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他们是谁?”
王生走到林姐身边,伸手捻了捻胸口的那串佛珠,冷声问道,同时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着前方道路。
林姐一脸惶恐的转过身,吞了口唾沫,道:
“当然是老宅里面的那些家伙,他们出来了,难道大师没和你们说么。”
“没有,他说只是要我们护送你回老家取东西,然后回到九荒市就成了,乌天行,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要我们帮你,最好让我清楚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
我盯着旁边一声不吭的乌天行,出声问道。
原本就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并不清楚他隐瞒了多少。
乌天行干咳几声,脸上再次挤出笑容,定了定神:“其实也没什么,也就老宅里面有几个老鬼难搞定,现在估计是阻止林姐回去拿地契。”
“老鬼?多老的鬼?有几个?实力如何?林姐既然是回自己的老宅,为什么这些老鬼会出来阻拦?难道他们不知道林姐是老宅的主人?自己主人回家还要受到阻难?”
我盯着嬉皮笑脸的乌天行,心一下就沉了,这里绝对不简单,如果真是林家的老宅鬼物作祟,那么会有地域限制的,这个地方离老宅应该还有一两里路,又不是水鬼,怎么可能会有鬼物影响范围这么广阔?难道这里没有阴神土地?!
在阳间走动的所有鬼物,包括恶鬼,冤鬼等都受到隐身土地的管辖,比如还有管理水鬼的城隍,出车祸死的人化为冤鬼找人投胎,也只能在鬼物身前死的那个地方找人,而不能擅自离开那个地域,否则受到严惩。
而阴神土地,门神,城隍就是专门管理这些事情的,虽然我没看到过,但一定有,否者这些恶鬼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毕竟地府的鬼差有限,不可能及时赶到的。
或者说,这个林家的地域很广,这些祖宅的鬼物可以在这么广的范围活动,这,这未免也太恐怖了!
“我来说吧,是我们林家的一些祖宗,我们家里的人都搬到九荒市了,而且我计划把这里做一个开发区,再加上我现在在九荒市有一个大项目,需要一些资金周转,这边的地皮想卖掉,我太爷爷他们不同意。”
林姐有些心烦意乱的来回走着,神色很复杂。
“我们只需要拿到地契就可以了。”
乌天行在旁边很欠揍的补充了一句,好像这里卖给别人,再闹鬼都与他不相关,或者也可以请他出手,收服这些鬼物,然后再从中大捞一笔。
“如果你能够破掉这障眼法,那随你,我们跟着你就是了。”
王生看了一眼小道,诡异的一笑。
“早就有所准备,待会你们两个人中王生为我护法,钟元保护林姐,咱们去老宅。”
乌天行同样是笑眯眯的,不知何时,他已经从身后的双肩背包中取出一面银色小巧三角旗,这三角旗的一面写着一个“令”字,而另外一边则是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起来神秘莫测,而小旗的杆子则是银色金属,和伏魔剑的外观差不多。
除了这银色小旗之外,他一个手里还执着一个巴掌大的八卦镜,这个八卦镜不是木质地,也是银色金属,而镜子的表面居然是铜的,这竟然是一面铜镜!
王生手里多了一柄戒尺,这个戒尺偏黄,看来除了脖子上的那串佛珠,这戒尺应该也是他的法器。
听到乌天行的话之后,林姐很自觉的站在我身边,紧紧靠着我,一股香水味扑鼻而来。
司机留在这里继续修车,而乌天行则大步往前走去,王生与其并肩而行,我和林姐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走了不远之后,我回过头,打算看看车的位置,这一回头,吓了我一跳,后面的车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取代的是浓浓白雾,周围的那些银色辉光同样是消失不见。
见我停下来,林姐也转过身,看到身后那白色浓雾,鲜红的嘴唇抿了抿,她伸手抓着我的手腕,身子微微颤抖的道:
“他们肯定在,肯定在,不会让我接近老宅的。”
“放心,跟着乌天行,会有办法的。”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年纪差不多和我妈一样大的女人,只能转身和乌天行他们一起,不过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再次愣住了,前方同样是白茫茫一片,哪里哈有乌天行的影子?
不过似乎有些猫腻,前方的白雾之中似乎有一些黑色的人影,就这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这些人影绝对不是乌天行和王生,林姐说的一点也不假,还真有这些鬼物来阻拦。
“大师,大师你在哪?!”
林姐见到乌天行不在,立刻慌了,居然一把松开我,踩着那高跟鞋往前面追赶而去。
“糟糕!林姐,不要追,在原地等他,我们被困住了!”
我一急,林姐显然什么都不会,如果再走失,别说这五千块弄不到手,到时候还会惹上麻烦,现在不得不拿出伏魔剑,趁林姐还没从我的视线范围消失,赶紧追了上去。
她穿着高跟鞋,跑的并不快,我很快就到了她身后,正要拉住她。
忽然,旁边的大雾之中伸出一条枯瘦的手臂,一把扯住了林姐的手腕,往旁边拉去。
“啊……”
林姐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叫声,身体不受控制往旁边去了,我立刻挥动手里的伏魔剑,狠狠一斩,剑身之上银光一闪,这条手臂被我斩落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洒而出,另外一半还抓着林姐手腕的枯瘦手掌在这一刻消散不见。
“冷静下来!”
我拍了拍林姐的后背,尽量安抚她,现在我一个人都自身难保,如果她在不配合,很有可能也会把我拉入险境,因为伏魔剑输入猎鬼之力后就能够伤害到灵体,而且刚才这个老鬼被我伤了,只怕也不会放过我。
“咱们现在怎么办?大师很厉害,我们一定要找到大师,我太爷爷上次已经警告我了,如果我再来拿地契,就要把我带走,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林家的人都是我来养,如果度不过眼下的这个难关,我会亏损,甚至破产。”
林姐哭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强人在我面前哭了。
“放心,林姐,有我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说难解决也不难解决,说不难解决,还十分难解决。
她太爷爷应该是在这里待了不少年,不想离开这里,想要守住自己的领土,而且那个时候的人们对土地的思想都根深蒂固,就算死,也要埋在自己家的土地里面,现在林姐要卖掉这地皮,太爷爷自然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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