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都是有苦衷的吗?拓奈奈偏着头认真的想了起来,想了一阵子,最后她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去为难自己思考这么有哲理的问题。如果说杀人动机是杀人时的苦衷的话,那么她想杀人一定都是有苦衷的。
“也许吧。”她含糊其辞的答了一句。
“他真可怜。”因为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貂蝉也是人,当然也有双重标准,而这样的标准在这个关云长的身上就愈发的明显起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拓奈奈哼了一声,她一向对于刘备老儿没啥好感,连带着对他手下的两个兄弟也没啥好感,更何况这个关云长还是将貂蝉直接弄死的罪魁祸首,她就对这个连怜香惜玉的都没有的男人愈发不屑起来。
“奈奈姐……”貂蝉撒娇一样的晃动了一下拓奈奈的肩膀:“你不要这么说嘛,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被这么多人追也是很可怜的。”
拓奈奈还是很不屑,她哼了一声,有一句话她一直不想说,那就是,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关云长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刘备的请求,其实自己也是有点私心的,或许有对苍生大众的怜悯,可是更多的,却是因为他觉得投身在这样的革命事业中才能彻底的掩盖掉自己曾经是杀人犯的罪恶国王。捧了热水,她浇在脸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她这个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因为,关云长,哈哈,老百姓心目中的官老爷,大神呢!
貂蝉见拓奈奈闭上了眼睛,也不敢在多话。她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拓奈奈对于那些隐秘的事情为什么会如此的了解?虽然外面都说她是神仙。可是,她比谁都要清楚。拓奈奈不过是个口硬心软的普通女子罢了,只是,此时此刻在她听见这些闻所未闻的隐秘的时候,也忍不住要相信天下人的说法,这个女人可不仅仅只是一个酿酒地酒娘。她是一个前知一千年,后知一千年的神仙,地地道道。
“砰砰砰。”这澡堂子地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啊?”貂蝉连忙走到了门边上。双手在腰上的围裙擦拭着,耳朵也轻轻贴着门小心的问着,拓奈奈现在再洗澡,整个店子的人都是知道的,按理说是不会有人来打扰,可是,现在偏偏有人来了,那么定是说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小貂吗?”门外的人是典韦,他一听应门地人是貂蝉声音就微微的软了下来:“老板娘在里面吗?”
“在。你现在找奈奈姐要干嘛?”也不知道为什么。貂蝉地声音里带上那个了几分地不高兴。或许连她自己都么有发现。可是。拓奈奈却偏偏发现了。
她有些好笑地趴在浴盆地边缘。饶有兴趣地看着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典韦地貂蝉。
“哎呀。不是我要找她。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找她嘛!”典韦有些委屈地摸摸鼻子:“找老板娘地是太尉大人啊。他来到店子里了。现在在楼上地雅座里。”
董卓?拓奈奈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眉毛。她不是早上才去了这个人地家里吗?这才多大一会功夫。怎么他又跑过来了?她可不相信这个男人纯粹只是路过这么简单。“你跟他说。我在洗澡。不方面见客。让他早点回去吧。别在这里等着了。就说。明日有时间地话。我会专程上门拜访地。”
她脸上地笑容冷了冷。她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再去那个太尉府了。今天去就被人家地一个美丽老婆给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要是她再多去两回。只怕是董卓那一屋子地美丽妻妾还不合起伙来给她下点毒。拖到院子里埋了才怪。
到那个时候。她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死在皇宫大内皇后太后地手里。倒是死在了一群莫名其妙地女人地嫉妒中。想起来就觉得恨。
“老板娘,这个话我已经说过了。”典韦显得微微有点尴尬。“可是太伟大人说,他也是出来散散步,正好上来看看老朋友,一定要见到才好。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太尉大人带了一桌子的吃食来,已经匀给我们不少了,剩下的都放在雅间,就等您过去了。”典韦声音越说越小,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做得不对,可是,那个情况下,他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拒绝。
“好你个典韦,这样的事情你都不来问问奈奈姐,自己就决定了!你是不是想去哪个太尉大人府上当个马夫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大大的好处了,让你对他那么言听计从!”拓奈奈还没有说个话,一边的貂蝉倒是先跳起来了。这不是黑店上上下下也是几十口子的人,要说这真的知道自己心思地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郭嘉,另一个,就这个从一开始就跟着她地貂蝉。
貂蝉的话不错,真好就是这个时候拓奈奈地想法。她早上回来本来就带着一肚子的问题想回来问问他们,谁知道遇上了马超和祝融夫人那么一档子事,也没有来得及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原意留在店子里。而这方才貂蝉又这么一说,拓奈奈心里那本来就不确定的心思更加的忐忑起来。
“没有!你这人可不能如此的污蔑我!我虽然是一介草莽,可是俺娘自小就教导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想报!老板娘在我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收留了我,这是再造之恩,是救命之恩,就算她不要我了,我都不会离开她左右,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人随随便便的给点便宜就离开呢?我典韦岂是那样的小人!”古人别得不好说,这名声是看的很重的,所以典韦一听见貂蝉这话,立刻就着急的为自己辩护,生怕拓奈奈心里多了心。
听了典韦的话,拓奈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他倒是会做人,这不是正好还没有吃晚饭吗?他既然派人送了来,那么我们就大大放荡的收下。吃顿饭而已。还能把舌头咬断?”
