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大事了!

“小姐,我刚见你时,还以为你是个我特别冷漠的人呢,现在与你相处久了,才发现你是这么一个可亲的女孩子。”如意笑着说。

可亲?她可亲吗?夏半黎但笑不语,这丫头放下心防,才是个可亲的人儿呢,她夏半黎算计得从来就是人心,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办法。

对付莫少梨就是用恩威并施收服,对付如意这个简王爷放在她身边的探子,自然是攻心为上。

这就跟金针医人一样,刺骨三分,治人七分,刺骨十分,反害三分,世上病有千百种,什么样的病情用什么方法,己达到事情的最佳效果。

“先不说这个了,你现在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半黎浅笑着问。

如意活动活动筋骨,点点头说:“没事了,一点都没事儿了。啊,小姐,你这手医术真是太神奇了,我现在真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你也受苦了,今天吐了不少血。这镇国公府里的人参、当归这些补血气的上等药材可是不少,你就好好用吧。”

“哈哈,”如意笑出声来,亮晶晶的眼睛作了个呕血的表情,“我今天对着那镇国公夫人吐血时,她可是吓坏了,呵呵,连京城闻名的孙大夫都给骗过去了,真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一样。”

“我用针封了你八个穴位,把你的武功制住,就是不想让镇国公看出你有武功,坏了这以后的事。又赶在她进来之前,把你的气海穴几个穴位一刺激,气血上涌,吐她一脸血都是少的。”夏半黎眨着眼睛,淡淡的说。

“谢小姐。”如意收起脸上的笑意,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不再是开玩笑的样子。

“不必谢我。我与简王爷有约,让你顺利进府,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害你受了这一点伤,也是必须的的过程。”

“我明白。”如意恭敬的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今日入府经过的艰辛,对夏半黎更是钦佩加尊重。

她是简王爷身边的亲信暗探,很清楚夏半黎作这件事是对她有多大的帮助,过了今天后,这镇国公府中,没有一个人会再对她有怀疑,赵东泰还会因为,对她以后的行事,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如意,你休息一下,今晚上还要你去做一件小事儿。”夏半黎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窗前,看着这一院的梨花,淡淡一笑。

“什么事?小姐尽管吩咐?”如意端正的坐好,就要下床来行礼。

夏半黎止住了她的动作,笑看着院中梨花树,

“这件事儿不大,却是非你走一躺不可。咱们家的大夫人在佛堂里为你祈福,你不亲自去感激一番怎么行?”

“是!”如意点了点头,目中一道光芒闪过。

“柳妈,你进来!”夏半黎扬声叫了一声。

在门口守着的柳妈正在边作着针红活,边注意着院子周围的动静,听到她的叫唤,忙把手听活一收,利索的走了进去:

“半黎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回去告诉你家夫人,今晚上按我这一幅药方给老爷服药,老爷今天生了气,要消消火,让她明白,这火要消得快,一定要在三更之前。”

“是。”

“再向七姨娘说一句,过了今晚,她必定心愿得偿!”

“是!”柳妈眼一亮,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小碎步的出一院门。

夏半黎笑着转回了头,伸出一枝手,微风阵阵,几瓣皎白的梨花落在她的手心上,手如玉,梨花似雪,相得倒映,她似笑非笑的念着: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小姐,你怎么念这样的诗——”如意涨红了脸,低下头。

“如意你也听过?这诗可有意思吧,苏东坡八十岁时还娶了十八岁的新娘子,这才真是名士风流,千古传颂呢。”

夏半黎看着满院子的梨花,一品红,今儿晚上要见血了呢,呵呵。

半夜三更时分,镇国公府后院中,一道尖锐的凄厉叫得整个府里的人,都惊醒了,不明所以的跑出了各自的屋子,站在院中,看着彼此衣衫不整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听到有尖叫声?”

“对呀对呀,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从佛堂那边传来的?”

“佛堂不是大夫人在拜佛吗?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儿?”

所有的下众围在一起,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小声的窃窃私语。

“这是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大叫大嚷什么?”赵元隽一身怒气,从七姨娘的院子里走出来,身上的外袍衣衫还不整,领口少扣了一颗扣子,铁色铁青。

他身后连,七娘娘匆匆的赶过来,身上只披着一件月牙白的披皮,密密的包着自己,手中拿着一件大毛披风站到赵元隽身边,把手中的披风给他套上,就着手,给他理了理衣扣,脸上还带着红潮,娇嗔的瞪了一眼赵元隽:“老爷,你这病还没好,夜里风又凉,怎么不等多穿一件衣服就出来了,再受了风这可怎么是好。”

赵元隽呼吸一紧,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眼瞧着七姨娘垂下头那一脸的娇羞,给他理衣袍的胳膊,如玉如雪,肌凝滑腻,月牙白的披肩下,整个人像是月中的嫦娥仙子一样,似羞似恼,娇丽无双,立时就勾住了他的魂魄,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拉住她露出来的那一截手:

“小翠,你这一次去了江南,回来后,这江南水乡,软语呢喃,最是出美女,你这可是越来越可人了,把老爷的魂儿都勾住了——”

