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吉时,说晕就晕呀!

“你带路,带着我去抓那只——兔子!”

“呃,”简太清眼睛晶亮,全是笑意,他低下头,用力摇着头,又是满口喊着:“我不晓得那兔子长得是什么样子,窝在哪儿哟!”

“你不知道那兔子长什么样?那你就不会问问冤鬼!”刘虎强撑着一张脸,对着四周指了指,他心里更是抠得要死了,要不是这小子说什么兔子,他用着在这里抓兔子吗!这又不是随便找一只来就能交差的兔子,不管了,这愣小子闯下的祸就得他自己收拾。

简太清抬起眼,向着夏半黎瞟了一眼,快速的移开,唇边勾起一道弧度,又是装傻充愣说了一句:“差大人,你自己问她喽,她就在你身后,对着你耳边说话着呢——”

“啊——!”刘虎吓得后背寒毛直竖,直愣愣的向着一侧跳过去,耳根子连着腿根子都发软,刘虎握紧了手中的刀,惊惧的目光四处看着虚无的半空:“她,她在哪儿?你,你,你听到她说什么?”

“那冤魂说,”简太清瞟着夏半黎,一字一句咬着舌尖子说:“兔子急了也咬人!”

“这是什么鬼话!”刘虎额头上都冒出汗来,四处打量着四周,直觉着那冤死鬼就是跟在他身边吹阴风一样,全身的不自在,妈的,这是什么鬼差使,等出了这镇国公府他就辞职!

“咦,刘大人,你别动,”夏半黎紧跟着诧异的叫了一声,手指着刘虎身侧地上一团白乎乎的肉团说:“你脚底下的这不就是兔子?难不成它就是你要抓的那只兔子杀犯?”

“啊?!”刘虎又是惊地一跳,他不是胆小的人,可今晚上这事也太古怪了,要是不信都不成,他僵着身躯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边,果真就是一个白团子在咬着他的裤腿,啊,这不就是只白乎乎的胖兔子吗!

忽灭忽暗的大厅中,一只红着眼睛的兔子,在泛着黑的的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厅中的人齐刷刷的又是倒抽一口凉气,目光全集中在那只兔子身上,这双眼睛今晚上要受多少刺激呀!一双双的都刺激得发红,还是瞎了算了!直觉着今夜上受的刺激太多了,脖子里直冒着阴风,全身的寒毛倒竖着。古怪!这太古怪了!

简太清微微一笑,向着夏半黎低笑着问:“你作了什么手脚?那只黑色的药丸是什么?”

夏半黎冷冷的转着眼眸,目光直看着那只大白兔,说:“也不是什么珍奇异宝,不过就是车前草与蒲公英作得药丸子罢了,用在人身上利水渗湿,专治小便不利,对于兔子来说,就是一顿纯味美食。”

“呵呵,”简太清轻笑一声,看着刘虎七尺高的壮汉,给一只兔子吓得动弹不得,僵硬的跟石头一样,他摇头说:“你也太会作弄人了,弄这么只药丸子来吓唬他。”

“我这是治病。”夏半黎抬着眼睑瞟了一眼刘虎,打量了他说:“他长年练武,用得是脚踝之力,两只脚上的骨己变形,影响到骨盆,他站立的姿式重后前移,说明他的脊椎扭曲受压,造成小便不利,水肿涨满,车前草与蒲公英正对症下药。”

“那药丸怎么弹到他身上就不见了。”简太清挑着眉,他不怀疑她的医术,就是好奇于她这出神入化的手法,这丫头的手法太过神奇,要是哪一天,他也着了这丫头的眼,死了也绝对是个糊里糊涂冤死鬼,想变成兔子咬她的裤腿都不成。

“想知道吗?”夏半黎斜睨着看他,目光清亮带着揶揄,出手极快,没等着简太清回签,一颗黑色的药丸对着简太清的衣衫上就弹了过去,片刻之后,那药丸子消失不见。“想知道螃蟹的味道,就要准备给螃蟹夹住手!王爷这症状,也正合用!”

简太清只觉着腿上微微一冰,紧接着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轻笑着说:“冰!你用了冰,混入车前草与蒲公英的药效,现在是阳春四月天,药丸一接触到人身上,没一会就会消融,药效却留在了人身和衣服上。”

夏半黎挑着眼梢看了他一眼,说:“没浪费我的药。王爷脑子通了这肾虚也通了,准备好尿不湿吧。”二个时辰之内,简大狐狸的膀胱会很充沛给力了!让他有家不回,在这里无事生风!平日打断了她的全部布局!活该尿裤子!

