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着她的脉搏看了看,却是他完全没见过的。难道这丫头又染了什么病?可再仔细看,仿佛又不是什么病。心口不禁吊起来,若是云翳在就好了,也许是那种女人得的病,他到底不懂那些。
想到这里,愈发难以安心让她这么睡着,把那张薄被取走垫在桌子上,俯身抱起她,轻盈的身子几乎没有重量,龙瑾兰真是怀疑,难不成这小丫头连骨头都没有么?顿时,柔软如水的身躯飘进龙瑾兰的脑子里,他忙将她放下,免得闻着她的香味继续胡思乱想。不得不在她的行囊里找出自己的披风包裹住她,站在那儿眼看着子冉终于舒服得伸展开,才算彻底放心。
然而才转身,便听她在梦中呢喃着什么。诡异的好奇心令龙瑾兰站住了,他侧身更加靠近些,子冉却突然不说了,只是在梦里蹙着眉端。也不知为何,竟然拧着拧着,一滴泪从眼里落下来。
龙瑾兰一时不知所措,心里虽然埋怨着她怎么这么喜欢哭。手却已经掏出手帕敛声屏息得将她脸上的泪珠子拭去,子冉别扭的鼓了鼓小嘴巴,竟娇滴滴的唤了声:“兰儿”这一声呼唤,叫的龙瑾兰心都融化了。
从来没听过,她醒着的时候是不会的,至多不过乖巧得叫他兰,哪里能如此,如此娇气,令人忍不住就心疼呢?这辈子,他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龙瑾兰站住,用带着点恨意的眼神瞪着眼前这位小祖宗。想想刚刚他惩罚她时候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那股子气算是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回到寝室上床,看看身侧的贤妃,龙瑾兰眸光顿时深沉了几分,
竟不自觉间,泛出阵阵冷意。
次日清晨子冉醒来,迷迷糊糊得侧了侧身子睁开眼睛。却猛然发现眼前的场景宽阔了许多。坐起来,才明白她居然是睡在书桌上,身下暖暖的还垫着薄被。而身上竟然出了自己的衣裳还有龙瑾兰的披风。
看看卧室里还没动静,子冉顾不得想许多慌忙把披风收拾起来,叠好薄被放在椅子上。把桌上收拾整齐,恢复了客厅的原貌。
不必想也知道是龙瑾兰做的,也就是如此,子冉突然就觉得浑身都是力气。他可能,可能只是在贤妃面前不方便,所以才凶巴巴的。或者是生气了,但是昨晚好了呢?到底是护着自己的。
正高兴着,却突然听到寝室里不轻不重的笑语:“陛下,别这样嘛!”
“可儿,从前朕都是如此啊!”
那宠溺的声音,又在子冉明媚的心情上蒙了层阴影。她有何高兴的,最终在龙瑾兰眼里最重要的还是贤妃。也许对她,仍不过是那种感情吧!也是,她似乎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最听话。
对龙瑾兰来说,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并非错误。而且,他不是还要孩子吗?贤妃不是也说,她是他们认为最合适生孩子的那个人。孩子,子冉心口又被刺了下,手中的动作不自然的加快,匆匆出了那扇门。
她必须离开,她绝对不会给他们生孩子!
“子冉,老爷醒了吗?”
是夏言,子冉惶恐的停住脚步,方才意识到刚刚她竟然正在准备逃跑。她必须离开,但不是现在。所以子冉回头一如既往的对夏言点点头:“是,已经醒
了。我下来让小二送热水上去。”
“我已经吩咐了,你上去伺候老爷夫人。”
怀疑得看了子冉一眼,夏言把子冉撵回去了。她依旧没拒绝,依命上楼,只是这次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是龙瑾兰的声音,子冉推门进去,关上门在寝室门外跪下:“陛下,娘娘,卯时了。”
“知道了,给夫人准备热水!”龙瑾兰打开门:“以后不必行礼,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告诫过子冉,他便挥手让子冉去了。
梳洗过,一切准备就绪。五人吃过早饭,带上足够的干粮,仍然以昨日的方式继续赶路。子冉明显能够感觉到,龙瑾兰今日前行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在路上,林清夜离龙瑾兰很近,而夏言的精神也明显比昨日紧张。
贤妃不再说话了,子冉也希望她什么都不必说。她现在不想被人打扰,因为满脑子都是逃跑离开的事情。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走,不能再陷入龙瑾兰的陷阱里。龙瑾兰不会为了她放弃贤妃,而她也不会给他机会牺牲自己。
何况此时,她的父母不是已经在前往高丽的路上了吗?可龙瑾兰,他为什么要让父母去高丽,那里,似乎离辽东很近?
也许只是她胡思乱想,虽然龙锦溪曾经是辽王,但并不能说辽东就是他的地盘。北凉藩王的权利非常有限,还时刻被人盯着,拥有的势力范围通常比较小。所以父母去高丽恐怕还有别的事情。
那么,他们可能已经脱离了龙瑾兰的监视范围,至少等他们到达高丽,龙瑾兰就没法拿他们如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