“老爷,你又说么疯话呢,这里这么多人在呢。”七姨娘满脸通红,挣扎着要把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不依的抛了个娇嗔的眼神儿过去,更是把赵元隽勾得心神一荡。

名士都名流,红袖添香,这才是佳话,赵元隽是个文人,更是个多情的人,七姨娘这一个眼神真把他勾得心动神摇的。

他目光落在手中她的手臂上,从雪还白,比玉还润,握在手中像是泥鳅一样,抓不住一样的滑腻生香,今晚上的七姨娘真是特别的娇艳动人呀,赵元隽恨不得立时就把她拉回房,再亲热一番。

“等着老爷我回房再收拾你。”

七姨娘看着这一院的人都在,脸上红透了,白了一眼赵元隽,风情无限,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老爷,你还不放手,这姐妹们和一院的下手都在看着着,小翠是老爷的人,回了屋,还不是由着老爷摆布——”

说到这里,声音是越来越低,低垂的脸颊红似海棠盛放,美得娇艳勾魂。

赵元隽哈哈大笑,心情大好,终于是放开了她一手,回过头来看着那一圈的下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皱着眉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传来的叫声?”

“老爷,是佛堂那边传来的。”一个护院上前回了话。

“佛堂?”赵元隽皱了皱眉,很是不高兴,佛堂那是供奉菩萨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半夜尖叫?这可不是吉兆。

他皱着眉头说:“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还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护院应了一声,手一挥,正要带着人往佛堂那里去,突然间远远的从佛堂那边的方位,跑过来一个人,匆匆的脚步跑过来。

“老爷——老爷——”

听着声音熟悉,赵元隽诧异的抬过头看去,就着灯笼,勉强认出来是赵庆余,疑惑的问:“赵管事,你这是跑什么?这么着急?”

赵庆余向来是跟着赵东泰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他,而且还是行事匆匆,脸上还带着焦急,这是出什么事了?

“老爷——”赵余庆先是喘了一口气,擦去脸上的汗说,“老太爷请您去佛堂!那边出大事了!”

你怎么摔得这么狠?话不投机半句多!你的事就是爷的事!冰火两重煎熬!果真是手足情深呀为善要人记恩?你是要被人踢!先从小妾下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再掐断你肉里的骨!要哭,就哭出个王侯将相!妻不如妾呀!你找金针还是人参果?它入土即化吗!老只老狐狸拼修行讲人生!姑奶奶身上不干不净呀!有病可拖不得!不就一根鬼笛子嘛!夏半黎夜骂落水狗!陈世美都该给铡了!逢赌必输?下马威?那也该够了吧!还闹腾什么!嫡姐反击,我的血总算没白流!怕死就不入府,入了府就不怕死张天师也没看出你是克妻命吧?我的规矩不是摆着佛堂,当供奉的!嫁个鬼脸将军!你居然说我是狗男女!作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可是纯种的野鸡粪!谁是谁的菜呀!现在该是射乌抓兔子的时侯了!该死的老狐狸,背后黑她!活该遭天遣!别忘了算上我家婆姨的那只窝!一碗汤废了手!活着我养!死了,我供她一世香火!爱打隔的姑母!可风流不可下流!你这么傻,是不是缺心眼呀?老鼠偷鸡蛋还留个壳呢!狗就该去吃屎!你还敢闹!大小姐,我完璧归赵!这是什么缘份!我对你一刻不忘!我是拍死前浪的后浪!她的配偶该是猪而不是狗!吞了聘礼还谋嫁妆?老鼠偷鸡蛋还留个壳呢!丢那贱人睡柴房!陈世美都该给铡了!我就是毒如夹竹桃!冰火两重煎熬!果真是手足情深呀肥婆,拿你扎针!谁把她娘当枪使,她就把她当枪耙!暴发户地主婆都能称贵妇了!当兵三年,母猪赛貂婵?七王爷是什么身份?糟了,计划全毁了!卖了肥婆换横财!吃什么也不吃亏!摊上大事了!大白天就砸门?你当这是鬼门关!不可能!爹他不是该死了吗?有病可拖不得!作人活得这么白目!单数比双数多!这个亏不能吃!可风流不可下流!夏半黎夜骂落水狗!是你少见多怪!你的事就是爷的事!不用探病了!爷不会装傻只会卖傻!布局陷害!你就该是个丑八怪!君子解腰带!一碗汤废了手!这就是个白眼狼呀!沙场秋点兵呀,祖父!老爹大显神威!狗就该去吃屎!落地的凤凰不如鸦!这是吓晕的?美人心如蛇,毒如蝎!忠勇之家?快抓刺客!你们都是死人嘛!美人心如蛇,毒如蝎!他骨子里就是个奸商!要脸不要!引狼入室,自食恶果!近朱者黑,旁观者毒!黄道吉时,说晕就晕呀!我对你一刻不忘!哎哟,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这是揭她的底牌?男人真是个祸害!老娘就来个一门忠烈!背上个勾搭奸夫的名声!我宁愿和你一起烧得灰飞烟灭!有病,就是下重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