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暗暗费解的时候,一旁的玉罗推了我们俩一把,眼神很是气愤,似乎在警告我们,危机就在眼前,走神等于死!
我赶紧收回心思,看向何须弥,结果心头一惊,眼前哪里还有何须弥的影子。
我刚要问何须弥的下落,一旁的玉罗就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伸手指了指头顶。
我没敢直接抬头,而是使劲儿把眼珠子往上扬,结果心头一沉,因为何须弥就倒悬在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上!而且他血红色的舌头垂落下来,一滴口水,正好滴在我的脑门上,恶臭无比!
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敢动,之前何须弥一巴掌拍碎玉罗的护身咒,就足以证明他近乎压倒性的实力。
而我又比较‘爱干净’,像内裤这种东西,都是一天一换,再说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红内裤……
至于汤臣,我低头看了一眼,心里一阵冰凉,她的黑色蕾丝丁字裤的上腰露在外面,像是在和我打招呼……
也是,不是道士,谁会没事儿准备红色脏内裤啊。
黔驴技穷,我们三个人谁都不敢动,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
何须弥的舌头先是从我脸前划过,紧接着越过汤臣,直接到了玉罗面前,很显然玉罗这个活人,要比我们更有吸引力。
玉罗并没有坐以待毙,当何须弥的舌头,开始向玉罗的喉咙靠近时,玉罗竟然十分彪悍的一把抓住何须弥的舌头,紧接着往下一拉,直接把何须弥从天花板上拽了下来。下一秒钟,玉罗的娇喝声响彻大厅。
“陈潇,照它!”
我几乎是下意识举起白玉蟠龙,在圣光闪耀的刹那,何须弥竟然很是彪悍的将舌头咬断,抢在被圣光照到之前,几个跳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玉罗轻舒了口气,扭头看向我和汤臣,眉头紧锁:“你们俩活的不耐烦了?”
汤臣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我:“你活的不耐烦了?”
我心里又害怕又无奈道:“我哪知道何须弥会变成这样?你们又没跟我说过。再说了,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死吗,我死了,你们高兴都来不及。”
听到我的话,玉罗轻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看着玉罗忿忿而去的背影,以及地上的半截舌头,我不由一阵纳闷,虽然我和玉罗之间没有个人恩怨,但她也用不着摆出这种态度吧?搞得好像我有多重要似得。不光是玉罗,就连汤臣,都越发变得陌生起来。
她竟然瞥了一眼那滩尿渍,然后叹了口气,像是惋惜!
一个杀人狂魔,竟然会为了无辜之人的枉死而惋惜?!我真是越发的看不懂汤臣这个女人了。
“快回去,天亮之前不要再出来了,白玉蟠龙的圣光虽然强悍,但是无法对何须弥的恶念造成致命伤害,只要它意识到这一点后,以后就不会再忌惮圣光了。”说着话,汤臣就推着我往回走。
“听你这意思,你以前对何须弥用过圣光?”我盯着汤臣,沉声问道。
“别问了,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说完以后,汤臣便不再言语,一直把我带回房间,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坐在屋里,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息。倒不是因为刚才的危机,而是汤臣变得很不对劲!
从她刚才字里行间的话里,我隐约察觉到,她偷走我的白玉蟠龙,似乎并非只是为了气我,或是勾搭苏靖,而是为了对付何须弥的恶念。兴许,是因为她用过之后,发现效果没有那么显著,才会轻易还给我。
而且我现在更加肯定,停尸层的那些死尸,似乎不是汤臣所杀,真正的凶手是何须弥的恶念!
难道一直以来我都错怪汤臣了?
不!不可能!抛开停尸层的尸体不谈,之前在汤臣的‘家里’,那些被杀掉磨碎养花的受害者,可都是汤臣所杀,证据确凿,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抛开今天,仅剩两天时间了!两天之后,要么我死,要么锦绣阁灭,至于这其中的旁枝末节,已经没有意义了。
翌日清晨,我推门而出,走廊变得和往常一样热闹,服务员和客人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脸上的表情也是有说有笑,很显然没人察觉昨天晚上发生的可怕事情。而就在我感慨于汤臣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时,一个熟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陈潇,你来一下。”
顺着声音看过去,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何须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体的一侧。只不过和昨晚见到的可怕模样不同,他已经变回了那张帅气的面孔,看我的眼神,也是平淡无波。
不用想也知道,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么。
汤臣说过,白天时,何须弥的善念会占据上风,因此我虽然心惊,但却并不害怕,没有太多的犹豫,便跟着何须弥而去,最后来到一个单独的房间,类似于办公室。
何须弥拉了张椅子,示意我入座。他坐在办公桌里面,面朝窗户,一览繁华都市,嗓音云淡风轻又透着些许的严肃认真:“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吗?”
“我不爱动脑子,有什么话你直说吧。”这话可是大实话,一来是因为我懒,不爱去揣测别人的心思,而来是我有点破罐子破摔。
“听汤臣说,你去过上层?”
我心里咯噔一声,表面故作镇定:“上层?锦绣阁不是就一层吗,怎么还有上层?”
“不用装了,那地方对普通人来说太过骇然,但对你来说,倒也无关紧要,毕竟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再者,汤臣的事儿你也清楚,不过我希望你心里清楚,就算她杀再多人,她也是我的生母,我不会让她的秘密泄露出去。”
听到何须弥的话,我心里一阵惊异,何须弥认为停尸层的死尸,都是汤臣所杀?难道一直以来,汤臣都在主动给何须弥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