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阳子莫跳脚, 吓得杨胜瞬间消失。
展昭看着阳子莫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问道：“他说了什么？”
阳子莫瞪了展昭一眼，又撇开头：“跟你没关系。”
好吧……展昭好奇心受挫, 默默玩着自己到处是洞的衣衫。
四面都是墙, 没有什么风景好看。两个人独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的确有些怪异, 不说话更怪异。于是阳子莫又开了口：“展昭, 你有没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
展昭抬头看她, 然后想了想，莞尔说道：“有。”
“哪里？”
“其实，我去过的地方很多。江湖遍地, 或许都有我的踪迹。跟随包大人后，依然四处办案。所以, 若是以前……我一定没有想去的地方。但是如今……”展昭目光闪耀, 对她说道：“想去子莫去的每一个地方。以前去过的, 以后想去的。”
阳子莫咳了咳，有些不自然。然后不客气地说道：“你可是朝廷命官, 哪有那么随意。”
“的确。”展昭低下头，回她。
“展昭，你家在哪？”
“常州府武进县。”
“哦，那是个好地方。”阳子莫歪着脑袋说道，然后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怪不得展昭你生的人模狗样的。”
不在乎她的排遣, 他问他想知道的：“那不知哪个地方将子莫你生的如此水灵？”
阳子莫低头想了会儿, 然后才说道：“自小, 我和姥姥住在大名府的一个老宅子里。后来姥姥去世后, 我就跟了师傅隐居山林。也就是你说我水灵，师傅总说我是个野人。”
呃……野人？展昭失笑。“师傅为何说你是野人？”
难不成阳子莫从前是个野丫头？
阳子莫歪歪嘴, 说道：“野人与人类语言不通。师傅说不过我，便说我是野人。”
难为人家当师傅的了，都说不过自己的徒弟……
“展昭。”展昭笑的正欢，阳子莫突然叫他。
他抬头看她，只见她脸上难得的憧憬模样。“怎么？”
“这次事结了，我想去常州看看。”
展昭心突地跳快了几分，难以抑制的喜悦。“子莫，所言当真？”
阳子莫瞪了他一眼：“看心情。”
虽是这么说，嘴角却还是上扬着。可是想着，又塌了下来。这次事结了，那下次事又开始了呢？阳子莫的行迹总是无法预知……果然不只是看心情……
这时，杨胜飘了进来，神情有些恍惚。阳子莫奇怪地问：“见鬼了？”
展昭看她，只见她看着另一方，便知道她不是在与自己说话，便也随着她看向的地方看去，然后还忍不住说道：“子莫，他本就是鬼。”
阳子莫翻了个白眼：“鬼连都鬼都怕，还要不要面子了？”
好吧……杨胜，你翻不了身了……
杨胜却是大哭了起来，面容极为悲伤。这一下，弄的阳子莫也不知所措，她与展昭靠近了些，在他耳边说道：“我不会把他骂哭了吧。”
展昭无语。
杨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讲述他刚才的所见所闻。“阳姑娘，那个人太像庆善了，连举止语气都像，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撇了撇嘴，说道：“其他证据？”
杨胜一顿，呆呆地看阳子莫，然后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
阳子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眼里仿佛说着“要你何用”。
展昭面色却是凝重，然后问杨胜：“你说，他与苏林举止语气都相同？”
杨胜狠狠地点了点头，补充道：“如若不是杨某知道那是庆善的弟弟，只怕我都会误认为庆善死而复生。”
“张龙赵虎曾去调查过苏林，只听说他与他弟弟性情完全不同。一个冷硬，一个温润。几日前我见到那个与尸体有着完全模样的人，却未想太多，如今一想，这个人似乎性情是极为生冷的。”展昭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看向阳子莫：“子莫，你可否现在为杨胜召唤苏林？”
阳子莫低头，想了想：“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如此召唤可没有在死亡地点召唤的效率高。”
“无碍。”展昭温柔地说道。
阳子莫瞪他：“又不是你阴亲，你无碍什么？”然后看了看杨胜，见他也是点头，便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吧。”
拿出生辰和死辰，阳子莫开始静心召唤……
两个时辰过后……
“阳姑娘，庆善是不是轮回了……”杨胜有些恹恹地说。
阳子莫眉头紧皱，说道：“奇怪，若是轮回了我阴缘薄上应该会有反应，为何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效率慢得也太不正常了吧。”
一双大手止住阳子莫要继续召唤的势头，然后是他清朗的声音。
“子莫，我想苏林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