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峰紧随其后也追了过去,追着追着就觉得好像追到了后山的那片坟地。他从小就睡在坟窟窿里,甭说那些脏东西了,就算是真在坟窟窿里钻出来个死人他都不带怕的。只是,在经过坟地的时候,他隐约就嗅到空气中好似有一股尿骚味儿,这股骚味都直寻鼻子。
小程峰再想追,可就开始一直围着坟地打转了,眼看着前边就是坟地尽头了,可等他跑过去一瞅,前边一是一片孤零零的坟圈子,不管他怎么跑也跑不出去这个怪圈。小孩从小生活在农村,知道农村老人们嘴里的鬼打墙是怎么回事。当即他也没慌神,跑不出去索性就不跑了,直接坐在原地等。一等就是大半宿,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了,她奶奶才把他找到,找到他的时候,小程峰靠在一块墓碑上睡的正熟呢。奶奶后来告诉他,这黄大仙可是惹不起的,幸好他昨晚上没有继续追下去了,在追下去指不定就要被黄大仙引到悬崖那边去了。
后来直到马程峰长大了,才理解其中的奥妙,原来黄皮子的尿液中罕有微量的毒素,这种毒素不会致人死亡,但却属于一种精神毒素,人闻到后,会短时间出现幻觉,小时候碰到的那只黄皮子个头不大,也没活多少年。若是再大点,尿液里的毒素成分再多点,恐怕那晚上他就真回不来了。
他长大后,依旧对这次儿时的遭遇记忆犹新。当即就想了起来,难不成那小孩也会某种障眼法,懵逼了自己的双眼,使自己陷入了幻觉中?那他是什么时候做的呢?自己也没嗅到空气中有什么异味啊?
正在他犹豫之时,突然就听身后灌木丛后传来了沙沙的细微声响,他赶紧躲在后边,手中抄起了七星刃。只要那东西敢露头,不管他是什么玩应变的,保准让他身首异处!免得这家伙日后再害人了!
他屏住呼吸,用眼角余光死死盯着灌木丛后,直到那东西从灌木丛后慢慢探出身来,马程峰猛地一步蹿了出去,手中的七星刃高高举起……就在那一刹那,对方也有了觉察,一股劲风朝着马程峰胸口也打了过来。
那东西完全从灌木丛后冲了出来,与马程峰面对面站着,他的拳头停在马程峰胸口前一毫米的位置,而马程峰的七星刃也停在了她白暂的脖子上,只需双方再加一丝力气,就都得当场毙命。
“小曼?”马程峰赶紧收回宝刀,生怕伤了美人。
“程峰?你……你在这儿干啥呢?鬼鬼祟祟的?幸好我及时发现,要不然这一拳打出去你小命可就交代了!”
常小曼身后跟着朴老蔫和水婆婆,他们说,等了马程峰一个多钟头了也不见他回来,就怕他太鲁莽在山中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无法脱身,这才赶紧过来瞅瞅,幸好他们来了。
马程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朴老蔫说,刚才你追的那小崽子肯定是个好玩应,指不定就是山中精怪幻化而成,幸好你没再往前追了。
“小伙子,你刚才说他是什么颜色的?银色?”水婆婆问道。
“对呀,他身上泛着银光,我追到林子中间就不见了他的影子。”马程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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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带我们去瞅瞅。”水婆婆找来一根树杈子当拐杖,拄着树杈子朝着马程峰所说的那片林子走了过去。
“婆婆,既然咱都知道那是山里邪祟,就不用过去触这个眉头了吧?”小曼问她。
“你们不懂,我们灵州当地一直有这么个传说,算了,先不跟你们解释了,看看那东西在不在吧,如果它与你们有缘的话……呵呵……”水婆婆好像心里早就明白那小崽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化而来,非但不惧怕他的邪气,反而显得十分兴奋。
可能是这水婆婆和朴老蔫身上的气息压住了那小崽子邪法,这次他们走进林子里就再也没有遇到鬼打墙原地打转,马程峰径直把他们引到了林子中间,说刚才他就是在这片消失不见的,我找了挺长时间,也不见他的影子。
水婆婆围着这片林子看了一圈,问马程峰说:“小伙子,你确定只见到银光,而没有金光吗?”
“对呀,没错,肯定不会错的,那臭小子让我追了那么长时间,腿都要跑断了。”
“哦,那也没多大意思,看来跟传说还有些出入,对了,你是关东盗门后裔是吗?老身听说你们关东盗门人都会风水异术,不知你有没有这门手艺呀?”
“呵呵……”马程峰尴尬地笑了笑,《盗经》中的确记载了许多东北风水学异术,不过马程峰最不喜欢的就是死记硬背,那些风水术语都是一套一套的顺口溜,马程峰看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看多少忘多少。书到用时方恨少,每次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自己都想空了把那些风水顺口溜背下来,但只要一闲下来,翻开《盗经》自己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婆婆,你想看什么,跟我说吧,虽说我没有得盗门真传,不过祖上确实留下几句风水秘诀。”朴老蔫看出马程峰的尴尬。
水婆婆说,可用你的风水秘术看一看,这林子附近,什么地方最聚财。
朴老蔫是老前辈了,人家虽然没得爷爷吴功耀的真传,但多多少少还是懂点风水学里的门道。观山定穴对他有些牵强,可若是看这些小来小去的说道可是难不住他。
他抬头先是看了看方向,以天上的星宿为对应,判断出脚下这片林子的方位,然后又以山势和五行八卦为对应,很快,带着他们就找到了林子里的一片乱石堆。
这林子也有不少年头了,但不知为何,林子中间唯独就有这么一片空地,空地上多了这些石块,石块摆放的也不规则,东一块西一块毫无章法可言。
“这里!”朴老蔫走到了一块巨石下,用手指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