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云说:“是不是咱在船上做了什么禁忌之事啊?可能是惹恼了河神老爷吧?”
“你说的河神是那条大黑鱼吗?还是长江里的龙王爷呀?”马程峰不信邪,命令贾老汉加速,全速朝巫山峡谷开。
“程峰,有时候咱不得不信邪,禁忌不禁忌我不懂,但如果某些东西要找上咱们,你躲是躲不掉的。”小曼把他拽到了前甲板上,小声对他说道。
“你是说,咱真惹上了啥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巫山流域这片真有什么……”
“喏?”常小曼指着船头前水面。
马程峰定睛一瞧,哎哟……可了不得了,船头前三四十米的位置处,咕嘟嘟地往上冒气泡,眼瞅着,水面下就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要顶破水面浮出来了。那分明就又是口铜棺呀!
“老贾!快停下来!要撞上了!”马程峰大喊。
“啊?什么?”老贾还没反应过来。开船跟开车不同,开车如果前边有什么特殊情况,一脚油门也就停下来了,最多惯性使然,再往前走个十来米而已。
在水面上想突然把告诉行驶的电拖船停下来怎么可能呢?电拖船飘飘悠悠朝着那边就开了过去。驾驶舱的角度较低,视野没有甲板上好,他也看不见水下有什么东西。
咚地一声巨响,船体左右摇晃了下,大伙站立不稳,在甲板上东倒西歪,险些没有掉进河里去。
这一次撞的力道可不小,明显感觉到船身好像都朝一侧倾斜了。
“完了……完了!!!”贾老汉大惊失色,拿着手电就跑进了下层船舱。
这电拖船分为两层,一层是驾驶室,驾驶室后边还可以住人,第二层是机械室和一个小储鱼池子,渔民们捞上来的鱼就都存在这个小池子里。
老贾一瞅,船体下已经被撞出了个窟窿,河水哗哗地不停往里涌。他赶紧找来备用板子,先用钉子钉上,然后再用防水胶粘好。他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可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外边涌进来的大水都已经把蓄水池给灌满了。
大伙赶紧帮忙一桶接一桶地往外倒水,忙活了好一阵子,船体终于平稳了下来,止住了下沉的势头。
“看来是河神老爷不让咱们再往前去了,天意不可违呀!”贾老汉脸色惨白,望着船头飘着的那口大铜棺材说道。
“河神老爷说想让你二儿子陪着,你肯不肯啊?”
“这……可……”贾老汉叹了口气。是啊,为了儿子,这点河中的禁忌又算得了什么?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吗?儿子的尸体现在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正被无数大鱼小鱼啃食着尸体,当爹的岂有不管的道理?
“湘云,你赔老贾先在这儿待会儿,其他事我来处理。”马程峰拍了拍老贾的肩膀,最终,老贾也没有勇气说什么。
他跑上甲板,拿着铁钩子,勾住了船头的那口棺材,往回一带,铜棺慢慢悠悠地飘了过来。他脚尖点地噌地下从甲板上就蹦了出去,正跳到飘在水面上的铜棺棺材盖上。
“程峰!你当心呀!”小曼喊道。
“没事。”马程峰一只手拿着七星刃,把棺材盖四周的铜锈先是清理干净。
这铜棺的确很像李开的那口棺材,纹路一模一样,可以确定的是它们出自同一时期。而这口从水下浮起来的棺材的规格显然不如李开那口高,个头也不大,不过里边也足够能装下一具尸体了。
铜棺泡在水下这么多年,生了许多铜锈,铜锈把棺材盖四沿都呼满了,马程峰用匕首清理了铜锈,又把那层石蜡刮开。最后,用铁钩子勾住了棺材盖的底沿,纵身一跃,蹦上了甲板。
“你……你要干嘛?”小曼问。
“开棺,我倒要看看,这里边究竟是何物!”马程峰拽动铁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铜棺的棺材盖给掀开了。
他们打着手电,往里边一照……“啊?”
程峰,小曼,小狸,三个人的眼睛瞪得老大,想破大天去也没想到,这铜棺里……竟然……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棺材底儿只有一汪清水。那清水里一丁点杂质都没有,月光下,呈银白色。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这棺材本就是空的,没有成殓尸体,那为何要封棺呢?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棺材就是撞死人的,有一种说法“盖棺定论”,没有装死人的棺材不能盖盖。
我国南方一代,老人们没死之前,就要给自己准备棺材。棺材就好似活人住的房子一样,人活一世,生住阳宅,死住阴宅,这阴宅就是棺材了。能求到一口上好的灌木,那就死而无憾了。所以老人们,提前都会给自己准备棺材。
有些偏远地区,老人们给自己准备的棺材,就停放在西屋,东屋住人。来了朋友亲戚,看到西屋里停着一口棺材,也不会觉得晦气,因为谁都一样,到了,都要住着木头盒子。但别看提前备棺,棺材盖子必须打开,斜到在一旁,可不能合上。
正所谓盖棺定论,合上的棺材,里边必定成殓死尸。这也是一种丧葬文化。
以前形容棺材,有人说棺材是恶口,嘴开着没事,只要这恶口合上那就必定吞人了,就是这么个讲究。
可汉水河中浮起来的铜棺里边竟然空空如也,哪怕是里边的死人烂没了,总得留下点蛛丝马迹吧?难道裸葬?连衣服都不穿?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解释不清,只觉得后背汗毛倒竖而起,四周和风都是凉的。
“程峰,要不……要不咱们先靠岸,研究下再说?”小曼也有点打退堂鼓了。
“不行,一旦过了今夜子时,可就不是头七了,你以为咱这仅仅是帮老人还愿吗?这也是救人!咱们这比救活人可……你要知道,就算活人死了那就死了,魂魄总会转世的,可过了头七若是找不回他的尸体,他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呀!”马程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