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我死你会为我哭吗

040 我死,你会为我哭吗?

寒初蓝怀孕了!夜千泽的孩子!

元缺知道自己这样想就是个傻瓜,寒初蓝是夜千泽的妻子,她怀孕了,孩子不是夜千泽的,难不成还是他的?他也希望孩子是他的,可惜不是。这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可他的心里还是酸了又酸。

任谁听到自己最爱的女人怀孕了,孩子却不是自己的,都会心酸的。

元缺不是那种高大尚的人,会送上祝福。

虽然心里很酸,很涩,对夜千泽是羡慕嫉妒恨,可他还是拼了命往回奔跑,生怕谷主会派人去点燃了炸药,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寒初蓝你不能有事,你要快点远离马车,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我会疯的!

寒初蓝本来想不理那对疯师徒,继续赶她的路,可元缺的马挡在路中间,让她的马车过不去,只得停在那里,让彩月去拉元缺的马,彩月拉不动那马,寒初蓝忍不住骂了一句:“主子难缠,连牲畜都难缠。”只得留在原地等着元缺。

她下了马车,让彩月不用再去拉马了,元缺的坐骑估计和她的蓝骑一样,懂人性吧,知道主人的目标是她,主人不在,它就自动挡住她的去路。

她就站在马车的旁边,彩月跟在她的身侧。

“寒初蓝,远离马车!”

元缺一边奔跑而来,一边大吼着。

寒初蓝本能地望向了身侧的马车,马车好端端的,马儿也很安静,元缺让她远离马车干嘛?不过本能地,她还是走开。

元缺吼得那么大声,那么急,自然有他的道理。

因为他对她,就不曾这般大声吼过。

看到寒初蓝顺从自己的意思走开,元缺正想松一口气,忽然觉得一道金光掠过,不,不是金光,是火光,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火箭,目标是寒初蓝坐着的那辆马车。

元缺的脸色倏地变青。

真气一提,十成内力提上来,他的人瞬间就如同闪电一般掠来,一把捞抱起往官道旁走开的寒初蓝,寒初蓝本能地要挣脱他的捞抱,却听得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她愣了愣。

元缺动作够快,抱着寒初蓝仅是一掠,便掠出了数丈远,谷主的炸药量应该也不多,仅是把马车炸烧起来,伤了马儿,连彩月都没有受伤,寒初蓝被元缺抱走,更是安然无恙。

落在地上,寒初蓝还被元缺紧紧地搂在怀里,她也顾不得自己窝在元缺的怀中,双脚一着地,就扭头望向了那辆被炸得烧起来的马车,愣愣地问着:“谁在我的马车上装了炸药?”她竟然半点都不知情,在明白过来后,寒初蓝忍不住头皮发麻,对那个在她马车底下安装了炸药的人,报以十万分的畏惧。

这辆马车本是欧阳易的,欧阳易小王爷的身份,他要坐的马车,随从应该都检查过再让欧阳易坐的。也就是说炸药应该是后来装上的。她一路上仅与夜千泽的暗卫接触过,夜千泽的暗卫不可能是凶手,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谷主。

想到那个像鬼不像人的谷主,寒初蓝的头皮麻了又麻。

都不知道元缺怎么就能拜这样一个怪人为师,想必元缺当初学艺时也吃过不少排头吧。

头顶上传来元缺紧张的声音:“寒初蓝,你没事吧?”他那个疯子师父,真的是个疯子,是不是猜到他会赶来,不想被他追上,所以先在寒初蓝的马车底下绑上炸药,再出现在寒初蓝的面前,也能阻止他去追赶。

谷主做事,真的不是常人的思维,他一边做着替元缺谋夺寒初蓝的事情,一边又做着加害寒初蓝的事。以前见着寒初蓝,总会往寒初蓝身上下毒,把元缺急得团团转,这一次出现,虽然没有下毒,那是因为寒初蓝怀着身孕,他疯是疯,也知道他再给寒初蓝下毒,寒初蓝腹中的胎儿也会中毒,到时候胎儿流了,在他看来,是好事,可对寒初蓝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肯定会恨死他,连带地恨着他的宝贝徒儿,他可不想让寒初蓝恨着元缺,才会来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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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也足够把元缺吓得魂飞魄散,对他的疯狂咬牙切齿的。

将来回到药王谷,元缺要是不把谷主珍若生命的三株赤血莲毁了,他就不叫做元缺!