两个人一里一外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话,谁也不敢多嘴。
“你去跟太尉大人说。我在洗着澡,暂时不方面见大人,让他先自己吃点茶吧。”
“我这就去。”典韦在屋子外面应了一声,飞快地离开了。
“奈奈姐,你不是早上才去了太尉大人的府上吗?你说这个太尉大人现在又来做什么?”貂蝉走到了拓奈奈地身后,卷起了袖子,抓起了澡豆朝着她的背后擦去。
“你当我真的是神仙。这样的事情如果我都是知道的话,那么我现在就不坐在这里让你给我洗澡了。”拓奈奈嘿嘿的奸笑一声,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自己和貂蝉听得见的声音得意道:“我就坐在未央宫地上面,让皇后给我洗澡了。”
貂蝉也是在拓奈奈的身边呆了太久,很多思想竟然也能接受,像是如此大不敬的话,她居然也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洗完澡,又是晾干头发,又是选衣服。又是化妆,然后再梳上一个复杂的发型,带上漂亮的首饰。弄完这一串麻烦的事情后,已经离典韦过来通报过去了快两个时辰,那原本还是大亮的天,更是已经黑了下来。
拓奈奈站在院子里,看见赵云正好从身边经过,一把拉住他。也不说话,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么,轻轻的朝着上面指了指,脸上带着几丝询问的表情。
赵云瘪了瘪嘴,点点头,表示董卓还在楼上等她。
真是丧气,拓奈奈无趣地放开了赵云的衣服,一脸的不耐烦,转身朝着店子楼上地雅间走去。
董卓真是好脾气。无论是不是装的。但是现在看见面带微笑斜斜的靠在凳子上他,她就是觉得丧气也不好说些不好听的话了。
“这么大冷的天。身上有带着伤,不好好地在府上呆着,过来做什么?”拓奈奈也不客气,上了楼,一屁股就坐在了董卓对面的椅子上,不过却不看他。
“我可不可以大胆地认为,拓姑娘这是在跟在下说话,是在关心在下吗?”董卓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随即扯到了伤口,成功的让他痛苦的撇了撇嘴角。
拓奈奈见他这个样子,也实在不忍心再跟一个生病的人一般见识,叹了一口气,放软的声音:“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他微笑:“还好我刚才已经让人把东西拿下去热了,要不是你会看见一桌子的冰渣子。”
“你又何苦等我?自己本就是一个病人,这样折腾,倒让谁难受了吗?遭罪的还不是自己。”拓奈奈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嗔怨了几声,这个家伙可不能那么老早的就挂了,她还指望着他地大腿给自己抱呢。
董卓却在听见拓奈奈地这句话以后,那本来就漆黑的眸子愈发地浓重了起来,隐隐的还透露了些什么光,只是,拓奈奈根本就没有好好地去探寻,她仿佛触碰到些什么,却又好像没有。“能听见拓姑娘讲了这番的话,别说是等上了两个时辰,就算是让在下等上两天,两个月,两年又何妨。”
“这话说得真是暧昧。”拓奈奈嗤之以鼻:“怎么?太尉大人是不是看上小女子了,打算把小女子娶回家做正室夫人?”
“你若是原意做正室夫人,那倒也未尝不可,只要你说,我明天轿子就到,如何?”董卓微微的笑着,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
拓奈奈打死也不相信这个男人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别过头去,丝毫不在意董卓的话。
董卓见着拓奈奈的表现,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接着就转开了话题:“你这楼下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不顺眼,砸了重新盖。”
“果真如此?”
“为什么不是如此?”拓奈奈翻了翻白眼,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重新盖新的是跑不掉了。“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我记得拓姑娘这一楼可是盖了不少的钱,还没有用上一年吧,就这么拆了,岂不是可惜吗?”董卓也不想揭穿拓奈奈的倔强。
“本姑娘就是有钱,我乐意这么盖了拆,拆了盖,太尉大人有意见吗?”拓奈奈的眼睛翻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把眼珠子都翻出来。“倒是你,这么冷的天气,你不好好地在家里呆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不就是散步吗?顺便过来讨杯酒吃。”
“好啊,那我就送大人一瓮的酒,大人装回去吃吧,小女子就不奉陪了,这么冷的天我还是想回屋子睡觉比较舒服。”拓奈奈见他不说实话,也不生气,直接站了起来,作势要走。董卓这才叫住了她:“拓姑娘,算在下佩服你了,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实话实说吧。”
拓奈奈转过去脸孔,冲着他扬起了眉毛,一脸我就知道是如此的表情。
“今日听说拓姑娘在砸店子,恩,重盖。”董卓在拓奈奈那一脸大便色的表情下,摸了摸鼻子:“所以……”
“所以?”
“听说,今天拓姑娘好像捡了点东西,所以过来请拓姑娘能不能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归还?”董卓叹了一口气觉得这样绕圈子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讲清楚问题,索性挑开了话题:“拓姑娘能不能将马超的名牌交给在下?”
马超?拓奈奈愣了一下,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马超和董卓到底有什么关系。想了一会,她忽然想起来,似乎董卓好像也是西凉人。她细细的看了一下董卓的面貌,这个家伙果然长得不是和中原人很像,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倒是和那个马超又几分的神似。
只是,这个马超还真不可小看,他原本答应花钱的时候她还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好听话,现在想想看,他原是又退路的,要是她同那祝融夫人一样没有一点的退路,只怕也是早就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