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殇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次连疯子都点头道:“我觉得非常有可能,贤弟,你想啊,如果老独眼就是西,那么加上‘东南北’四个字,那就是东西南北,自然就不在有人缺席了。”
听他们这么说,我才恍然大悟,果真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种结果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我们揣测也没有任何作用,我看现在只有找到南老三我才能问明白一切,不过狼狗和李楠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我对希殇音说道。
希殇音听我这么说,微微皱眉后说道:“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道究竟对不对。”
我忙让他说来听听,他这才说道:“你们丢失的这两个朋友,我有些想法,只是不敢确定,他们的状况很像是一种云南那边已经失传了的‘秘术’,这种秘术的名字就叫‘阴阳诡锁’阴阳诡锁里面包含着很多分支,其中有‘锁魂’‘锁魄’‘锁尸’‘锁灵’‘锁阳’等等……
这种秘术源于云南,属于非常阴邪的术法,被归为禁术的范畴,所以早就失传了。具体怎么操作的没有人知道,如果想要知道更多,除非亲自去云南走一趟。而狼狗和李楠的失踪,和他曾经看到书里记载过的‘锁魄’几乎一模一样。”
希殇音的话让我们都犹豫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希殇音淡淡的继续道:“为了证明我的揣测没有错,你可以把我开始给你那张奇怪的符咒拿出来仔细闻一下。”
我迟疑的拿出那张符咒,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果然,那符咒上面出现了一股怪味儿,那味道很香,可是香的很恶心,是那种闻了以后就感觉头脑发涨的味道,闻久了还会有一种奇怪的尸臭。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尸臭时间久了,味道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衍生出一种麝香的味道一样。
我猛地想到当初自己在荒村也得到了一张黑符,连忙掏出来闻了起来,荒村那张符咒因为时间很久了,味道很淡,不过我还是立刻就闻到了同一种味道。
我抬头对希殇音说道:“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你开始说你正好想要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希殇音忽然笑道:“我就知道方贤你绝对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果然,你还是主动开口了。”
疯子也哼了声说道:“老子就知道你有目的,说吧。虽然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希殇音这才说道:“其实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想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孤单一人,如果他有同门师兄弟,那么这些人又为什么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他们当年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我一个人没办法拼凑出完整的历史,师父的一生就好像一个谜,但是方贤你能提供给我一些帮助,我们一起去破解这个谜,怎么样?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们的过去吗?”
听希殇音这么说,我又想起认识南老三的时候不经意间的一些对话,还有他多次相救的过程,可是南老三就好像一个谜,飘忽不定,找他的人影却找不到。要是以前我可能不会太在意,不过观符之术现在已经开始渗透进了我的生活,再加上那个跑了的黄言轻,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更甚者我还奢望南老三或许会有办法解除我身上的七代重咒。
想到这里,我知道我对希殇音的提议已经动心了。不过我并没有立刻答应他,还是对他说道:“给我点时间,明天我再给你答案。”
希殇音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花茶,耸肩微笑道:“我无所谓,不过你救你朋友一样需要我帮忙,不是吗?”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和疯子、马壮回到寝室,马壮似乎有心事,我知道马壮因为嘴笨,所以不喜欢说话,就问他有什么想说的?
马壮点点头这才道出了他的想法。原来马壮竟然也听说过“阴阳诡锁”,但是他知道的并不多,甚至可能连希殇音都不如,就没敢说出来,不过从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判断,希殇音应该不是骗我们的,他说他准备这两天回家一趟,找一找当年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这些,希望能对寻找李楠和狼狗有帮助。
我略微有点感动,马壮刚进寝室的时候没少被我们笑话和欺负,可是他从来都是傻笑,也绝不还口,就算这样他最终还是温善敦厚,甚至还在荒村救过我们的命,现在又因为我的事情要来回折腾,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马壮,这辈子你就是我方贤的兄弟,这句承诺不会变。”
马壮傻笑点头。我回头却见疯子沉闷不说话,于是问他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对希殇音又怎么看?疯子摇摇头,半晌才说道:
“我对希殇音这个人,不相信!”
