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岁是皇上,九千岁的全是公公!

赵晚然气红了眼,手指头指向她直抖:“你,你居然说我是狗男女!”

“我说了吗?”夏半黎眨了眨眼,看向周围的人:“你们谁听到我说了吗?”

“没听到。”兄弟们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肯定的摇了摇头。

“噢,那我就放心了。”夏半黎点了点头,自言了一句:“打人不打脸,打狗不打奸。我可不能跟什么男女说几句,就拉低了我的人品,老子是人,可不是狗。”

云七黑着脸,身形一动,出手如电,没见到他移步,腰中别着的长剑己是剑光一闪直指到夏半黎的身前。

简太清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一把抱住夏半黎,跳着脚的就放声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呀,奸夫淫妇盗窍财物,还要杀人灭口了,来人呀,救命呀,救命呀——!”

夏半黎不提妨给他抱了个死紧,挣都挣不开,众目睽睽之下,气得脸上染了一层红晕,低声斥责他说:“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

简太清不只是没松手,反倒是抱得更紧了,口中大喊了几声,抱着她死紧,连着退了几步,貌似真像是让云七的剑给惊吓的,干脆抱着夏半黎搂成了二张贴饼,身躯还微微带着颤,跑到人群后面不冒头了。

他低低一笑,对着怀中的夏半黎说了一句:“嘘,别说话,咱们看戏。”

他们身前,周围的人人潮涌动立刻把他们护住了,一个个手拿着木棍挥舞着,纷纷开口就骂向云七:“你干什么?想杀人灭口吗?来呀,老子们就是专门带了打狗棍来的!”

一时之间两方人互相推诿,赵晚然急得额头冒汗,这要是闹出事了,把府中的人或是周围的人都引来,对她是万分不利,她忙向云七斥责了一声:“你个蠢才,居然不听我的命令,还不退下!”

云七情不自禁又是握紧了剑柄,脸色变了又变,这才恨恨收起剑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是给赵晚然面子,是给温阁老面子。

人要脸,树要皮,他云七好歹也是个傲骨男儿,给人指着鼻子骂狗男女,又被个女人颐指气使当众骂蠢才,他能忍得了这口气才怪。云七眼神一暗,他要忍!早晚有他出人头地的一天,到时侯,云七抬起头,阴暗未明的看了一眼赵晚然,哼,这个没胆色的大小姐,她给他的这份羞辱他记下了。

人群后面夏半黎狠狠的白了简太清一眼,握在手中的金针向着他身上一扎,冷声说:“还不快放手!”这老狐狸这是装疯卖傻,还是故意为之?抱着她干什么!还不如推她出去挡剑呢!那把剑刺过来时,她看得很清楚,不是避不了,是她没打算避!

简太清手臂一酸,就让她给挣脱开了,他不以为意,向着夏半黎一笑说:“你这性子怎么这么倔?唉,都要出嫁了,这性子真要改改。男人都喜欢娇俏的女人,你这脾气软和一点,个性娇柔一点,这才讨得夫家喜欢。”

“你尽管放心,我不需要讨夫家喜欢。”夏半黎没打算跟他纠缠,淡淡的说了这一句。

“唉,真不讨人喜欢。”简太清一叹,笑着说:“没把你教好就嫁出去,我问心有愧。半黎,我与楚屠苏是去结盟,与不是去结仇的。你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吊胆之下,就只能留你一辈子了。”他口中说着玩笑的话,可目光却是极冷,一把扣着她的肩膀,手更是渐渐紧拢,直扣的夏半黎肩膀疼。

他看出来了?看出她的打算来了?夏半黎冷着眼与简太清对视着,没错,她一再的激怒赵晚然,就是打算着让对方动怒之后,受云七一剑。她有把握,那一剑绝对不会伤到她的要害,不过就是流点血罢了,对她却是利远大于弊。确被简太清抢先一步坏了她的全盘计划。