简太清满眼的笑意,不动声色,丫头片子真是不省心呀,心思细腻,用药如神,抓着这他厅中闹鬼的时机,把那药丸子趁机弹到刘虎身上,刘虎是练武之人,一点的异样就能查察,可是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又是刚刚让他那一句话给惊得身上起寒,全部的精神都转到四周不存在的鬼上了,自然就放松了对自身的感觉。

“小毒丫头,你见机快,出手准,果断有力,唉,我这真是后悔了,这么好的一枚棋子只用来牵住楚屠苏那个武夫,真是牛爵夹竹桃呀……”

夏半黎微微一僵,转过目光狠狠的的瞪了一眼简太清,抿紧了唇,转回头去。一颗药丸子真是用得少了,她该再给他三颗,让他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泡在马桶里算了,省得又来算计她!

马一行咳了一声,把眼中的镇惊叫起来,沉着声说:“刘虎,把兔子带上来!”

厅中央的刘虎僵着身躯,强压着心头的紧张,低下身子,弯腰把那只兔子抱起来,双手都是冰冷发颤,送到马一行面前:“是,是,大,大人——”

马一行对上兔子那又赤红的眼睛,心头也是一紧,咳了一声掩饰着转开目光,手一挥说:“刘虎,你抱着它,不要让它乱动,替本官问一句,是不是它杀了冬梅,从实招来!”说完这一句,马一行头上也是一串黑线,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一直在一旁震惊着脸上变色的赵晚然,这才缓过神来,怨毒的瞪了一眼夏半黎,是她!没错!一定是夏半黎作了手脚,一只兔子怎么会那么巧,就那么突出其来的出现,还找上刘虎,这是货真价实的兔子,不是看上唐僧的兔子精。

“大人,包青天也不过是审过了乌盆案,你这是要审兔子案吗?”赵晚然重重一拍桌子,面带怒容:“这分明就是有人在弄虚作假,拿只兔子出来混淆事听。就算这只兔子真的成了精,你现在问它话,它能回答你,认了这人命官司不成!”

“大小姐,九城司马使是朝廷亲封的官吏,镇护一方,包大人审得了乌盆案,马大人如何就审不了兔子。若是马大人审案不力,自有温阁老在朝上举罪,大小姐虽出身高贵,到底还是一介布衣,此刻还是围观全由马大人定夺吧。”夏半黎笑吟吟的接了一句,落井下石。

马一行更加脸上不好看,欺人太甚!是可忍,还有什么能忍下下!再忍下去,他就能忍痛生孩子了。自从进了府,这赵大小姐是半分脸面也不顾,分明就是仗着温阁老在这里颐指气使,以势压人,他即是打定了主意,出府就调职外地了,还怕这赵小大姐个鸟。

马一行扳着脸,毫不客气的说:“赵大小姐,本官是九城司使,怎么审案子不用你来教。退下去!再挠乱本官审案,别怪本官不客气。赵大小姐,总没有诰命加身,九龙玉镯吧。”

赵晚然给气得脸色发白,恨恨的另过头,仰着脖子,怒瞪着夏半黎,这小贱人总是跟她处处作对,现在还挑拨着马一行,当众给她难看,这份羞辱,她决饶不了夏半黎。

赵元隽早己是看傻了眼,这一出又一出的离奇事件,真是把他的脑子都给搅乱了。此时听了马一行这一句话,脸色瞬间涨红,对着赵晚然就是一句斥责:“晚然,你还不退下去。马大人审案,哪有你插嘴的余地,再多话,你就回后院里去抄写女训,静思己过。”

赵晚然脸色涨红,忍着心头的怒火,坐回椅子上,衣袖下的双手绞在一起,直绞得玉手发红,脑子飞快的转着,夏半黎把事件推到这个地步,一定还有后招在后面,她决不能让她把罪名洗白。现在人证物证齐全,只要夏半黎找不到真凶,那她这个罪名就担定了。赵晚然眼中一道怨毒闪过,抬起头来,向着大厅里的秋霜使了个眼色。

刘贵,赵全福,你们都不能再活了,要怨就怨夏半黎去吧,下了阴曹地府再来找她索命!

秋霜正自心头惴惴,七上八下,接到赵晚然这个眼色,瞬间又是一哆嗦,咬了咬牙,眼一闭,直挺挺晕倒在地上,面如金纸,一动不动。

“秋霜,你这是怎么了?”赵晚然一声惊呼,着急的看向晕厥过去的秋霜,抬起头来,对着赵元隽说:“爹,秋霜这是受惊吓过度,我怕她要出事的。不如就先让她去佛堂里静养一会,有佛祖保祐,必能保她安然无恙。”

夏半黎挑了挑眉,这温家女子的成名绝技——黄道吉时,说晕就晕呀!连个奴婢都调教的这么好,呵呵,瞧瞧,这不就是一个眼色过去,心有灵犀的晕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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