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子冉和鱼儿,不约而同看着夏言,夏言便道:“鱼姑姑,太后让您前头伺候。至于子冉姑姑,太后发话了,采女纤儿从不曾伴驾,恐照顾不周,让姑姑随采女及陛下同乘一辆车。”
子冉段不知其中有何缘故,只好随着鱼儿下了车,与她分开,跟在夏言身后。
然夏言无话,一路没有同她解释的意思。
子冉的车在后面,要到陛下那里,必然经过栗贵嫔。
彼时路边的花儿开的正艳,车队行的快,此时已经到了郊外。既然停下,栗贵嫔又要换车,不少人便借机下车透气儿。
龙瑾兰的车是八匹马所拉的,据说里面除了有娘娘们车里有的卧房,还包括了出恭的房间和一个专用来待客的客厅。整辆车足有五十坪,子冉远远望着,便见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十分恢弘。
快要到的时候,却见惜月正抚着吐得脸色苍白却仍在干呕的栗贵嫔过来,后面跟着的太医满面焦急。
夏言和子冉忙站住,纷纷向栗贵嫔行了礼。栗贵嫔不便说话,只勉强对他们笑笑。
正要走,太后让鱼儿传话来:“太后特地让奴婢们带了种姜糖,很是能对付晕车,让我给栗嫔娘娘取些试试。”
说着从食盒里取出只小盅,揭开盖子,甜辣的味道立刻溢出来。
栗贵
嫔一时六神无主,只好去看太医,太医忙笑道:“这是好东西!”
如此,栗贵嫔只好伸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许是生姜有些辛辣,她极好看的细眉微微蹙起来,略显苍白的粉嫩嘴唇亦是稍稍发紧,细白的脖子滚动一下,勉强吞服了。四五个人眼巴巴得看了几秒钟,栗贵嫔倒也没什么不适,反倒眉头舒展了几分。
“多谢太后娘娘。”
虽如此,然子冉听她的声音,仍旧十分虚弱。
鱼儿便笑着行礼道:“娘娘,太后说了,春猎难得,娘娘虽然不舒服,但只是因为晕车,到了见山清水秀,只怕比呆在宫里更好。”
四人一时间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子冉看鱼儿,鱼儿只低着头暗自摇了摇。她看栗贵嫔,倒终于从她身上看出些端倪,她似乎有些慌乱了。
子冉能理解,本来身子不舒服,她身为嫔妃,不去也没有勉强的道理。可偏偏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栗贵嫔必须去,不舒服,也得去!这样无理,任是谁听了心里也不舒服,更何况栗贵嫔如今也是宫里除了皇后等级最好的,太后竟如此强求,委实令人难堪。
然,事已至此,栗贵嫔只好回了个礼:“既如此,请转告太后,臣妾不会辜负太后一番苦心。”
鱼儿只好行过礼,看子冉一眼便匆匆复命去。待她走了,栗贵
嫔便扶着惜月上车,她的车在皇后之后,祯婕妤之前。子冉跟在夏言身后,只觉得路过那里时,分明一道冷光过来,锋芒在背。
到了前头子冉才知道,龙瑾兰是不乘车的,此时他正立于乌骊马上,雪白锦衣外披了件棕色大麾,金色冠额,将一头乌黑的长发全部束起来,劲装抖索,十分精神。
左侧那位看起来年轻些,约莫不过二十二三岁的模样,身着的是宝蓝色的锦袍,如龙瑾兰般亦是窄袖劲装,额冠以黑色镶玉,愈发衬得面如美玉,眼角眉梢亦没有龙瑾兰那份妖娆,反倒显得聪慧温和,倒比龙瑾兰更男子气些。
以他服饰年龄为凭断,子冉猜测该是辽王龙锦溪。
右侧的,子冉便有些眼熟了,正是卫国公邓冲。不出预料,他回头睨着她,亦是微微一愣,子冉垂了眉眼,随着夏言掀开的帘子进车里。恰巧没有听到辽王龙锦溪玩笑邓冲。
“二表哥是看上哪个宫女了,让皇兄赏给你便是,何苦这么长相思得痴看?”
邓冲忙收了心神,朗声笑道:“三皇子莫要玩笑在下一届莽夫,天下虽大,却最看不到女人,只看得到好兵器,好坐骑。”
一席话引来龙瑾兰哈哈大笑。
“你若喜欢,送你便是。但朕得宝马,也需配良将,待你立下战功,朕自会将它赏赐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