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浑,我就耍横!

半黎不敢置信,怯懦的问:

“赵大人,您,您真是我爹?”

赵元隽带着心头压制不住的激动,连连点头,他是百分百确信半黎就是他和夏青莲的女儿,

“那方手绢,就是我和你娘相识的时侯,她上台唱的那一出戏中的戏文,上面的字迹是我亲手所写,她用丝绣下来的。半黎,你确是我的亲生女儿。”

半黎来不及说什么,一旁的夏尧琪一脸敌意,用力推开了他,护住妹妹,

“不!半黎是我亲妹子,她的爹就是我爹,才不是你的女儿!你别想把她带走。”

一时间,场面失了控,赵元隽与夏尧琪争执在一起,夏金焕与几个长随纠缠着,一个客厅里最轻闲的人就是夏半黎了。

她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像是完全给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心里却是在仔细的算着时辰,镇国公赵东泰说是要回府收拾行李,来回二个时辰,现在该是要回来了,她有意的安排夏老爹在前厅侯着,又是多等了半刻钟,为着的就是等着赵东泰回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虽只是相处了这几个时辰,她对赵元隽的性情算是摸着了七八分,现在他虽是激动着找到了一个亲生女儿,但是等到冷静下来,又会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声望前程,毕竟与戏子所生的女儿,出身就是贱籍,与镇国公府来说也不是光彩的事。

赵元隽家里的嫡女庶女一堆,不差她一个,以着他的想法,十之八九,最后就是留给她一笔钱,最多是厚实一点,就只这样悄无声息的把一切都给解决了。

即不损及国公府和他的威望,又算是尽了心问心无愧了,倒是打得这一手的好算盘,那也要看她夏半黎肯不肯。

默默的盘算着时间,几个人争执的更加历害,尤其是夏金焕越战越勇,踩脚板扯头发,什么阴招都使出来了,市井之间哪里有什么正式的拳法套路,怎么有用怎么来,几个长随碍着他身份未明,不敢十分使力,一时之间真是叫苦不迭。

闹腾的正热闹时,一声怒吼像是雷声一样震在了所有人的头顶上,

“都给我住手!”

半黎眼睛一闪,呵呵,久侯不到的人来了。

抬起一脸懵懂无措的表情,看向客厅门口,果然,赵东泰带着镇国公府的十几个人,铁色铁青的看着他们,身边还站着似笑非笑的七王爷,和强作严肃的许世友,这里毕竟是许府,许世友作为主子是最有发言权的,清咳一声,说道,

“那个有话好好说,都是相熟的故交,先坐下来,把事情说开来慢慢谈。”

这一句话说得十分挠口,自己脸上都带上了尴尬之色。

赵东泰当着七王爷与许世友的面,不能怒斥自己的儿子,给他个没脸,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沉着声音问,

“元隽,跟我出来。”

边说边要向外走,出了这样的事,不管怎么样他要先自己弄清楚原委,万不能在众人面前整个没脸。

赵元隽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行的不妥,脸上笼了一层懊恼,事儿确是闹得大了,折损了镇国公府的脸面,低低了应了一声,

“是,爹。”

说着就要跟着赵东泰向外走,夏金焕反应却是快,趁着几个长随己是松开了手,几步迈到赵元隽身前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中气十足的喊道,

“你不准走,别想着凑在一起盘算我的闺女,半黎不是你的女儿!

我妹子死前就交待了,这一辈子苦死也不去你们府门前喊冤。”

半黎使力的握了一下拳头,心中大赞,夏老爹,你真给力,这一句话说得漂亮!

即是点明了,他们争执的原因,又是表明了夏家的态府,作得好!

本来她是打算自己出面,现在由夏老爹这么不经意做出来了,效果更是好,废柴爹也有废柴爹的好处。

刚刚进入客厅还不明白状况的十几个人,同时呆住了,再愚顿的也该听明白了,这一出戏原来是赵元隽争抢着要认女儿,人家还不愿意攀这个富贵。

若不是这是在许府,赵东泰真是想一个耳光甩到赵元隽的脸上,看看能打醒了他不,有这样认女儿的吗?

闹得这样不成样子,不用一日满扬州城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什么样的闲言碎语都会编排出来了。

赵东泰压低了声音,己是怒不可遏,

“元隽!跟我出来!”

赵元隽早己经后悔了自己的冲动,怎么就把事情弄成了这样人尽皆知了,本来只是一件风流韵事,静悄悄的处理了,给半黎留上一笔银子,尽了父女的情份也就是了,现在怎么就现在闹成这样了。

赵元隽挣脱着夏金焕的手,他很清楚,事情绝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再闹大了,丢得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脸,还带累着整个国公府。

夏金焕却是不认不挠,死拉着他不放,他虽不是个聪明的,却也不是个蠢的,赵家父子这是摆了明的,要单独密谋怎么抢了自己的火柴儿。

夏金焕本就是个耍横的浑人,再没脸面的事也作得出来,干脆就一屁股做在地下,又哭又闹起来:

“你们富贵人家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当年一走了之,不顾我妹子有了你的种,现在看我的火柴儿长大出息了,又想着认亲,哪有这等的便宜事儿!”

