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孙,见字若见人,想来老周能给你看这封信,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宝箱异能是我老朱家的机缘,也是我老朱家的诅咒。数代寻求解脱而不得,悲也悲也。
这一代的异能本该飞儿开启,然天不作美,飞儿死于祸乱,诅咒顺延,多说无益,爷爷把老祖宗们总结的宝箱使用经验给你说上一二,权当助益,吾孙,勿忘我老朱家的骄傲。”
朱昌邦含着眼泪看完这一段信,爷爷不是个多话的人,奶奶又刚走不久,眼下怕没那个闲工夫管他,所以这封信应该是早就写好的,一直放在这里,这样看来,老周要求搬家也是有迹可循、有理可依了。虽然这里是上档次的,但安保却还差了些,至少李嫂嫂最近就老抱怨满路的狗屎印象小叔出门。
“谢谢你周爷爷,谢谢。”
老周苦笑一声,隐入书房一角,随时等着小少爷的召唤。眼下小少爷需要的不是他,而是对他的信任,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爷倒是会给他找麻烦,让小少爷帮他养老,说白了还不是让他看着点小少爷,哎,上辈子算是欠他老朱家巨款了,都几十年了还没还清。
“宝箱使用法则一,异能开启时间不定,年限不定,每月能联系到一个古人,并可与之交易。”
“宝箱使用法则二,宝箱有使用熟练度,操作越熟练,传送空间越远。”
“宝箱使用法则三,宝箱可升级,每次升级关键点不一样,一但升级,可使用更多功能。”
“宝箱使用法则四,宝箱按第一次使用为界,只能传送同类物品,古人交易物,可约定地点收取。”
“宝箱使用法则五,宝箱有一定诚信契约,一旦约定,必须遵守。”
“宝箱使用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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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昌邦平复好心情,把书信就着桌上的打火机点燃,放入烟灰缸烧了起来,毁尸灭迹。细长的身影照在背后的墙上,细长无骨的手指在火焰上晃动着,单单看背影而言,有股子阴冷的感觉,跟朱昌邦那素未谋面的爸爸很像。
“老周,这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周本在墙角充当弥勒佛,突然闻言,立马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暴露在灯光底下。高瘦的身姿,坚挺的脊梁,矫健的身手配上一张平淡无奇的老脸,脸上在挂上一副老花镜,跟平凡人家的老爷子没什么区别,真要说区别,大概就是那一双眼珠了,黑漆漆的,带着煞气。
“在龙飞少爷刚出身的时候,龙飞少爷身上一一块胎记,小少爷也有,老爷说过那是绝对会觉醒异能的标记,越明显几率越大,老爷身上的就很淡。而且那个标记也是老朱家认亲的标志,没那胎记,估计血脉上会出问题。”
朱昌邦沉默了,家里的秘密就是多,越挖越多,要是自己再问下去,是不是还给自己弄几个老鬼祖宗,在把祖宗跟那些古代皇帝一联姻,呜呼哀哉,他就成皇家子弟了。
“要相信科学,周爷爷,这年头有亲子鉴定技术,是不是自己的种,一查就知道。”
“是是是。”
“知道你不服,那些老一
套,别瞎说,虽然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也有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的说法,我就不信,得了这异能,是我的本事,能不能破咒那也是我的本事,我就不信了,我老周家就世世代代都是短命鬼?真要那样,早就绝种了。”
老周心里憋着话,踟蹰数次,终是没有在多说,只是出门前,嘱咐朱昌邦一定要保管好箱子,既然异能觉醒了,那么根据记载,这个宝箱是能随着觉醒者跑的。
其实老周没说出来的那话是这样的‘老爷这一脉都过继过好多子嗣了,要绝嗣早绝了’。老周关门出了书房,把在楼梯口看情况的小李也捞走了,少爷是个乖巧的,饿了也不招呼,该给少爷弄点奶水吃了,不然晚上又该闹得小李睡不着了。
朱昌邦一见老周离开,立马瘫软在椅子上,脑子里不断出现的白色毛线光团已经越来越小了,毛线团像是被扯出很多股线条一样,在他的脑子里到处画图缠绕,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复杂。朱昌邦终是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他准备收拾作业的时候,这才想起昨晚的变故,往宝箱处看过去,果真如同老周所言一般,宝箱已经消失了,而他一想宝箱两个字,脑子里的白色光线团就会散开,露出光线团中心的那口箱子,朱昌邦估摸着,这大概就是那个宝箱了。
老周跟小李如同往日一样,准备好早饭,收拾好他的书包,等着他下楼吃饭,然后送他到学校附近的马路上,放佛昨晚的异样不曾发生一样。朱昌邦见两人不提,也就假装不知道了,反正爷爷非常信周爷爷跟李嫂嫂,他两又是看着他长大的,还会害自己不成,朱昌邦悬了一晚上的心,放下来了。
“小邦子,我买了些玉米,晚上要给你留不?”老周见小少爷情绪不高,主动找话说,那可是他大半个孙子,可不能因着昨晚的异能觉醒给弄没了。
“行,周爷爷你招呼李嫂嫂给我留两节就够了,我吃不了多少。”
“行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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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昌邦因着跟周爷爷和解,心情不错,在路上耽搁了几分钟没有赶上地中海的早读,第一节课因为昨晚睡晚了,当着地中海的面打起了瞌睡,被抓到办公室反省。
朱昌邦因着跟脑袋里的白色光团越来越融合,很多小时候背过的、看过的书多多少少的记起了些,其中文言功底,拜朱运宏所赐,更是地中海这个半路出家的假和尚拍马不能及的。
朱昌邦跟下课串到办公室看他的杜子腾打了个招呼,便在办公室一角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拿好杜子腾送来的纸笔,开始写检讨了。不过这个检讨有点深奥,跟硕鼠差不多一类的。
“汝彼娘之大去老,若非吾之留去操之在汝,今日言吾之阖眼小憩,定当顶不少于两三句。愤也,小憩者,非止吾也,何也点而言之?况乎余尚未失神,其冤枉也!汝有何能?若真有能,何也伏于案上之学子者多于半者?厌汝者,十者多有五,汝良乎?其事可见也。前事不咎,今日之事则可恶也,事出有因也,汝何不问?而令吾所气愤。母之,彼诚娘之非悦!”