他说过,谷主敢动寒初蓝一根头发,他就把药王谷夷为平地!

寒初蓝完好无损地被元缺搂在怀里,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隔着衣裳,他也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明知道她没事,可他就是后怕。

要是他赶回来慢几步,炸药一炸,寒初蓝不死也会受伤。

紧张地松了力道,元缺双手就去托起寒初蓝的脸,寒初蓝想挥开他的手,都挥不开,他的手没有触到她温暖的肌肤,他都怕。那向来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此刻除了关心之外,再无其他。认识他也有一年了吧,寒初蓝还是第一次看透他的眼神。

只是他的眼底还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似的。

“我没事。”

知道他在害怕,寒初蓝的语气也和缓下来,想挥开他的动作变成了轻轻的扳,她温和地拉下了元缺托着她脸颊的大手,仰视着元缺,与他对视着,温声说道:“元缺,我没事。”

下一刻,元缺又一次把她整个人扯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搂抱着。他力度太大,寒初蓝被他扯进怀里,鼻子撞到他结实的胸肌,有痛感。

顾不得痛感,寒初蓝不肯让他搂抱,奋力地挣扎着。元缺在她的头顶低低地乞求着:“寒初蓝,让我好好地抱抱你。我怕!”天不怕地不怕的元国舅,说出了“我怕”两个字,可见刚才那一幕把他吓得够怆的。

给人的感觉一直高高在上,潇洒自如的元缺,用着乞求的语气,那般的卑微,听得寒初蓝长叹一声,终是停止了挣扎,却不得不残忍地提醒着元缺:“元缺,我是千泽的妻子,请你尊重我好吗?”如果她还是未婚嫁的姑娘,元缺喜欢她,可以与夜千泽公平竞争,可她是别人之妻呀。

元缺搂着她的双臂僵了僵,亲了亲她的发顶,虽万分不舍,终是松开了她。

退出他的怀抱,寒初蓝转身就向马车走去,元缺又紧张地拉住她的手腕,知道她是想去解救马,彩月已经把马救到了一旁去,暂时是不会再被火烧着。

“别去,危险。”

元缺低沉地说道。

扭头,垂眸,寒初蓝看向他拉着自己的手,再望向元缺,元缺定定地凝视着她,她则坦然地迎着他的凝视,无风无浪,无情无绪的,元缺终是涩涩地松开了拉住她的手。

抽回自己的手,站在原地,寒初蓝望向了正在燃烧着的马车,问着:“是你师父在马车上安装了炸药。”刚才已经猜到结果,寒初蓝的问话是肯定句,非疑问。

元缺恨恨地挤出话来:“除了他那个疯子,谁还能这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你的车底装炸药!”

看他一眼,寒初蓝想说你的师父真是个疯子,捕捉到他那愤怒的样子,她终是没有再火上浇油。

“夫人,马受伤了,马车也被烧毁,咱们得重新买一辆马车才能再赶路。”彩月检查过马的伤后,走过来看了一眼元缺后才对寒初蓝说道。这个突然的情况,彩月初初也是被吓了一跳,幸好没有人员伤亡,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扭头,寒初蓝也望了元缺一眼,元缺立即明白她看他一眼的意思,有点没好气地说道:“我只医人,不医畜生。”

寒初蓝抿了抿唇,便走向那伤马,看到马的两条后腿都被炸伤了,不算很重,但也有在流着血,短期内是无法走动的。怎么说,马都没有死,她不舍得把伤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的,环视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该把伤马托付给谁,两道秀气的眉便蹙了起来。

身边似是有人走过。

她一定神,那抹白影已经蹲到马的面前,伸手入怀,东摸西摸的,最后才决定用一瓶药先帮马止痛止血,嘴里还在嘀咕着:“别让人知道我堂堂国舅爷医治一匹马。”

寒初蓝觉得好笑,“你嫌丢脸?马也是一条生命,能救治自然要救治。”

元缺哼着:“我怕别人知道了,会嫉妒得把这马宰了烤来吃掉!”