他虽是耍赖哭闹着,但是手中却是死死的拉住了赵元隽的胳膊不让他走,夏尧琪眼圈通红,跟着眼泪扑扑的向着掉,跪在夏金焕一边,

“爹,妹子是我们家的,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人把她抢走。”

“狗蛋——”夏金焕嚎了一声,抱着夏尧琪嚎嚎大哭起来,安静的客厅中,只有两个人的痛哭起。

赵元隽被拉住了衣袖,走又走不得,想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得起,一张脸涨得青白交错,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东泰气得胡须竖了起来,官场浮沉多年,多难缠的对手也没被困住,却在这里给堵住了心口,这样耍赖的浑人,他还真是讲不清道理,偏又说不得话,否则倒真显得是仗势欺人了,许世友倒是想说几句,可这是镇国公府的家事,他摩蹭着双手,一脸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七王爷从一开始就站得最远,全然是一幅局外人的姿态,黑玉石的眼眸含着深意,仍是温润如玉的气质,不带一丝危胁性,深邃的目光落在夏半黎的身上,同样是一言不发。

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打破这团乱局的人,却是半黎,她清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冷静的说道,

“爹,大哥,都别哭了!”

夏尧琪早己习惯性的听从妹妹的指令,当即就止住了泪,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等着妹妹下一步指示。

一旁的夏金焕却是不管不顾,又是捶地又是哭嚎,完全就是在赌场里赌输了脱了裤子耍无赖的行径。

半黎用力的一拍手边的茶案桌,一声吼,

“爹!不许哭!再哭,我就不认你了!”

“呜——呃——!”

夏金焕哭到一半,刹住了口,留下在哭音都留在了喉咙里含糊不清,举起衣袖用力抹着脸上的鼻涕眼泪,老老实实的站好,怯怯的看着自家咋毛的女儿,乖乖地说道:

“火柴儿,爹不哭了,全听你的。”

半黎吐了一口气,终于耳根清静了。

她也总结出来了,对付柴废哥这个怕事轻弱的,就要用鞭子和糖,对付废柴爹这个耍横玩浑的,就一个把掌拍下去,比什么都有用。

对付浑人,不能跟他讲道理,就是她教育着夏尧琪那一句至理名言:跟个犯混的人讲道理,他跟你耍赖玩横的,你比他更横,他才就老实了,俯首贴耳的跟在你屁股后面听侯差遣,这用一个字总结,就是人生本“贱”!

当世奇女子,贞烈孝慈!什么尿布片?是遮羞布!我就看猴戏!夏半黎夜骂落水狗!谁是谁的菜呀!有病可拖不得!好便宜的侯门贱女!没胆子去死?本小姐亲手送你去死!”你就该是个丑八怪!不听话?打屁股!我不嫌你有病!我有药呢!你嘴巴糊了鸡屎了!一杯子打死了他最好!宁得罪死人,莫得罪女人!作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刺出一世毒女天下!层层布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不及她呀!这就是个披着狼皮的王爷!拖姨娘下水!后院出色胚!踹飞下去不就行了!扒了你的观音衣!可风流不可下流!真给贵女丢脸!青莲纪事!我是脱了毛的山鸡,你就是乌鸦扮凤凰!不可能!爹他不是该死了吗?女人的魅力是有多少女人恨不得她死!对牛弹琴?牛不懂!丑女难缠!难张口闭口就是钱!老子卖的是美貌!不是哑药!哪有猫不偷腥的!你是比孔雀胆还毒的鬼东西!我对你一刻不忘!雷呢?有本事来霹我呀!我对你一刻不忘!这事有些不对头呀!我没打人,我打得是狗!这都是你偏心的错!这个,只怕不成!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都至死不渝!畜生睡得比人香!什么尿布片?是遮羞布!她脑子糊涂了!不懂事的女人!我是拍死前浪的后浪!不可能!爹他不是该死了吗?我就是毒如夹竹桃!这菜作得差了些!咱们就让这鬼来作证!该瞑目了吧!肥婆,拿你扎针!你这么傻,是不是缺心眼呀?我就图个开心逗儿!我就不抢老女人所爱了!妾当如意!你个老肥婆!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都至死不渝!坑你一千两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烧!一根金针,一成锦瑟!还不承认夜半偷鸡!要抽就抽你的筋!磨了三年的杀猪刀!真是楚楚可怜呀!这记朱砂,足够拍死上千只蚊子了!老爹大显神威!你指头也没怎么样呀!可风流不可下流!老鼠老虎?傻傻分不清楚!不可能!爹他不是该死了吗?撞鬼了?中邪了!有病可拖不得!我回去就给你打个金屋子!妾当如意!一定保住我的手呀!勾三搭四的花王爷!你想我怎么分忧?倒霉!大宅门里全是阴私!自然有鞭子教他们听人话!这老狐狸绝对是牛郞!给我全部赶出去!老六这就是头傻牛吗!哪来的疯子!那贱人属刺猬的!你是萝卜我是菜!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士可杀不可辱?别怪我辱你!让他再爬一次墙!爱美人不爱江山?傻!她敢反悔,你们就送我们下地府作对死鸳鸯!丢那贱人睡柴房!卖刁奴【2】皇家的风水就是六畜兴旺!别逼着老娘用暴力!这是什么缘份!小老婆凑成一桌麻将了!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