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宜春苑老鸨看着门口立着的黑衣人，满口的油腔怎么也说不出来。汴梁最近来了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众人皆知。大家也知道，这个人是阳子莫。阳子莫可是和鬼打交道的！谁见到不得退步三尺！可这人今天怎么找上她宜春苑了！
看着老鸨在门口盯着自己僵化，阳子莫淡淡开口：“可还有座？”
“那个……阳姑娘，我们这只接男客……”老鸨语气委婉。
阳子莫看着她：“我是来和你做生意的。”说完也不等回答直径走进了大厅，看见一个空位，也不管那里还坐了谁，大方坐下。
那桌的人看见阳子莫吓了一跳，纷纷离开那个圆桌。瞬间阳子莫一米以内空空荡荡。大伙儿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知道有热闹可看，便将一米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鸨是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的，阳子莫名头不小，她也不好赶人，于是笑着说：“阳姑娘，您要是有生意谈，不如我们去厢房？”
“不了。”阳子莫懒懒说：“我需要观众。”
老鸨嘴角抽搐，可是阳子莫接下来的话让她嘴角抽都抽不起来了。
“我知道这里是卖女色的。”阳子莫淡淡的声音。“今天，我带了一个来。”
带了一个！
众人一听瞬间又离远了一米。老鸨站在那走也不是，进也不敢，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大家都知道我阳子莫是干什么的。”环视一周。“最近刘府马氏不知怎地想不开了，非要我来这里为她选一门亲事。你们可有自愿的？”
退后，又是一米。
“阳、阳姑娘……”老鸨颤巍巍地说道：“那个……刘夫人还有夫家，这样不太好吧……”
阳子莫挑眉：“怎么？你没听说我最近在给刘少张罗婚事？”手指有节奏地弹着木桌，“这一男都可以娶二妻，这一女怎么就不能侍二夫了？”晲了一眼自己的身边。“你这么说，马氏可要不高兴了！”
刚说完，阳子莫身边的凳子就“砰”地倒了。
这回大伙都不敢在大厅看热闹了，赶紧躲到了大门口或是二楼，老鸨一下瘫在地上，眼泪“啪啪”地就掉了下来：“阳姑娘，你就饶了我吧……呜呜……”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像我欺负你似的！”阳子莫说着，又看了身边一眼。然后桌上的茶壶茶杯立即在地上开了花。
这回老鸨声都不敢出了，呆在地上默默流泪。
阳子莫眼里掠过笑意。她的身边，也没有马氏，只有白衣的宁微。
“阳姑娘，貌似我们好像真的是在欺负她……”宁微在一旁说道。
阳子莫翻了个白眼，朝老鸨说道：“我是来谈生意的，你这哭哭啼啼的我们还怎么谈？我看啊……还是让马氏晚上跟你好好谈吧……”
“别别！”老鸨赶紧说道，“阳姑娘，我们谈，谈。”
“其实我们家马氏心中早有所属了。”阳子莫用手撑着下巴，缓缓说道：“听说那个秦成是你这的常客？”
不等老鸨回答，她又继续：“还听说马氏死的那天，他跟谁相好来着，马氏说，想见见她。”
“没、没有的事！”老鸨赶紧否决：“那天秦成没来、没来！”
“嗯？”阳子莫无辜地望着老鸨：“听开封府衙役不是这么说的啊？”
“阳姑娘，那天秦成真的，真的没来！”老鸨想凑过来抱阳子莫大腿，又是不敢：“因为他给了些好处让我为他说词，所以我才……阳姑娘，你要相信我，他真的没来！我们家的姑娘与那秦成没有一点关系啊……让马姑娘千万不要怪我们啊……”
阳子莫点点头，问道：“那再遇见开封府衙役你怎么说？”
“我绝对实话实说！”老鸨信誓旦旦回答。
阳子莫起身，拍拍自己的黑袍，看着身边说道：“夫人啊，我看我们还是直径去找秦成好了，哪天这老鸨说辞又改了，我们再来不迟。”
屋顶上。
“展大人，这阳姑娘也真有办法。”赵虎在一旁佩服地说道。
展昭笑笑：“一般做媒的都是能说会道的。”
另一边的王朝歪了歪脑袋：“那做媒的都还有媒婆痣呢！”
“呃……”展昭抿嘴：“或许这位也有。”
赵虎脸色有点僵硬：“展大人，为什么我觉得阳姑娘配上媒婆痣我有点忍受不了？”
“那你怎样想的？”
“阳姑娘当是美若天仙！”赵虎答的毫不含糊。
王朝一阵寒碜：“我说老赵，这女的嘴那么毒长的能好看到哪去？”
赵虎想了想，回道：“那也是蛇蝎美人！”
蛇蝎美人？展昭嘴角又向上勾了勾。
他好奇她，从一开始。
遇见她，好奇她的身份。
认识她，好奇她的生活。
如今，他突地开始好奇，好奇那双灵动的眼睛配着的是怎样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