任何朝代的更迭都是要有生命与鲜血,夏半黎低敛着眉眼,冷漠的盘算着,赵晚然这只毒王蜂,早点捏死才能省心,温氏母女三个,没了赵晚然,温雪心与赵晚晴不足为虑。她是一点不介意用这最有效率的手段,送赵晚然早日投胎重新作人。

夏半黎心里清楚,今日赵晚然偷盗库银的事,就算是事发,赵东泰是个爱面子的人,赵家嫡女出这种丑事,他遮掩也来不及,最多不过就是关赵晚然禁闭,不会对赵晚然怎么样。

但是,若是惹出来人命官司,那可就不一样了。赵晚然在偷窃时,被当场抓住,人贼并获,还闹出那夜会奸夫的丑闻,更是杀人灭口。赵东泰可以原谅赵晚然偷盗甚至是偷人,但是绝不能容忍她与温阁老串通一气,引杀手入府。

权利这东西比天下至毒的砒霜还要毒上三分,赵东泰也罢,赵元隽也置,都是绝不会原谅赵晚然这一点的,她把温阁老的势力带入镇国公府中,那就是与养私兵无疑,呵呵,哪一个皇帝再宠信皇子也容不得养私兵的儿子。

设计这一个局,引赵晚然入局,再用一条人命的假象,拍死这只毒王蜂,最简单有效,偏偏就让简太清给搅了。夏半黎冷着眼看着简太清,他到底是想干嘛!明明这对他毫无防碍的事,甩手旁观就是了,他多这个事干什么!

“简太清,别拿这一幅关心我的表情,整那些男男女女的感情,对我没用!老娘最讨厌的就是纠缠不清的狗男女!我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我就是把你变成去了势的公公,也不会要你这个得了势的老公!听懂了,你就要再多管我的闲事,我与你只是共进退的盟友,定准了你的位置,别惹我烦!”

夏半黎说话半分不客气,对像是简太清又怎么样,是这入权掌天下的男人又怎么样?她夏半黎没必要处处低他一头,任由他的摆布。以前不与他相争,那是她懒。她只要一世锦绣这个结果,过程无所谓,怎么样都是活一辈子,在她容忍底限内,让简太清去算计好了。

在这个世间行走,人就只是选择罢了,利与弊放在眼前,肯定是选利,弊与弊放在眼前,那就看哪个弊害处轻。夏半黎冷着眼看着简太清,如果简太清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简太清不动声乐的看着她,他这是把她逼急了吗?终于把她真正的一面展现在他眼前了,她很冷漠无情,完全不在乎任何人与事,简太清看得很清楚,这个小毒物是五毒俱全,说句不留情的话,她自己的命都能全不在乎的拿来当筹码,还会怕拉天下人去舍命吗?

简太清忽然一笑,眨了眨清亮的眼,淡淡的说了三个字:“血、盟、针。”

夏半黎脸色变了又变,该死的!这个混帐王八蛋,居然拿这个来威胁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半黎冷着眼对视着他。

“半黎儿,你要想,我可不想。哪怕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不允那百分之一的误差。懂了吗?”简太清手上加力,握着她肩头的手又是一紧,像要把她那骨头捏碎一样,偏偏又笑得如沐春风,温润无害。

看着眼前的简太清,夏半黎低敛着眼睫,脑中闪过一句:二月春风似剪刀。简太清就是那二月的风,明明冷得人透骨,似又披着春的外衣。

简太清一笑,突然松开了手,脸上的神色更加的温和,有她的肩上拍了一下,似是安慰一样,看向被人群包围着的赵晚然,他眼神一亮,轻松的说了一句:“她不值得。”

“什么?”夏半黎看了看简太清,这个人说话怎么总是头上一句,结尾一句,她都听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这一会,他这话题又转到赵晚然身上干什么。

“她,”简太清手一伸拉过夏半黎的肩头,站在她背后,热气直扑到她的耳际边,一字一句,醇厚的嗓声带着诱惑的语气,水滴石穿的温柔:“她不值得。在本王心中,你的一滴血,比她的命都重要。半黎儿,答应爷,不作傻事了好吗?别让我为你心疼……”

