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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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心声掩藏在心之下,无人揣测得透。就像此时,清歌一路尾随着长孙无逊的足迹而行,却一直揣测不到他究竟是意欲何为。
他一路尾随都是极其小心的,直到前方的长孙无逊停住下了脚步,脚边青衫在这青草杂蔓的地方停顿了下来。阵风袭过,带着这京都中冬天尾声独有的清寒,溯雪已停,却寒冷更甚。
只是,停住在前面荒凉的长孙无逊的声音,则是更加清寒,“一路跟随我至此,你到底有何意图?”凛冽的话说出来之后,长孙无逊转身,看到却是清歌的身影,一时之间似乎也怔忡了下来,似乎没有想到一路跟随着自己的,居然会是清歌。
“是你?”长孙无逊虽然带着讶异,但是心中的戒备却也是依旧,声音低低沉沉的道:“这里是整个皇宫之中的不毛之地,王爷你贵步临贱地,一路尾随微臣而来,是为了什么?”
长孙无逊话语之中的戒备,清歌能够强烈的感受得到。只是不怪长孙无逊如此戒备,这些日子以来,他来往这条冷宫之路一直平安无恙,直至如今事情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却被人跟踪尾随,这也嫩怪他戒备了。
“既然你知道这里是乃不毛,为你也也朝着这里匆匆而行呢?莫不是,这里有不能见人的东西?”清歌本对长孙无逊无任何戒备之心。他之所以能够来到这京都,长孙无逊也不无关系。
只是,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在患难之中度过,清歌以为,最起码长孙无逊应该信任得过了才是,可是按照现在他的语法来看,他是对自己有所介怀才是。
或许,长孙无逊不说,清歌也能够料想得到。他一心想要向楚曦鸿表忠心以图长孙氏再起,而清歌再封淮王,这无疑是触碰到了楚曦鸿最不快的那一点,所以,长孙无逊也一衣带水,与清歌不自觉之间多了些许生疏。
“我自有我的事,王爷还是不要多管的好,否则,皇上会不高兴的!”长孙无逊言语说罢,径自提着自己的药箱继续往前而去,他觉得,清歌无心朝堂之事,该是识时务之人才是。
谁知道,清歌却在他转身走去的时候,这般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能猜测了吗?”清歌的这一句话,很好的让长孙无逊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清歌,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路的方向是通往冷宫的,……”清歌也是同样紧肃着,他不能够确定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因此,只能看着长孙无逊脸上神色的变化来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而住在冷宫中的,据我所知,是一位待产的妃嫔!”
清歌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长孙无逊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下,随即放松了下来,坦言道,“是又如何,同样身为大夫,照顾应当需要的病患,是你我的使命,你不会以为,这也会参合到朝堂中去吧?”
长孙无逊的这一句反问,却着实是让清歌踌躇了,他无奈的自嘲一笑,“是啊,朝堂的纷争都差点让我忘了,你我本身就是为了济世而来。”他说罢,朝着长孙无逊摊一摊手,示意他继续前去。
“反正我不会阻止你救人,该如何做便如何做吧,朝堂上的事,不该影响医者情怀!”清歌说完,转身移步想走。
可是,就的那个长孙无逊看到清歌转身去的那一瞬,他忽然眉头皱了一下,眼睛中似乎闪过了一道抓住了浮木的感觉,“清歌,或许你应该跟我走一趟!”他这一情急之下,叫住的却是清歌,而不再是冰冷的淮王。
清歌疑惑的转头,看着长孙无逊的脸色,不解。
长孙道:“这是我强保下来的胎,或许,只有经你之手,那胎儿才能够安稳的活下来。”
长孙无逊抛开一切的使命,哪怕是为了朝堂中能够继续安稳下来,他也想保住贤妃的那一胎,也只有这样,自己的前程,才能够彻底的保住。
清歌没有想到长孙无逊会向自己坦言这些,他没有犹豫,随之与长孙无逊一同去到冷宫。
冷宫依旧是一贯的萧条,就连清歌这种在世外见惯了平淡的人都忍不住蹙眉,这一阵阵传来的恶臭之味,让清歌忍不住开口问:“这里,……能住人吗?”何况,这里住着的还是一个孕妇。
“她即便再被皇上冷待,也是怀有
龙裔之人,再怎么样,也不应该住在这一的地方,最起码,也得让人收拾一下。”
“能活着就算不错了!”长孙无逊说出这事实的冷酷无情,“宫里到处都是使眼色的人,被冷落的女人,能够残留下一条命,已经算是恩赐了,还能奢望什么?”长孙无逊叹了一口气,“我也只是个外臣,无法长时间来照看,只能任着这样,直到她分娩时日!”
清歌踏进这房内,这暗无天日的冷宫,勉强此刻能够烧着煤炭取暖,只是这是低劣的炭火,烧着的时候,这房内的烟着实呛人。
这是清歌第一次见到贤妃,她就这样躺在粗糙的床上,分娩时的阵痛,让她已然汗流浃背。清歌见到她这痛苦的模样,眉心略微一皱,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床边上,将贤妃的手一把抓住,按在她的脉搏上。
“肚中的脉搏几近无,或许,……你保住这一胎,根本就不是明智之举!”身为医者,就连清歌也说着让自己也无能为力的话,这让在旁边的长孙无逊不禁为之沮丧。
“能保一日是一日吧!”长孙无逊从不怀疑清歌的能耐与医德,在他看来,就连清歌也说出了这样的话,这肚中的胎儿即便能够顺利降生,恐怕也未必能够顺利长成!
这难道,当真是应了当日绾凌当初死前的那一句咒怨吗?
可是,也就在这一瞬间,长孙无逊说完那一句话的时候,在清歌猝不及防的那一刻,帷幔之中那痛苦到了极致的女人忽然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清歌的手腕。
借助着分娩时的痛楚,她的力道也大得可怕,一双瞠大了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清歌,苍白的面孔上带着些许汗珠,鬓发覆盖在脸颊上,与汗珠交融,无度的凌乱。
即便,此刻痛苦得已然到了极致,心中一种莫名的感动却致使得这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强撑起着身子,紧紧的抱住坐在床沿边上的清歌。
哭泣着,道:“皇上,你终究还是记挂着妾身,……妾身,……妾身哪怕死,死也甘愿,死也甘愿!”
清歌知道,她是将自己当成楚曦鸿了。可怜了一个女人,在生命最容易枯萎的这一刻,都未能够等到自己心中所记挂着的那个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