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冉,你喜欢朕吗?”
他充满着磁性的声音响在耳侧,昨夜的一切再次重现,子冉长吸一口气,别开头顺手扯下床单扔在地上,再换上干净的一条。
宫里当然有地方洗这些东西,但给她吃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去洗,只好抱回自己的屋里。已经堆了两条了,再继续下去,只怕要查数目了!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子冉的心像是也被抽空了。
若是其他人,就不必如此吧,可以去大肆炫耀昨日陛下如何温柔。想到这些,想到他是不是也问过别的女人这样的话,子冉心底的那股子气更强烈了,她的坚持呢?难道仅仅因为被龙瑾兰拥有了身体就忘记所有的一切吗?
还有锦溪,还有父母,他们到今天不完全拜他所赐吗?商子冉,你简直就是个笨蛋!
抱着床单子冉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下房,把两条床单一起扔进水盆里,才转身进小厨房里预备吃食。
昨夜没有用完的椰汁还放在桌上,再次结成了难看得块状物体,梗在人的心口,难受的令子冉无法呼吸。
他今天又会去仁寿宫,然后去承乾宫。那儿才是他的家,太后,贤妃,他们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她能够闯进去的!也许他问过许多新来的妃子喜不喜欢他,皇帝,哪个女人会不喜
欢呢?
赌气似的用力搅动着手里的透明小碗,那椰汁却像是和子冉作对般的无能溶解,她干脆倒掉了,免得费心思。她该离开的,即使她喜欢他那又怎样,龙瑾兰是优秀的男人,许多人都喜欢他。可他的本性是冷酷无情,不,也不是。
子冉在怀里摸索着,他昨日送她那把扇子的时候,扇子!扇子去了哪儿?
“你是找这个?”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子冉后退了半步,警惕得盯着眼前的来人。半晌才松了口气,别开脸。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仿若未变,干净的脸庞仍旧苍白的仿佛透明,如同两年前般。
曾经的王守仁,也是瘦弱不堪的少年,但他运筹帷幄与千里之外,决战于两军前阵,他亦是瘦弱的读书人,亦是有张苍白的脸。而那时的少年,对腰间的绣春刀全然无视,他眼里心里,恐怕只有自己手上的枪。这样的少年,心中是有信念的。
而如今,他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穿的是龙瑾兰御赐的飞鱼服,手也终究握住了那把绣春刀。
他手里握着另外一样东西,檀木的扇柄清香脱俗,合着的扇子上看不出里面的内容。但子冉相信,他比她还要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春宵一夜值千金,你昨晚过的
很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尖锐,生生得刺进子冉的心口里。
“那又怎样,林清夜?”全副武装的子冉转过脸冷硬的面对着他:“你全部看到了是不是?变态!”
说着倾身就要夺那把扇子,林清夜轻而易举的收回到手边:“你说我什么?”
“我说你变态!”子冉瞪着他,想象着一个男人站在寝室的外面看着,看着她和龙瑾兰。而这个人,还是林清夜!
“你!”林清夜被气得不轻,作为锦衣卫他有权时刻注意寝宫的情况,但绝对不可能侵犯到龙瑾兰的秘密。
他只是在清晨看到她抱着床单鬼鬼祟祟得从寝室里出来,连裹在里面的扇子掉了都没注意到而好心捡起来还给她。当然,他不是完全没有责备得来见她,他来,就是要提醒她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而子冉的话,简直像在说:“林清夜,你这条狗!”她痛恨锦衣卫,他知道。因为他也恨!
“还给我!”
她伸出手,张开面对着他。
“商子冉,我好心来提醒你,你搞清楚自己的地位,这样下去,倒霉的是你自己!”他把扇子啪得放在她手心里,好像恨不得把那只白皙的手拍肿了,让她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得处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