人都求不到他出手医治,这马好命,寒初蓝不舍地蹙蹙眉,他就出手相救了。

寒初蓝不说话了。

元缺帮马处理好伤口了,寒初蓝才说:“神医不愧是神医,连兽医都兼着了。”

眯着眼睨着她,元缺似笑非笑地说着:“我怎么听着你话里带着讽刺。”

兽医?

药王谷里也养着不少的动物,谷主炼药的时候,不是拿人来试药性,便是拿动物试药性,他自然也会医治动物。

“你觉得讽刺便是讽刺了。它不会死吧?”

“死了,正好,宰了,烤马肉给你吃。”

寒初蓝呶呶嘴,不应话。

“驾——”

前方传来了赶车的声音。

不久便有一辆马车走到三人的面前,那辆马车没有敞篷,因为拉的是双轮车,就像寒初蓝最初用来送菜的马车一般。

寒初蓝大喜,连忙拦住那位看着像是老实的庄稼汉。

那位大汉有点惶恐不安,喝停了马,坐在马车上紧张地盯着寒初蓝。

“大叔莫怕,我们的车出了点问题,车毁了,马也受了点伤,想请大叔把这马拉回去,好好地照料,过些时日,马的伤好了,这马就送给大叔了。”

听到寒初蓝这样说,大汉有点不相信,他飞快地瞟了一眼眼神又恢复了深不可测的元缺,虽说眼前这三个人都不像坏人,可另一个女人板着脸,眼神锐利,那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尊贵逼人的气息,幽黑的眸子闪烁着猜不透的眼神,嘴角微弯,似笑非笑的,瞧着最没有危险,却又给人最危险的感觉,反而是拦他路的这位少妇看着最好说话。

下了车,寒初蓝带着大汉走到伤马面前,大汉检查过伤马的情况,觉得带回去不会死,又望向寒初蓝,结结巴巴地问着:“夫……人……这……马……送……俺的?”

寒初蓝点头。

大汉大喜。

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马是好马,虽说有伤,伤口被处理过了,牵回去,好生照料些许时日,马就能好起来,可比他现在这匹马好太多,可以留下来自己用也可以牵到市集上卖,铁定能卖个好价钱。

激动地弯下腰去捡起马缰绳,大汉开心地牵着马走到马车后面,想让马上车躺着,马的伤在元缺的圣手之下,勉强能走上几步,却无法再跳上马车上去,大汉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他可没有力气把马抬上马车上去。

寒初蓝帮不上忙,忍不住又扭头望向元缺。

元缺头向上一仰,鼻孔朝天,两眼也望着天,一脸的此事与我无关。看在她的份上,他已经由神医当了一回兽医,她休想他再去当苦力的搬运工,搬运一匹马上车。

寒初蓝瞧着又好笑,自然知晓他没有这么大力气把马抬上马车上去。

“俺……找……人……”

大汉就是个结巴的,半天才能挤出一个字来。

他舍不得这马,说要回去找人来帮忙把马抬上车去。

彩月望望头顶上刺眼的太阳,忽然在寒初蓝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寒初蓝立即又扭头望向了那位两眼望天,一副很怕寒初蓝再找他帮忙的元缺。

回身,寒初蓝走回到元缺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请求着:“元缺,你有办法把马弄上车的吧。”

元缺垂眸瞟她一眼,又两眼望天,鼻孔里哼出几个字:“没办法。”

“你用内力,不能把马抬上马车去?”