朱昌邦写完文言版抗议书,自己浏览几遍,失笑出声,揉了揉便把这封具有挑戏情节的检讨书扔垃圾桶了.只是朱昌邦没看到地中海班主任刚
好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等朱昌邦罚完站,补好了正常版检讨书后,地中海手贱的在垃圾桶翻出了这份检讨书,气的脸都绿了。
下午两节自习课,朱昌邦带着医务室特批的请假条出了校门,至于杜子腾,他没那份闲钱收买校医,又不想多欠朱昌邦人情,便只能走非常规路线离校了。
朱昌邦最近几天没在学校,杜子腾的日子可不好过,一天一顿素菜蒸饺外加舒凌瑶跟蔡芳芳的友情资助,便是一天的伙食了。回家还得帮着干家务,天天满课,连出去做兼职的时间都没有,亲妈继父又时常忘记给他伙食费,他又不好意思要,所以赖上朱昌邦了,有一顿吃一顿,吃饱一顿饿三顿便是他的策略了。
眼下杜子腾便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在吃,朱昌邦则是在文具店里蹭来蹭去,怎么也找不着心仪的信纸。给古代人的书信可不能随便了,那是未来人的面子问题,一定得够高档,一定得够气派!最重要的是,得够高科技!
“毒蛇你找什么?看着你畏畏缩缩的,太不爷们了,这一代我熟,找什么跟我说,我准带你找到。”
“狐狸,说了借你一笔钱,日后还我,你又不敢要,这会子有吃的了,就想起我了,真是不好说你了。”
“哥们,我人穷志不穷,人情欠多了,日后要是还不起,那不是要我老命嗦,太亏,不干。”
“得,不跟你扯淡了,这一代哪里有高档的书信纸卖,我急用?”
“商用还是自用?”
“政府用行不?”
杜子腾埋头有吃了一大把爆米花,把空筒子往垃圾桶一丢,拉着朱昌邦就往一条小路去了,那里面有个老头,他以前认识的,这人就一爱好,那就是成打的收集各种纸张,或许毒蛇要得那里有。
朱昌邦跟着进了一个农家小院,从门外看去,这个院子就跟垃圾场一样,不,或许垃圾场都比这干净,各种尿味浓郁,各种屎臭芬芳,再加上门口的臭水沟味,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老人,他朱昌邦算是拜服了。
“毒蛇,快点,快点,老先生脾气不好,你要看他的宝贝,可得勤快点。”
杜子腾三步两跑的进了院子,径直的打开了院门,看样子他对这里真的挺熟,搞不好这么多年他没被饿死,院子的主人是出了一份力的。
“来了,你慢点,先敲门。”
朱昌邦掩着鼻子跟进,院子里时不时跑过的肥硕老鼠,让他心里发毛,这得吃多少油水才能让耗子长得比猫大!
备注十七:诗经•硕鼠,挺有名的,写‘贪官’耗子的故事。
备注十八:‘汝——悦’,你他妈的死老师,要不是我的去留决定在你的手里,今天说我上课打瞌睡,一定顶撞你不少于两三句。不爽,打瞌睡的又不只有我,为何只抓我一人?况且我还没有完全睡着,真是冤枉!你有什么才能站在讲台上?要是你真有能耐,为何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学超过一半?讨厌你的学生十个里有五个,你教的好吗?从这些睡觉的人数就知道,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就今天的事来说,你真的很可恶。我迟到打瞌睡是有原因的,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就抓我!这让我真的很生气。妈的,真他妈不爽!
备注十九:朱昌邦在杜子腾面前偶尔毒舌,杜子腾被他叫狐狸,无师自通起了个毒蛇的外号给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