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江南是为烟雨之地,又逢这等梅雨时节,与帝都孑然不同的气候,纷纷扬扬将近一月,就连路面都变成了泥泞,坑洼不堪。
行军的痕迹,在这雨水的冲洗之下,几乎不见痕迹,将这连日的来的厮杀战乱的血痕全部消洗殆尽,在连日来的战乱之下,两军对峙。
城墙高高筑起,挡住了这派萧瑟凄凉。
远在城墙之外的十里之外,清歌的军队肃然在雨中,朦胧着看去,帐房升起的炊烟在烟雨朦胧之下,显得过分婉约,甚至都不像是在打仗的时月,更似是那如诗如画如歌的年代中,一抹海市蜃楼。只不过,那崔更的号角响起的时候,打破了这一时刻的安静美好。
唯一能够划破这一切安静美好的,是一声铮然琵琶之声,在这雨中丝丝入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帝都将士在听到这一声铮然的琵琶声之后,不但脸上没有表露出如听仙乐的感觉,反而面露恶色,这其中之缘由,谁都知道。
那是因为云姬。
‘呼咻’一声马儿嘶鸣高叫之声划破天际,清歌骏马从营帐之外疾驰而至,铁甲的冰冷加之雨水的浇打,清歌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在下马之际,士兵过来牵走他的骏马的时候,他强忍住自己肺腑之间的翻涌之气,在这一行军的情况下,士兵最重要的就是士气,他不能让将下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否则,恐怕情况就会大大的不妙。
他一直强忍着,进到帅帐。从那阵琵琶的声音飘向的来源,他知道云姬早在这帅帐之中等着自己,而他也能够觉察早在帐前守卫着的士兵脸上微妙的脸色,他知道这样的脸色来源于帅帐中的云姬,名义上的淮王妃。
他进了帅帐,在他的吩咐之下,帅帐之中无论入夜,都备有一鼎炉火,以供他取暖。
按照清歌这样的身体,在这南方的阴寒之地,加上阴雨连绵,如若是没有炉火的微暖的话,他的身体是绝对受不住的。
因此,他的心中也是为此忧虑重重,如若是他咋样的身体状况再延误
下去的话,对于将士的军心大损,对于战况,更是不利。
他进到帅帐之中的时候,云姬的琵琶声也戛然而止,看到清歌的这幅模样,她的眉心一蹙,简单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心中却是悬挂着一颗心。
清歌摇晃着头,心中最大的隐患,便是这连日来的阴雨,“这连日来的大雨,真是下得人心中烦闷!”
听完清歌的话,云姬顿了一下,却又将手中的琵琶放下,径自走到炉火的边上,添加了炭火,一边幽幽着问道:“你又去视察周围地势了?”云姬是行军的高手,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又看到了清歌目前的情景,她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清歌也不否认,淡然的点着头,“这周围山势陡然,如若这雨再下下去不停的话,恐怕方圆百里之内,我们的军队无处安生,到时候如果山上倾塌的话,恐怕张毅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够让我军全部覆灭……”他的话之中带着无限的忧愁。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楚曦霖不大愿意让张毅出来迎战的原因!”云姬接口道,她也对此在暗中思想了很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或许是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万全之策,亦或,是与清歌一样,正在苦寻一个解决之道。
“如若,能够在这场雨下停之前,就将这城池取下,该当多好!”清歌无奈的说着,这是他目前取得的最好的一个方法。
而云姬却似乎瞥了清歌一眼,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却带着一抹赏识,“有何不可,在于的情形对于楚曦霖来说,或许避而不战是一个最不费力气的打法,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趁着他们这样的情形之下,自己取得先机?”
清歌知道云姬的意思,她是想要快些反击,在山雨倾塌之前,“可是,他不会不防,他越是不想战,他就越会将兵力放在守城之上,想要攻城,只怕未必能够那么容易。”清歌多少带着一丝忧愁,对于此次的行军,他不敢抱任何的大意。
“退,而求其次!”云姬单只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
在这场阴雨之中,云
姬的琵琶再次在这营帐之中飘然而起,而守候在营帐之外的士兵,脸上又开始出现了厌恶之色。
对于这个胡疆女子,将士无论如何,都无法抱以好感。而在这行军队伍当中,一直秘密跟随在清歌身边的,却有一个小药童,这是在清歌出征之前,太后千挑万选出来,既东药理,又能够细心照料清歌的人。
在侍卫的放刚之下,将刚煎好的药送进营帐之中,清歌只希望,在这场阴雨之中,他能够挺过去。
千里从戍琵琶行,一点绛红胭脂烫。
而这阴雨,继续连绵的下着,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似乎能够一连感染到帝都,就连帝都近日来,也是阴阴郁郁的,密布的黑云似乎怎么都散不开的一样,就连白天,也都必须在各宫之中点上宫灯,借以照明。
在这宫灯绰约之下,洛华越发的觉得身体疲倦,每日昏昏欲睡,妊娠的反应致使得她就连下床都觉得慵懒。
只不过,每日的午休过后,她都会在妆台之前发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妆台的后面有一扇窗,而那一扇窗,所面对的方向,正是向往着清歌从军而去的南方。
“从此幽幽深宫,你只要活得自在就行!”对着那扇南窗,她幽幽的道。
只是,打破在和一切宁静的,却是一个小宫女,一路急促的前来到这闺房之中,急喘着道:“娘娘,不好了,皇后不知道为什么,带着长孙国舅一起过来了!”
洛华一听到这宫女的话,眉心一蹙,心中却泛起了厌恶之觉,对于这两姐弟,自从上次之后,她更是不想再见到半分,可是,如今他们却一起登门。
“告诉皇后娘娘,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适合待客,还望娘娘回返,恕洛华怠慢之罪”洛华如今只想好好的安胎,其他的事情,便随缘了。
但是,她不懂的是,这两姐弟一向不和,为何如今却一同前来。
就在洛华思考的时候,皇后的声音却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真对不起,这两天病情严重了起来,所以一直卧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