“不能。”

“真不能。”

“假也不能。”

寒初蓝哦了一声,转身又走,“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彩月,来,帮忙。”

音落,元缺就恼恼地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过去,嘴里恨恨地说道:“寒初蓝,你就不能好好地求我一次吗?瞧瞧你都是什么态度。”

甩开他的手,寒初蓝看着他,那明亮的黑眸闪烁着让元缺爱恨交织的眼神,“我已经轻声细语了。”

“报酬。”

元缺瞄着她两片红潋的樱唇,触到她还是平坦的小腹,他的心又是一揪,还没有替她把过脉呢。

“施恩莫图报。”

“受人滴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

寒初蓝抿抿唇,扭身又要走,元缺气恨地叫住她,他自己走过去,弯下腰去就要抬那伤马,大汉在一旁结结巴巴地叫着:“你……你……不……行……”

元缺理都不理他,暗运内力,就把伤马抱抬起来,轻轻松松地把伤马放躺在马车上,大汉惊得眼珠子都要滚下地上。

如此斯文的公子,竟然天生神力。

回到寒初蓝的面前,元缺抖抖自己身上的白衣,灼灼地盯着寒初蓝看,“我的衣服脏了,一会儿你得给我洗。”说着,他就伸手过来拉住寒初蓝,寒初蓝甩手,彩月出手攻向他,都被他避开。转眼间,寒初蓝已经被他置放在他的那匹马上,他飞身一跃,坐在寒初蓝身后,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搂缠着寒初蓝的腰肢,浅浅地笑着:“你的马车毁了,马伤了,你还要赶路,我路过,正好带你一程。”

好长时间没有好好地与她单独相处了,今天,正是个好时机。

“元缺,你放开我,我不用你带着我。”寒初蓝用力地去扳着他缠住她腰肢的大手,他却策马奔驰起来。

彩月施展轻功在后面追赶。

每次遇上元缺对夫人动手动脚的,彩月这些当暗卫的就恨得牙痒痒。对元缺,他们打不过,杀不死,除非几十个人联手才有胜算的机会,可惜此刻只有她一人。她的武功还不如星月呢,凭星月都接不下元缺完整的三招,她更不必说。不是元缺对手,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元缺把夫人掳走。

“坐好!”

元缺在她的耳边沉沉地命令着,缠着她腰肢的大手滑到她的腹部,酸溜溜地说着:“要是摔下马去,你腹中的小小千泽就没有了。”

寒初蓝一僵。

他知道她怀孕了?

元缺不着痕迹地捉住她的一边手腕,在骑着马的同时,又细细地替她把了脉,确定她腹中胎儿安稳,他才松开了手指。同时松开了马缰绳,双手一抱,便把寒初蓝抱着横坐在马背上,让寒初蓝半躺在他的怀里,他再抓回缰绳,另一手托扶着寒初蓝的身子,淡淡地说道:“你有孕在身,这样坐着会舒服些。”

寒初蓝望向他,他垂眸深深看她一眼,便专注地望着前方的路。

他那张耐看的脸,布满了风尘,寒初蓝顿了好一会儿,才问着:“你从哪里来?”

又垂眸看她一眼,元缺淡淡地应着:“帝都。”

“几天?”

寒初蓝看着他一脸风尘,猜测着他是不是知晓了谷主盯上她,所以从帝都一路疯赶着来。

“你离开清水县那一天开始。”

元缺还是淡淡地说着,并没有刻意地用自己紧急赶来讨寒初蓝的好感。她对他向来是这样的态度,他说他用一天的时间从帝都赶来救她,她也不会对他生出好感来的。

寒初蓝怔了怔。

从她离开清水县那一天,不过四五天时间,而从帝都到清水县则要花上十几天的时间,就算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也要花上七八天的时间,他仅用了四五天就赶到了。

