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隐忍,他看在眼里,她的无措,他刻在心底。
心,痛到不能自已,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钢刀,用钝笨的刀锋,一寸寸剜心绞肉,让他的胸膛血肉糢糊。
她经过他的身前,带着熟悉而特有的清香,撩绕着钻进她的鼻头,他的手,隐隐有些抽搐,越来越用力的按压在开关之上,太过用力,而至手背上青筋暴起,肖奕就那样冷眼旁观着一切,一点点,把心蒙蔽,一寸寸,将心凌迟。起伏的胸口,早已泄露了他太多的情绪,可他仍是固执地坚守在原地,把那心底最为期待的冲动,狠狠地埋藏在他深邃的黑眸间。
这都是她自找的,他不可以同情,不可以怜悯,他在实施着自己的报复计划,所以,他没错,他也不可能错………
只是,他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心头在滴血,又让他如何去压抑?手,狂猛而迅速,抽离开关之时,已将她狠狠按压在门背之上,火热的唇,带着三伏天的高压之火,将她的带泪的红唇,狠狠淹没………
起初,她只是错愕,当他渐而深入,莫小桐似乎猛然清醒,她挣扎着,踢打着,用力地反抗着,甚至不顾一切地咬上他的唇。当腥咸的滋味,于口腔中弥漫,肖奕终于放开了她,几近疯狂地对她吼道:“不是让我验货吗?你发的什么疯?”
“放开我。”
泪,滚滚而落,莫小桐迷离的大眼中,他的影像已模糊,只剩下那斑驳清冷的眉眼,仿佛是在梦里曾出现。在来到劲莱集团之前,她曾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她总以为,就算再恨,就算再变,他也总还是他,那个印象中阳光般温暖的少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他们之间的感情,但那种善良的天性永不会变。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他看不得她那样的表情,凄惶,无助,绝望,悲伤,那种透入骨髓的心痛,像是看不见,也摸不到的空气,但却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他咬牙,一字一顿:“你以为,你可以命令我?”
命令?曾几何时,他也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她们很年轻,那时候,她们每天都很高兴。那个风花雪月的夜晚,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兴奋地指着满天的星星,承诺道:“小桐,无论未来有多远,无论道路有多难,只要你一声令下,便是远在天边,我也会来到你身边。”
对他的话,她曾深信不疑,她知道,他不会骗她,也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可今时今地,她却真真实实的在他身下颤抖,只因,她悲哀的发现,原来,他真的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让她陌生到绝望,心痛到悲凉的人。
或者,而今的肖奕,他所要的快乐,便是狠狠的伤她,直至,遍体鳞伤。
“请你,放开我。”
记不清他们已多久没有如此亲近,近到连呼吸都那样灼滚,她静静的流着泪,用近乎哀求的口吻,悲伤地开口,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但他,却根本不打算再给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