夏半黎身躯紧僵硬,目光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赵晚然,呼吸间是他熟悉的味道,心口那里一道麻线划过一样,紧紧一窒。混帐的老狐狸,又来了!前一刻冷若冰霜,这一刻春风化雨,这种陷死人的温柔手段就是他对付女人的绝技,真是天下第一大骗子。

“你听不懂人话吗?离我远一点!万岁与九千岁之间可不止是差了一千岁。”夏半黎没好气的说完,手肘向后一撞,快狠准的撞向他的小腹,成功的听到他一声闷哼之后,与他脱离了这亲密无间的身体距离。万岁爷是皇上,九千岁的全是公公,这都听不懂?

简太清捂着小腹,唇边苦笑,这丫头真是毒,他是救了她,不是刺了她一刀,她倒是好,对那个刺她一剑的男人感恩带德,却不把他当恩人反倒当成仇人了,这丫头真是个没心没肺,不识好歹的,唉。

哎哟,这可不合规矩呀!色是钢刀?活该你被刀砍了!女不教,父之过!我是脱了毛的山鸡,你就是乌鸦扮凤凰!你这么傻,是不是缺心眼呀?多情才是大丈夫!上流的人总是会做下流的事!戏子生贱种?金龟婿变金鱼儿,遛了!活着我养!死了,我供她一世香火!留着你逗乐也好!哪来的疯子!摊上大事了!有病可拖不得!该死的老狐狸,背后黑她!你是比孔雀胆还毒的鬼东西!活该遭天遣!她就是个活靶子!你不及她呀!你是什么鬼东西!掉毛的母鸡也敢充凤凰!这是眼拙?是眼瞎吧!闲杂人等滚蛋!女人的魅力是有多少女人恨不得她死!落地的凤凰不如鸦!本小姐手紧,银钱看得最重!要哭,就哭出个王侯将相!万般都是命呀!将计就计!我为你尽孝,还带孝呢?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四小鬼各自肚肠!医术奇才!婚姻就是儿戏!作人活得这么白目!勾三搭四的花王爷!皇上都不急,太监们各出奇招!谁把她娘当枪使,她就把她当枪耙!贼心不死的大小姐你个老肥婆!弟弟和金锁片长得一模一样!谁把她娘当枪使,她就把她当枪耙!你敢戏弄匹夫!谁是凤凰谁是鸡?哪来这么多废话!当兵三年,母猪赛貂婵?我还会红杏出墙,水性杨花!哎哟,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有病可拖不得!你是什么鬼东西!有便宜就占的姑母!要哭,就哭出个王侯将相!耀武扬威,风光入府!不用探病了!一根金针,凤呜初啼!红烧猪蹄还见个红呢!一碗汤废了手!脸重要,还是屁股!地主家也没有余粮!醉话?实话?男人没好东西!她就是个活靶子!女人不狠,地位不稳,阿狗阿猪欺上门!刺出一世毒女天下!这个,只怕不成!作贼的喊抓贼!近朱者黑,旁观者毒!对牛弹琴?牛不懂!真给贵女丢脸!张天师也没看出你是克妻命吧?我没打人,我打得是狗!红烧猪蹄还见个红呢!吞了聘礼还谋嫁妆?真是楚楚可怜呀!妾当如意!这样的窝囊废,我有必要救吗?带着我去抓那只兔子!钻空子讨好?呸,想得美!让他再爬一次墙!本王是鬼,专门偷心的鬼!拖姨娘下水!算计到死都不够!一层窗户纸!难不成要跟你比女红!她敢反悔,你们就送我们下地府作对死鸳鸯!你不及她呀!痛吗?忍着就是了。还讲不讲妇德了!卖疯卖傻!好大的架子呀!糟了,计划全毁了!打板子长记性!你居然说我是狗男女!你这话我不爱听!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嫁个鬼脸将军!升肝火的荷叶粥!叫你没事恶心我,老娘先恶心死你!这是巫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就是个白眼狼呀!冰火两重煎熬!果真是手足情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