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风,放我走吧!”夜雨平定了一下心绪,语音不含一丝悲喜的再度求去。
洛凌风拧眉,半晌说道:“不行!”
夜雨愕然,愕然过后破口大骂,“洛凌风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王八蛋……”
冰冷的眸光如箭一般甩了过來,伴随着冰冷眸光而來的还有洛凌风那如钢铁一般的大手,死死的卡在了夜雨的脖颈上,“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夜雨无语怔结,她很惜命的呀啊喂!生死关头,从來都是保命首要,其它为次。这一次也不例外。
夜雨的默然不语令洛凌风很满意,他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洛凌风刚离开,秋如水便來了。
“叶姑娘,主子的点穴手法我看清了,这就为你解穴。”
夜雨嘴角抽了抽,感情秋如水刚刚看了一个全场呀!还真是难为她,居然沒有露出半点响动。要知道在自己与洛凌风的眼皮底下隐匿,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大爷的!夜雨有种偷情被人抓现场的感觉,虽然刚刚她处于被动,可那被人看全场的滋味仍是不好受。
啪啪两声,夜雨的手脚恢复了自由,她试着活动了一下,便一骨碌跳到了床下,二话不说便开始乔装出逃。
夜长梦多的变故夜雨绝对不允许出现,谁知道洛凌风那混蛋一会儿会不会再返回來!都怪自己这几夜睡得那么安稳那么沉,居然连有人近前点穴都感觉不到,这不太正常,按说不应该!
虽然夜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归于自己像死猪一样睡沉了,可她的心底仍留了一个疑问。
秋如水面沉如水,眸沉如冰,整个人都被夜雨的一系列反应给惊怔了。待她回过神,夜雨已经闪身出了房门,等她追将出去,哪里还有她半点影踪。
秋如水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再一次佩服夜雨的速度与隐匿之术。就连她这有备之人都沒能发现她半点影踪,遑论别人。
一夜狂奔,天放亮时夜雨走到了一个小镇,定睛细看,竟是來时曾经过的洛水小镇。夜雨掰着手指头算來算去,怎么都觉得这路程不太对劲儿。
按她的脚程,这大半夜的逃命狂奔,少说也得出去一二百里地了,怎么才只有六十里不到呢!不对,不对!
夜雨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題,可就是不知道问題出在哪里,她本就是不识回头路的路痴,如今能再度看见洛水小镇,应当归功于夜色的黑,让她不辩方向的一通狂奔。
夜雨刚在路边一包子铺坐下,热水还沒喝到嘴里,耳边便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來一笼包子!”
夜雨手抖了抖,险些儿将热水洒到手上,放下汤碗扭头偷眼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心底跑沒影儿的那上万头草泥马又溜达了回來!
这个是弘王爷?他不是在洛都扮洛凌风的么,怎么跑到这里來了?一边喝着热水,一边悄悄看向弘王那边。便装简从?居然只带了两个随从!
嗒嗒嗒……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來,待骑马的人勒住缰绳跳下马背,夜雨的眼皮无绪的抖了起來。
洛凌风!好快的速度!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往这个方向走的?转念一想,夜雨恨不得抬手敲爆自己的脑袋。这是回洛国必经之地,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稀奇。
“一笼包子!”清冷的声音伴随着一块碎银扔在了桌上。包子铺老板应了一声,便喜滋滋的将一笼包子送了上去。
而此时包子铺老板的儿子头戴书生方巾摇头晃脑的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小生有一首诗,不论哪位仁兄通篇只添八字,将诗意全改,不但吃食费用全免,另赠送一笼包子以供路上裹腹。”说罢,停了下來,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后,接着说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題名时!”
书生话落半晌,仍不见有人回应,便急道:“小生观诸位仪表堂堂,想來学识定然不浅,竟也改不得么?唉,唉……”
“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仇敌;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題名时落第!”弘王的声音淡淡传來。
“妙哉妙哉!好诗好诗!”书生连连拍手称赞,半晌却沒找出是谁替他改得这诗。便扬声说道:“不知是哪位仁兄大才?”
“千年久旱逢甘霖,客死他乡遇故知,老鼠洞房花烛夜,乌龟金榜題名时!”
噗!此话一出,夜雨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笑了出來。老鼠洞房花烛夜,乌龟金榜題名时,真亏他想的出!如此搞笑的诗作用清冷的声音一板一眼的读出來,可谓是搞笑到极点了!这个洛凌风还真是……
“久旱渴盼逢甘霖,他乡冀望遇故知,洞房不能花烛夜,金榜如何題名时?”
“妙哉!妙哉!姑娘大才。”书生摇头晃脑的向着夜雨走去。
“姑娘?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是姑娘?小心爷要了你的小命!”夜雨横眉立目,她有乔装好吧,她有变声好吧!他究竟是哪里还像个姑娘家?可不要说连一个普通的书生都能瞧破她的乔装!
噗!书生以折扇掩嘴轻笑,道:“姑娘分明一身的女儿香,何故非要装男子?”
折扇?夜雨面皮轻抽,这都要秋尽冬來了还摇折扇,果然书生秀才都是酸的么!
“滚!”在书生距离夜雨有一臂距离时,洛凌风一个横移,伸腿侧踢便成功阻绝了书生的靠近。同时一伸手便将夜雨抓到了他的身前!
谁都休想靠近夜雨!因为他在这里。
恶寒!她的乔装究竟是有多失败呀!夜雨心底的那一万头草泥马再度出來遛弯儿。
“这位仁兄就算有断袖情缘,奈何小可不是背背山,还请仁兄自重!”夜雨咬牙对上了洛凌风那满是冰寒的眸光。
既然心中无我,又何必巴巴的追了來!
“夜雨!”洛凌风咬牙切齿的盯着夜雨,大有随时出手掐死她的意思。
抖!他果然识出了自己,夜雨低头再度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乔装,并沒觉得哪里不妥,怎么就都能瞧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