放不下,太过执着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你可知道?”
夕颜是个好女孩,她长得不差,想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并非难事,难就难在她能不能放下云若初。
“奴婢会试着放下,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分寸,不会给身边的人制造麻烦。”
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够云若初头疼,夕颜可不想再给他增添什么麻烦。
“昨儿想了个晚上,我决定明日一早回京城去,并且是
非回去不可,有些重要的东西留在宁府,我不放心,得尽快拿回来才行。”
悠游宝典带在身上多有不变。安全起见,宁雪飞把悠游宝典收在梳妆匣中,放在铜镜后。镜子对女子来说重要非常,在房中不得轻易挪动。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丧心病狂去动她的铜镜,但她心中就是不放心。况且悠游宝典丢失,那个人该有动作了。
“明日?可小姐你才来云府第三日,回去如此仓促,公子那边你可说了?”
宁雪飞来云府时就说过,她与宁傅严断绝父母关系。当时夕颜还很开心,在宁府宁雪飞也是受苦受难,离开不是更好。
以为她会在云府待好一段时间,怎么这么着急着走。
“若初那边我自会去说,你去告诉杜秋和水埥,让她们不要贪玩,快把东西收拾好,明日回城。待会我给封信给你,帮我送到睿王手中。”
两丫头到云府后,简直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怎么都拉不住。云府的每个角落,几乎没哪里是她们没有去过的。
宁雪飞把写好的信交给夕颜,拜托她把信送去给睿王。在脑海里整理好措辞后,才走向云若初的宅院。
云若初的院子很安静,暗卫都在暗处守着,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院子如此宽大,许多时候难免觉得落寞。
风卷起悬在半空中的柳枝,吹得莎莎响。宁雪飞回过头去,惊奇的发现身后昨天断开的柳树被人接了回去。
柳树被彻彻底底的砍断,没有一丝一毫相连,如今却被人用枝条强制固定在一起。
不细看,柳树还是和从前同样的,只是原本充满生机的柳枝失去养分的滋养,无力的垂着,在空中犹如垂死挣扎般。
哪怕是断了,不再连着树根,他都要把它们强行连接回来吗?明知道树无法成活,是愧疚,不舍?
推开房门走进内室,为了让云若初安然入睡,房内染着清淡的安神香。房里烟雾缭绕,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云若初脸色苍白的睡在床榻上,眼眶周围布着一层厚厚的黑眼圈。早上没有细看,现在才发现他的黑眼圈这么重。
昨晚他一夜未睡,就是为了折腾庭院里的柳树吧。宁雪飞小心翼翼的翻过云若初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云若初脉象平稳,回复如初,只是气息有些微弱,并没什么大问题。
“若初,我知道你没有睡。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明天我就要回皇城去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离别总是令人揪心,宁雪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惜别之意。后来想想皇城和云府的距离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距离,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
没事的时候还是可以经常跑来和他说说话,况且他也可以去找她不是吗。宁雪飞替他撵好被子走出房间。
房门哐当一声关上后,云若初才睁开双眼。暴风雨即将来临,宁雪飞回皇城,注定会掀起风浪。
趁着这几天还有时
间,他必须调遣他遍布各国的人手,除非必须要留在他国,其他人都必须得回来。
次日清晨,睿王府的人早早就赶着马车在云府门口等着宁雪飞。“李佑如?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记得李佑如之前被睿王委派去荔城,具体去干什么宁雪飞不清楚。算算,他这一去整整去了三四个月。
最近事情比较忙,都快把他这个人给忘了。几个月不见,他还是如此翩翩有礼,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他的气质。
“昨日在下才匆匆赶回王府,这不一早,就被王爷叫来接王妃回去。王爷应该快下早朝了,王妃上车吧。”
宁雪飞回头看了云府几眼,在原地走来走去。“再等一下,片刻后我们再启程,可会耽误你的时间。”
不知道李佑如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如果实在没有时间,他们只能先启程,事情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无碍,此次回来王爷给了在下两天的休息时间,来接王妃不过是正好王府就在下这么个闲人,等等无妨。”
反正不急着回睿王府,回去不急于一时。水埥二人站在一边看着宁雪飞焦急等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片刻后夕颜气喘吁吁的从府內跑出来,无奈的对宁雪飞摇了摇头。云若初此时还没醒,她们一时半会等不到他。
宁雪飞无奈的叹了口气,云若初知道她今天要走的时。若真的想送她,早早就醒来了,可是在生气她走的突然还是怎的。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夕颜,你可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夕颜本就是云若初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如果夕颜想留在云若初的身边照顾他,宁雪飞没有什么意见。
“小姐糊涂了?奴婢本来就是照顾小姐的呀,小姐去哪,奴婢就跟去哪。”
宁雪飞心中的阴霾顿时被风吹散,这丫头,总是这样,无意间说出的一些话会令人感动不已。
来的时候本就没带什么东西,身上的衣服还是穿云若初准备的。真是来去一身轻,没什么挂念。
宁雪飞从马车上探出头来,对还站在门口的两个无厘头小丫鬟无力喊道:“你们两个再不走,我可就不理你们了。”
对她们越好,她们就越放肆。回京都后还得找个时间教训一下她们两个,整日魂儿飘忽不定,心不在焉怎么行。
水埥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还是李佑如安排事情细心,知道她们人多,特地准备了两辆马车。
马车车轮滚动,逐渐远离身后的云府。宁雪飞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却又把车帘放下。
“公子,宁姑娘已经走了。”
云若初披着外披,衣裳松垮的斜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握着一本书。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他这边理应该开始准备。
“我的玉印就放在桌上,待会立即飞鸽传书去各国,没必要的留在那边的让他们都回来,五天之内回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Wшw▪тTk дn▪c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