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心不在焉地听着父皇说话,内心深处却在想着刚刚离去的上官陶琬,心里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仔细想来还是有许多事情都没有解决,于是他眯着眼睛正视眼前的中年男子。
“你来看朕,心中自然知晓。阿焕,你虽然不常进宫,可是这几天你时不时地来看朕,这一点朕心里很高兴。”
圣上说着,眼睛微微眯着,还别说,上官陶琬还真的有医术,光是凭她的胆量就不难看出之间的许多事情,越想越觉得不简单,其中利害关系想来上官天启也已经说清楚了。
“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臣看到上官大人,还有上官家的小姐,莫不是上官大人找到了什么解毒的秘方?”
六皇子的神情始终在父皇身上停留着,话刚落就听到父皇发出一记闷声,脸上多出来的笑容却是不受控制的冷笑。不能在父皇面前表现出任何问题,可是有些事情却是需要时间一一去证明。
“阿焕,你和老四一样都不喜欢皇宫,可是你别忘了你身体里流淌的可是皇家的血,血脉相连是永远都斩不断的。”
“父皇,儿臣没有要斩断的意思,儿臣只是担心父皇重病期间京城和皇宫可能发生乱子这才进的宫。现在看到父皇一切安好,儿臣也就放心了。”
一句话说的圣上没脾气了,连最起码的解释都不需要了。看着眼前的老六,他的心情多少都是复杂的。多年前他母妃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现在一溜烟的长这么大了,似乎一切刚刚过去。年纪大了总会想起过去的事,真是拦都拦不住。
六皇子一直在想上官陶琬,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是她给父皇问诊的。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事情被隐瞒了,而且被隐瞒的过程还是刻意的。如果上官陶琬真的有所打算,为何之前不说,为何欧阳去找她的时候也不说。
心里很乱,可是下意识地想到之前的不少事情,本以为和上官陶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短了。谁知道现在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样,而且让他越想越觉得上官陶琬最近的秘密特别多。
“阿焕,不忙的时候进宫多走动走动。毕竟皇宫是你的家,而且现在朕的身体不适身边需要信得过的人。”
圣上说话的时候语气变得很软,连身段都放得很开。似乎早就想说了,却是一直都不敢说。现在想想,真的说出来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反而让人心中更加坦然。
六皇子满满品味父皇的话,其实他的内心早就起了波澜。可是宫中的浑水越来越多,他可不想沾染,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现在看来其实跟任何人无关,只是凭着良心在做事,如果真的发生兵变,真的要全力以赴。
淡淡地望着对方,眼看着眼前的男子逐渐老去,可在六皇子的眼中他还是那个掌握一国之本的圣上,如果瞎现在连他都熬下去了,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朝堂还会发生多少外人都猜不透的举动。
当务之急六皇子还是执着地开口了:“有句话在父皇面前不知当将不当讲,太子皇兄和三哥这一次也是兴师动众地找来许多大夫,我想父皇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圣上的脸色逐渐变得暗淡下来,听完了六皇子的话开始担心起来。知道太子和老三之间谁都不让谁一点,两个人是同岁,不过前后差了几个月而已,这一次病重的确看到他们着急想办法。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却让他感觉差强人意,于是他认真地问了起来。
“阿焕,你对太子和老三有何评价,只有朕和你,不用太担心,直接实话实说。”
六皇子不喜欢被父皇如此对待,本来什么都不在意的,可是这会子提到太子和三皇子,心中多少都是说不上来的不安,本来对他们的就没有太大的好感,现在又不能真的说实话,于是他只好这样说起来。
“太子做事很较真,三哥又是个处处小心的人。在我看来他们是各有千秋,平日里我很少和他们来往,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
“你这孩子话说了半截,而且说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说着圣上起身来回踱步,虽然身上舒服多了,可是幅度却不能太大,走了几步还是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六皇子立刻站起来低着头等待,心中早就打好了主意。既然不能说真话还不如被父皇训斥来的爽快。
“好了,你回去吧,这几天你忙进忙出的就不要在我这待着了。”
六皇子出了宫直奔丞相府,来不及换其他衣裳直接找个理由去见上官天启了。哪里想到六皇子会在这个时辰过来,心里一惊顿时拱手作揖起来:“六皇子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本王要见七小姐。”
话说的干脆利落,上官天启偷偷打量着六皇子,发现他的面色很冷酷,面无表情地说话,举止有些不太自然。想着七丫头给圣上诊脉的事他心中有些不安,紧接着询问起来:“七丫头现在已经歇息了,不知是不是哪里的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明示。”
六皇子听着上官天启的话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眼神,恨不得把自个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可是想起上官陶琬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思来想去他还是找了一个冠冕堂荒的理由。
“本王从未听说过七小姐还懂医术,到底是上官大人的邀功心切还是七小姐医者仁心,本王心中很是疑虑。”
上官天启听到六皇子的话心中都是惊讶,更加没想到六皇子是来兴师问罪的。现在看来不让七丫头出来还真是不可能,思来想去招呼管家来说:“去让七小姐过来。”
六皇子喝了一杯茶的功夫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佳人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从椅子上起身走了过去。
“六皇子安,不知臣女哪里做错了希望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