我忙问他为什么?他却挠挠脑袋回答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看人看第一眼,如果第一眼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原因,如果非说原因的话,我觉得希殇音不像是个人。”
听了疯子的话,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不像是个人?难道还能是鬼不成?
疯子继续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样说吧,咱们正常人有喜怒哀乐,不同的时候会表现出不同的情绪,我们毕竟不是人民币,不可能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可是你仔细想想希殇音。
他从转学来这边开始,有没有人不喜欢他,讨厌他?答案是没有。他就好像一阵龙卷风瞬间卷入我们三海,这期间不管是叛逆的学生也好,乖孩子也好,就没有一个人讨厌他,反对他。而且,他从始至终都是微笑,你们谁见过他震惊,发怒,好奇,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绪?有过吗?
这种人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隐藏的太深,他有不为人知的目的,所以刻意的去制造自己温柔的外表,第二种则是他的确是有风范的大家,有着海纳百川的宽容和对待任何事物都空明的心态,受人尊重,例如很多寺庙的高僧,道观的道长等出家人,因为无争,也不活在红尘俗世中,所以道法自然。
不过希殇音才多大?他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他没有那么多的经历,也不可能红尘不染,本性空明,所以第二种不可能。”
听他这么说,我也连忙问道:“你不是说三种吗?那第三种呢?”
听我问,疯子白了我一眼,怪抢怪调的说道:“第三种就是白痴!脑袋有问题,见谁都笑,谁也不得罪。”
我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没趣,躺回床上,不过疯子的话却是很有道理的,难道希殇音真的有不为人知的目的吗?那保护我算不算是他的任务,或者说是目的呢?
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我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为了能够找到知道更多关于南老三的事,更为了狼狗和李楠的安危,我还是决定和他合作。最近经历的事情越来越诡异,而我这个半吊子的方士明显已经不够看了。
我现在身边的人只有疯子,马壮,猴子,孙铨隆。孙铨隆和疯子打架还行,可是对这些术法的事情一窍不通,猴子更不用说,他的特点就是打探消息,然而马壮也只能对付僵尸,鬼魅一类的东西他是半点都不懂。
如果真的要去云南的话,想来没有希殇音,那行程一定是危险之极的。
第二天我答应了希殇音,疯子依旧保留意见,不过后来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不反对你得做法并不代表我能信任和接受希殇音这小子了,但是,如果他真的能救回狼狗的命,我疯子帮他做什么我都认了。”
疯子就是这种重情重义的性格,我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如果能救狼狗的命,这句话的诱惑太大了,大到一向恪守自我原则的疯子,都开始容忍与妥协。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等待马壮的消息,果然,三天以后,马壮回来了。同时还带回了半本残破的书籍,后面已经被老鼠咬的不成样子了,根本看不见,不过我们还是从书里获得了一些信息。
阴阳诡锁这种术法的确存在,大致上和希殇音说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东西发源于云南环碧山一代,而且如果想要炼化锁回来的东西,一定要在云南环碧山完成,书里有很多隐喻性很深的话,其中有一句是这样记载的:
“幽黑的祭坛深埋地下,那里是通往疆藏法王神灵之界的地方。前往那里的路上,无数漆黑斑驳的眼睛在为你指路,无论日夜,五毒神使将守护在这里,迎接每一个外来者。而疆藏法王会奖励给他的臣民们以永生。”
我们读不懂这些话里的意思,连希殇音都没办法说明白。不过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找到黑符身后的那个潜在的威胁。这不仅又让我想起了爷爷的话:“迎难而上方有可解之时。”
或许,在那里我还能找到南老三的踪迹,到时候也许一切都会开始明朗起来。一切都如同我们预料般的发展,可是就在我们准备好去云南,即将启程的时候,竟然又来了一个让我们非常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