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后院, 白玉堂就后悔了。
再回去请阳子莫?拉不下这个脸。不去?觉得心里堵得慌。
于是乎,白玉堂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阳子莫缓缓走出来,看见白玉堂还在门口, 她想了想, 说道:“白玉堂, 我不喜欢吃饭。”
白玉堂还在纠结, 便听见阳子莫叫他。吓了一跳, 后又故作镇定:“你难不成要我请你吃蜡烛?”很不吉利的一句话,说出来有些失礼。但是对方是阳子莫,本就是阴阳怪气的, 这么说也不碍事。
“我想吃冰糖葫芦,走吧, 跟我买一扎。”说完, 便先她一步走出。
白玉堂愣了一愣, 而后咧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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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大厅里,几人喝着茶休憩。坐了很久, 却没有人说一句话,气氛似乎很融洽,却又有些沉凝。
许久,有丫鬟进来通报,阳子莫与白玉堂出了高府。
一听这消息, 欧阳春便笑了:“展大人, 你瞧, 你晃荡了半日的结果竟是这样。”
展昭紧了紧嘴唇, 站起, 声音有些压抑着:“展某还有公事,先行告退。”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厅中。丁月华也跟着站起, 看了看还坐在椅上一副自在的欧阳春,便跟着也走了。
看两人走出大厅,他终是大声笑了起来。
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有好戏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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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扛着扎着冰糖葫芦的木扎,跟在阳子莫的身后,见对方完全不在意自己,他加快了几步,与她并肩:“我们不去坐坐?”
阳子莫右手一个山楂的冰糖葫芦,左手一个红枣的冰糖葫芦,咬了一口左手的才说道:“白玉堂,你要请我吃东西如今也请了,本姑娘业务繁忙,哪有功夫陪你坐坐。”
白玉堂瞪着她:“你的业务不就是高府那位?”
“多的很。”阳子莫回道:“陈州很多业务。”
“这么说,五爷我还耽误你做事咯?”白玉堂想,自己好歹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怎么到了阳子莫这里便一文不值了?
“的确。”她回的毫不客气。
白玉堂脚步一顿,见阳子莫不停,便追上去拦住她:“阳子莫,五爷我并非无用之人。”
阳子莫被他拦着,只好顿住脚步,抬头看他。见他一脸严肃,她微微皱眉:“白玉堂,我是鬼媒。你五爷再有用,能否跟鬼打交道?”
白玉堂撇嘴:“五爷我不怕鬼,怕的是连鬼都不如!”
阳子莫一愣,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问道:“白玉堂你何必和鬼比。”
“我……五爷我只是……”只是什么?他说不出口。刚才的那一句,的确是他的心声。他希望在阳子莫的心里,他比鬼比那些琐事是重要的……可是现在他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阳子莫叹了口气,绕过白玉堂,继续往前。“走吧。把冰糖葫芦送回我家!”
白玉堂撇嘴,看来自己在她眼里只不过一个搬运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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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陈州府衙的路上,展昭与丁月华同行。只不过一个人走的快了些,另一个人只有在后面紧跟着。
这样持续了半路,丁月华终是忍不住叫他:“展大哥!”
展昭一愣,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丁月华,他放慢了脚步,有些歉意。
“展大哥为何心情不好?”丁月华问着他。
眼里的寞落一闪而过,而后展开笑颜:“丁小姐多虑了,展某只是想快些回府衙而已。”
“嗯,展大哥,如今告那安乐侯的证据也收集的差不多了,陈州放粮也无需再操心。这次事了之后可就是回开封府了?”
展昭点头:“嗯。”
“月华在外游历已久,如今见到包大人更是想要为百姓做一些事。不知展大哥可否向包大人说……月华愿意留在开封府出一己之力。”
留在开封府?展昭不解:“丁小姐,女子不可为官。”
丁月华笑:“月华自然不是想做什么官,只是单纯的想为百姓做事罢了。”
“为百姓做事有很多种办法,丁小姐为何想去开封府?”
“因为月华很崇敬……”她抬头看他,见他眼里的坦然,她只是笑:“很崇敬包大人。”
“丁小姐有如此心胸,展某佩服。如此,展某定将丁小姐的心意传达给包大人。”
“月华多谢了。”
对方在道着谢,自己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那个人,若是也如此想,想去开封府该有多好。
“展大哥。”丁月华叫他。
他回过神看她,只听得她温柔的声音:“展大哥以后叫我月华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