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平推开人群挤了过来,气喘吁吁:“陈姑娘,对不起,来晚了点,不过你放心,今晚这事儿,绝对给你办好。”
说实话,张平这小子虽然很‘弱鸡’,但是他行事风格却让我欣赏,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该退居二线的时候又绝不会强出头。
由于有吕峰这一帮练家子镇场子,周围那群人多势众的小流氓,只顾着叫嚣,却不敢贸然上前。
而就在双方形成对峙之势时,雷老板的奥迪也如期而至。
我看到雷老板的车,不禁眉头微皱,瞥了一眼旁边的张平:“你给雷老板打电话了?”
张平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不妥?”
当然不妥!雷老板来了,苏靖就肯定会来,现在还不是他来的时候,否则这场戏就不好演下去了。可是木已成舟,又没有什么改变的余地,因此我没有斥责张平的多此一举,只是静静地看着雷老板和苏靖从车上走下来。
一看到雷老板,陆大哥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我说这娘们怎么这么牛,原来是雷老板的关系。”说完,陆大哥就打了个电话。
“滚开!”雷老板冷声把几个小青年喝退,在前引路,把苏靖带入场子中心。
周围的视线越来越诡异,也越来越炙热。
苏靖不顾这些视线,冷着脸看着我:“你还真是个惹事儿精,走到哪都不太平。”
“我是个惹事儿精,你就是个爱管闲事儿的精,跟你又没关系,你凑什么热闹?”我毫不客气的回敬苏靖。
苏靖轻哼了一声:“谁说我是来帮你的?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被收拾的!”
我心里止不住冷笑,你就装吧,我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不理会苏靖,正准备跟陆大哥把这事儿屡清楚的时候,数十辆警车,连带着几辆特种押运车出现在现场。几十名警察,加上二十多个特警,一下车,现场那些‘小流氓’顿时蔫儿了。
天敌关系就是这么显著。
为首的警官高声道:“聚众闹事,都给我带回去!”
说完,一帮警察和特警,就把现场的小青年全都给压上了车,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警察往我这边过来,像是把我们当成空气一样。原本人多势众的陆大哥,瞬间变成了光杆司令。
出乎我预料的是,都到了这种地步,陆大哥还是没有妥协的意思,站在原地坚持着。说实话,我都有点钦佩陆大哥这股‘百折不挠’的脾性了。
就在我已经没什么兴趣跟陆大哥继续纠缠下去时,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响起:“姓陆的,你怎么年纪越大越不开眼呢?该惹的人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也惹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想帮你都没办法帮你。”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身高叉旗袍,气质绝顶的梅姐,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随着梅姐的出现,现场一阵阵惊呼。
“快看,是霁雪梅!”
“怎么连梅姐都来了?这个酒红女人到底是谁?我的天,太可怕了!”
“难怪自始至终,酒红女人都没有把陆大哥放在眼里,合着人家是真有本事!”
“嘘,好好看着吧,别多嘴。”
此时陆大哥的眉头已经皱的很深了,估计他没有想到,一时的色欲,竟然引来这么多人物。
不过这个时候,我可没心思关注陆大哥,赶紧走过去扶住梅姐的胳膊,扭头瞪了张平一眼:“你给梅姐打电话干什么!”
张平被我这么一骂,一脸紧张:“陈姑娘,我……”
不等张平说完,梅姐就打断了他,冲我微笑道:“好了潇潇,不要怪张平了,他也是担心你。再说了,我的伤早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不碍事。”说到这,梅姐看了一眼因我而来的众人,调侃道:“现在的你,还真是不得了,稍微出点事儿,就是全城动员……”
我一脸尴尬:“梅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倒是想低调,问题是某些人根本不给我机会啊。”
梅姐瞥了一眼旁边的陆大哥,摇头叹了口气:“姓陆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改不了你横行霸道的臭毛病。”
梅姐本身在道上就身份显赫,她的斥责,纵使连一直牛气哄哄的陆大哥,也只是听着而已。
恰这时,原本已经很是安静的现场,又是一阵躁动。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辆保时捷跑车,缓缓停在路边,随着车上的人走下来,一直闷声不吭的陆大哥顿时来了精神,冲下来的人不断招手:“磊子,快过来!”
随着那个人逐渐靠近,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个陆大哥的背景后台,竟然是之前交过手的陆磊!
我知道陆磊有个‘混社会’的亲戚,却没想到在这碰上了,这世界还真是小,到哪都能碰到熟人。
看到我,又看了一眼苏靖,陆磊的脸顿时黑了起来。
“磊子,就是这些人,你可得给我做主!”陆大哥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在陆磊身边大声宣泄,同时指着自己的裆:“我下面那活儿,现在还疼得我直抽筋儿,她们对我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你可得……”
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啪’声响起。
陆磊的巴掌重重的抽在陆大哥的脸上,一座鲜红的五指山在陆大哥的脸上渐渐浮现。别说是陆大哥,现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愣住了。
陆磊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冲目瞪口呆的陆大哥低声喝道:“你还真是谁不能惹,你去招惹谁,赶紧给陈姑娘道歉!”
“磊子,我……”陆大哥的眼睛睁得老大,因为太过震惊,话已经说不利索了。
陆磊眼神愤怒,根本不顾长幼尊卑,一脚踢在陆大哥的腿上,直接把陆大哥踢的双膝跪地:“我让你道歉啊,你个不开眼的混蛋!”
这一刻,陆大哥的眼神终于从错愕变成了绝望,当他将视线落在我身上时,我所感受到的,仅仅是恐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