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知道什么?”唐晓不知道这叔父俩在打什么哑谜,有种丈二和尚够不着脑袋的感觉。但这可爱大叔就是海尔坎亲王,还真是……不像。
“傻丫头,草原上的女人接受了男人狩猎的最珍贵的紫貂,就是男人的人了。所以,你就是雪未来的可敦了。”海尔坎亲王哈哈大笑着解释。
唐晓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从北冥雪的臂弯里跑出来,结巴这问:“可敦是……是……什么东西”
“可敦可不是什么东西,是一个名号,就是你们大梁皇后的意思。”海尔坎亲王好心的解释。
“啊?谁……谁……要……做你的可那啥玩意儿的,给你的紫貂,我才不稀罕!”唐晓伸手扯了脖子上的‘珍贵’的东西,忽的扔给北冥雪就跑回毡帐。
真是不是什么便宜都能占的,得到了紫貂以为是大赚了一笔,结果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个北冥雪,真是变了。再不是郧县厚重宠她的大哥,而是一个霸道的君主。现在惹不起,躲得起总行吧。
唐晓现在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她现在要回大梁去。反正香火已经送到人家娘家,也成了公主了。没她什么事,她就要帮弘隽打天下去了。
正弯腰收拾自己衣服,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腰上一紧,落入到一个坚硬又火热的怀抱里。
“你松开我!”唐晓推着北冥雪低吼。
“我不松开,唐晓,从你来找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想松开你了。”北冥雪双臂铁箍一样把唐晓紧紧圈在怀里。
“我们是好哥们,好朋友,你怎么能对朋友下手?再说,你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唐晓抬头看到北冥雪的眸子深邃的吓人,里面仿佛有一腔火在燃烧。烈烈的好像要把自己融化一样。
“可他不喜欢你!”北冥雪男人的霸道在这时候显现出来,曾经磁性好听的声音现在吼出来好像失去了群的孤狼。
“唐晓,别固执了好么?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雪娆。他让雪娆孕育他的孩子,将来,他也会娶雪娆。你对他什么都不是。”
“不是的,他现在开始喜欢我了。真的,他说只娶我一个,雪娆也是不娶的。他跟我说过的。”唐晓拼命挣脱北冥雪的禁锢。抱起包袱后退好几步。“我现在要走了,我要找他去。反正你的紫貂也给你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我更是不会让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王上最多活不过三天,三天之后,我要带着你一起登上北国最荣宠的位子!”北冥雪强硬的说完,转身大步出了毡帐。
“加派人手守着可敦,她若是离开,或是有一点闪失,你们就都不用活着了。”
霸道且没有人性的话,就那样从北冥雪的口中轻飘飘的吐出来。
唐晓本来想冲出去走,可是那句‘你们都不用活着了’又让她却步。
忽的一下坐倒在金黄的虎皮垫子上,唐晓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大梁和她一起坐在屋顶喝酒,那个为了一把母子刀也能低声下气相谈的男人么?
男人有了权利之后,都会变成这样子么?他们想控制所有想得到的一切,不管别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那弘隽有了权利之后也会变么?他说过只娶自己一人的话也有一天也变么?
唐晓躺在虎皮毯上,手不由的摸上肚子。一天的马背奔波,肚子又开始有隐隐的坠痛感。
壬辰四十多天,一天没过过安宁的日子。你个命苦的熊孩子,你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来。
唐晓太累了,闭眼要好好睡一觉。要让熊孩子也消停的睡一觉。
虽然是在北冥雪的毡帐,虽然北冥雪变了。但她还是相信北冥雪的人品。不管怎么样,北冥雪还是一个作风正派的男人,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下作的事。不过,三天之后随同他登基,当什么狗屁可敦,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唐晓打算好,要先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一面养好身体,一边让北冥雪放松警惕。在他登基前一天,最忙乱,无暇顾及她的时候离开。
唐晓的安静让北冥雪很意外,又很高兴。
甚至还让唐晓和恢复了公主身份的雪娆近乎。雪娆的安胎药,唐晓会帮着尝尝好不好喝,而喝上几口。
第二天晚上半夜,王上如约归天。
整个毡帐群,沉浸在一片哀伤和忙乱之中。
国不可一日无主,老王上一死,海尔坎亲王立刻张罗北冥雪登基事宜。
第二天就是北冥雪的登基大典。
看着虎皮垫子上,侍女欢天喜地送来的紫红色描金祥云的礼服和紫貂披肩,头就一阵阵的大。唐晓在毡帐内来回踱步,想着怎么混出毡帐。
夜色如墨,新月如钩。
毡帐突然被人掀起一角,随后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钻进来。
“我来看看皇兄的新可敦长什么样子,居然让皇兄这么大阵仗的守着。”一抹半生不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唐晓回头一看,眼睛顿时放亮。
是黄柳镇那个无耻的小少年六子!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唐晓一个迷人的笑容之后,六子在傻眼之中惊恐的倒下。
时候不大,六子出了毡帐,一边走,一边捂着眼睛骂骂咧咧:“新可敦真凶,两句话不来,就揍我个乌眼青,再也不和你玩了。”
侍女不放心的探头让毡帐里看一眼。见唐晓在虎皮上,侧身睡得安好,于是又把帐子放下来。
唐晓顶着六子的脸,一路摇摇晃晃,溜到饲马的地方。
“小王子,您怎么来了?”饲马的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大叔,眼神已经有些不大好使。也就是大概看出谁是谁的模糊样子。
“哦……咳咳,父王殡天,本王心里特别难受。想着骑马出去散散心。”唐晓装着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
“天可怜见……小王子懂事了。这儿的马您挑一匹吧,不过就在附近转转就好,可别跑远了。”大叔感慨着,又不放心的叮嘱着。
“嗯,本王一定不跑远。”唐晓扯出一匹高头大马,心想的是,哼,我一定不跑远,我要跑的是很远很远。
暗夜,一望无际的草原给了骏马驰骋的天地。
马嘶长鸣,耳边风声呼呼而过,唐晓还觉得慢。
总是不时的回头,害怕后面有追兵。但好在跑出很远,王帐毡帐群里没有动静。
策马奔驰半夜,唐晓下马。将马换了一个方向,打着离开。然后自己用上轻功,奔着隘口而去。黎明破晓,唐晓看到隘口的时候,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啊。终于从北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