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之间似乎都很喜欢跟彼此分享自己的恋爱心情,但有时分享并不是一件好事,当德芬,玉钿,淑贵,翠蓝得知她们喜欢的竟然是同一个人以后,那种友情就变了味道。海生,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在海上出生,比德芬她们几个大一两岁,是个精壮的男孩子,黝黑的皮肤下,有着最灿烂的笑容,待人就属他最温柔,所以他几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夺走了几个女孩的芳心,这一点,他并不知道,因为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他的意中人是跟他曾经一起掉到海里又被同时救上来的翠蓝,并不是说翠蓝比起其他几个女孩要漂亮,只是爱情是一种感觉,除了要你温柔善良所有的优点,还要另外一个人的眼睛和心,当这个人的心和眼只装下你,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才是爱情,不是比谁更优秀。
看着翠蓝接过海生递来的苹果,德芬跟淑贵有些心生怨气。
“凭什么,她哪点好了。”
“哎,早知道就不说了,她先下手为强,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就是她阿妈跟海生的阿妈以前是好姐妹吗?走得近些,就以为能近水楼台。”
“算了,我看海生只是把她当妹妹吧。”
“是吗?”
“感觉上是。”
两个人说着,笑了起来,虽然她们都喜欢海生,可总有一个同盟战线,四姐妹以前虽然都很要好,但也有亲疏,德芬和淑贵是走得最近的,两个人就算是同样喜欢海生,也不会在消灭其他的劲敌前,把刀相向在彼此的身上。这是年轻女孩的嫉妒,她们的爱恋仿佛总是在得不到的边缘,因为这样,她们怀着各自的心事,在夜里久久不能入睡。
然而,四个人中,最痛苦的人却是玉钿,她跟其他三个姐妹一样,深深的喜欢着海生,但却被逼无奈,要嫁给张老板的白痴儿子,人的内心处总有不甘,却又有不得已的脆弱,谁都有无法抗拒的命运,这样的痛苦让她在夜里想哭,随着事情逐渐敲定,她哭得越来越多。
“嘘,德芬,你听。”
“听什么?”
“玉钿又在哭了。”
“不会是她阿妈真要她嫁给张老板的白痴儿子吧?”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嗯。”
德芬和淑贵说着,穿好衣服,跳到了玉钿家的船上,钻进了玉钿的房间,看到突然出现的好姐妹,玉钿红着眼,在离床最近的位置挂好了油灯,三个人并坐成了一排。
“玉钿,你阿妈他们说定了?”
“嗯。”玉钿红着眼点头。
“你就没说你不愿意吗?”
“你傻啊,她说了有用吗?玉钿只是个女儿,他们家就爱玉钿那宝贝弟弟。”
“那怎么办?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玉钿嫁给张老板的白痴儿子?就这样看着她被糟蹋吗?”
这是一个好像无法解决的问题,然而,人的大脑却有无穷的想像,一些办法从脑子里钻出来得没有道理,德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一句话就那么脱口而出。
“要不,玉钿,私奔吧。”
这样的提议让淑贵和玉钿都张大了嘴,这是一个太大胆的提议,让走投无路的人却看到了希望,玉钿有着一颗想私奔的心,却不知道谁可以带自己走,这时,德芬看向了淑贵。
“不然的话,我们去求海生大哥,他人那么好,一定不会拒绝。”
“是啊,海生大哥带走玉钿,只要等到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就算玉钿的父母想反对都不行!”淑贵赞成了这个做法,两个女孩子果断抛弃了自私,为了好姐妹的幸福,她们什么也顾不上了。
第二天一早,德芬和淑贵就找到了海生,把她们的想法跟海生说了,海生听了,吓了一跳,就在他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翠蓝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德芬,你们在这里啊,我还在到底找你们呢。”
德芬看了一眼翠蓝,在淑贵的耳边低声道:“怎么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来了。”
“是啊,真讨厌。”淑贵轻蔑的看了一眼翠蓝,又望向了海生,海生看到翠蓝,那份茫然便消失一空。
“对不起,德芬,我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你们还是帮玉钿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吧。”
“可是……玉钿喜欢的人是你啊。”淑贵小声的喊道,这时,海生已经什么都不顾,走向了翠蓝,翠蓝离得不远,想必什么都听到了,德芬见状,拉着淑贵就离开了海生家的船。
想着还有一些日子可争取,德芬跟淑贵就什么也没放在心上,只想着,如果有机会,她们可以再次说服海生,然而,她们还没来得及担心完别人,就迎来了自己的灾难,这一天,岸边来了一个人,说是让淑贵她们去送鱼,送到一艘大船上,淑贵答应了。德芬是陪着淑贵一起去的,只是她没有上船,她以为淑贵会很快就上岸,这一等就是夕阳下山。
淑贵的身影从船边出现,凌乱的头发,胸前的衣衫已经被撕烂,赤着双脚,就像是没有了魂魄的人。
“淑贵!”德芬连忙跑了过去,看到淑贵这个样子,她觉得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事?淑贵!”
淑贵没有说话,眼睛已经不会流泪了,她所有的叫喊和挣扎都留在了那艘大船上,四五个黄毛高大的男人在她的身体上肆意的宣泄着,用她听不懂的话狂笑着,夺走了她的纯洁之身,无论淑贵怎么喊,怎么求,都没有用,到最后,她只有麻木,麻木得巴不得用命来换这样的现实,把这换成是一个恶梦。
这是淑贵醒不来的恶梦,她被人糟蹋了,是她们家得罪不起的洋人,夜晚,德芬听到了淑贵家船上的打骂声,淑贵的父亲扬起了手,她的母亲只会哭,而淑贵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怎么会这样……”德芬流下了眼泪,早知道,她很想自己早知道就陪着去,可她也自私的想到,如果自己去了也是逃不出那样的魔掌,尽管那样,她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伤心,她能想像到淑贵以后将会面临怎么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