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死了会如何?
要是问一个普通的人,那一定是会说,举国大丧。然后日子照样过,老百姓的日子不过是吃饭睡觉穿衣挣钱,谁做皇帝都是一个样子,汉灵帝活着和死了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那是对于普通人。
对于各路诸侯还有那无数的野心家来说,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汉代吏治腐败,朝廷上上下下一片的黑暗,如果这个时候汉灵帝死了,倒是正好是势力分割的好时候。虽然拓奈奈不在朝堂,但是也能体会到,现在朝野上下无数的官宦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样子。
这是对于所有的有野心或者是不甘平凡的人。
而,对以拓奈奈这个处在漩涡中的局外人来说,完全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
历史上记载,汉灵帝是死于公元189年,而现在刚刚是公元185年的开春,如果这个时候他死了,那么对于拓奈奈来说不可避免的天塌地陷。
她从来不想陷入历史。她从来的想法只是在这个乱世中谋得一处可以活下去,可以挣钱的差事。可是,却偏偏事与愿违,她从来不知道,在她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她就已经陷进了这浆糊一样的历史。
虽然她从来不属于这个时代,可是,置身于这样的一个时代中,她不可避免的成为这个时代的一员。她的活路,她的生命,她地一切全部都和这个时代息息相关。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想置身事外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和可笑。
从知道汉灵帝病重开始,拓奈奈从来没有一天可以轻松的度过。她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她觉得她现在唯一能比得过这些古人的地方就是在于她对于未来几十年大方向的洞察。虽然,她还是不能确定这些是不是真的会实现,不过,她只能在这样的猜测中谨小慎微地谋划自己地未来。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自己可以自保地一个机会。
如果只是卖酒,那么她终身都必须要依附一个国君,这固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她迟早也要因为这些国与国之间的征战而送上了性命。可是。她这样的一个小女人。怕死,贪心,怎么也不愿意在这样的乱世中丢掉了性命。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骑驴找马,希望在这个繁盛王朝最后的辉煌中找到能保守看顾自己一生的机会。
“若是,陛下死了会如何?”郭嘉和拓奈奈站在路边,看着洛阳城里的繁花似锦,看着秋水长天,似乎更要看出那细水长流。他问得似乎漫不经心,其实。不光是拓奈奈知道,他自己也知道,她对于这个问题的紧张。
“你觉得会如何?”拓奈奈也不直接回答郭嘉地问题,反倒是一句这样随随便便的话就把他的问题又打发了回来,她唇边缀着苦笑,不是她不想回答郭嘉的问题,而是。她确实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人畅谈那未来几十年的动荡。
“新帝即位,大家哭一场,笑一场,日子照样过下去吧。”郭嘉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嘲讽的笑容,他抬起了手,将耳朵边上地头发轻轻的拨开:“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
“大不了,臣子篡位。江山换代。民不聊生,出了救世主。日子还是要这样过下去。”郭嘉侧回了头,那明亮的目光紧紧的抓着拓奈奈的眼睛,想从她的眸光中了解一些那属于未来的神秘。
“你是这么想地吗?”拓奈奈垂下了眸子,避开了郭嘉地目光,其实他猜得不算是不对,也不算是全对。只不过每个朝代的更迭不都是如此吗?汉代又不是真地千秋万代,能有什么能力变得不太一样?
“难道不对吗?”
“对,对,都对啊。”拓奈奈抬起了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转身沿着街道走去。身后的郭嘉微微愣了一下,抽身跟着快速跟着她走了过去。
那日以后拓奈奈再也没有多说别的话,郭嘉也没有再问,只是两个人心里都默默的知道,有些事情真的要发生,他们都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汉灵帝病好或者是升天的时候,拓奈奈在洛阳城的店子也如火如荼的开始展开了。
对于拓奈奈要开店子,董卓并没有不同意,甚至他还是很赞成的。毕竟在这个时候,拓奈奈只不过是住在他家的一个房客,而这个房客恰恰还有一个很让人敬畏的身份----天人。最重要的是,在汉灵帝没有死之前,拓奈奈还是他必须要留住的一个人。
而留住拓奈奈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让她开个店子吧。
在董卓的眼里,拓奈奈或许聪明,或许睿智,或许知道些他们都都不知道的东西,可是,她还是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女人毕竟就是弱者。他并不相信这样的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滔天巨浪,只要这个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迟早是为他所用的一枚利器。
基于这些理由,董卓没有理由不赞成拓奈奈开店子的要求,甚至,他还运用自己的权势,为拓奈奈寻觅到了一块非常合适的地段。
就这样,没有太长的时间,不过二个月而已,拓奈奈在洛阳的不是黑店就已经矗立在了洛阳城里那最繁华的街道边。
也是这个时候,拓奈奈才知道自己不是黑店的名气到底有多大。在不是黑店要开业的那天早上,居然这条原本就人流如潮的街道上更是挤了个人山人海,想要泼碗水都做不到。
拓奈奈在一群酒客的翘首盼望下,从店子里抱出了一只坛子。她站在人群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下一刻,她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坛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坛子里的美酒洒了一地,整条街道上顿时飘散着这醉人的酒香。
这一刻,似乎,整个洛阳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