又叹了一声,寒初蓝望着头顶上的蓝天,阳光刺眼,她不敢完全睁开眼,只得微微地眯着眼。

他一向自命潇洒,无时无刻都保持着他风流倜傥的样子,极少会让风尘染满鬃间,为了她,他却一路风尘地赶来。四五天的时间,他应该连睡上一刻都没有吧。怪不得眼底有着非常明显的黑眼圈,也有着掩不住的疲惫。四五天不睡……

寒初蓝再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没有渗入半点假,但她无法给他半点的回报。

“叹什么气,我又不是为了你连赶四五天的路,一刻都没有睡。”元缺淡淡地说道,不想听着她叹气。

寒初蓝瞧着他不说话,感觉到他的态度在变,以前他都是迫不及待地告诉她,他为她做了什么,现在做了还要故意掩饰,代表他对她的爱越加的深沉。

“你平时不吃饭吗?感觉不到半点重量。”

元缺垂眸又瞟她一眼,带着些许讽刺的话还是流露出他对她的关心。

“我吃得比平时多了。”

“怪不得这么重。”

寒初蓝:……

“女人生了孩子,就老得很快,夜千泽还是貌美如花,小心他找更多女子。要是后悔,我可以帮你解决那块肉。”

“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是最幸福的事,哪怕生了孩子后会身材走形,也无怨无悔。我家千泽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哪怕我变丑了,他也会对我如初。替他生孩子,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知道他在吃醋,心里酸得要命,寒初蓝还是说出心里最真的话,以及她对夜千泽最真的感情。

她的话,对元缺来说就是一把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把他凌迟。

她爱夜千泽,以前爱着,现在爱着,将来也爱着。

他知道,可一次一次面对着她对夜千泽的深情及付出,他还是忍不住心酸。

扶抱着她的那边手紧了紧,元缺把她的身子更往怀里压来,话锋一转,转为愤怒,骂着怀中的人儿:“都怀着身孕了,不好好地养着,还到处乱跑,你不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你就不为你肚里的那块肉着想吗?为了夜千泽,你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吗?”她对夜千泽大方到可以把整片天都给夜千泽,对他却小气到连一个搂抱都不肯给他。

她要是他的妻,怀着身孕,他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绝不让她东奔西跑的。

她这般东奔西跑,都是为了夜千泽,他一路疯赶而来,都是为了她……

“你还是学医的吗?你不知道孕妇就是要多走动更好吗?我又不挑,又不抬的,不过是旅游,能有什么事?你……唔!”

元缺在愤怒之时,忽然单手把她抱高,恶狠狠地用唇封住她驳斥他的小嘴。

他担心她担心得要命,他的人一直都替他保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出事,那时候她还没有怀孕,她要去哪里,他都不管她。可她此刻怀着身孕,还要四处走动,好吧,他知道,孕妇多走动增加体质更好,可轮到她的时候,他就是紧张,就是担心,就是害怕。也因为是学医的,他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走一趟,运道不好,连命都捡不回来。

她还如此的不识好歹!

寒初蓝反应很快,在他强吻过来时,张嘴就咬他,他的唇才贴上来,还没有好好地品尝她的甜美,就被她咬伤了嘴唇,她紧张地捂住嘴巴,警告地瞪着他,大有他再敢非礼她,她就咬舌自尽似的。

元缺也瞪着她。

半响,才撇撇唇,有点儿不满,也有点儿落寞,“就亲一下。”

“元缺!”

寒初蓝气结地叫了起来。

元缺黑眸忽然一沉,寒初蓝也随之神色一凝。

勒住了马,元缺扬眉看着十几米远的前方跃出了一伙平板着脸,却目光如炬的黑衣杀手。

扶寒初蓝坐正,元缺低沉地叮嘱着她:“坐好,别上前,我去解决他们。”

“小心点。”

元缺忽然咧嘴一笑,深深地问着:“你是在关心我吗?”

寒初蓝用力地把他一推,他猝不及防的被推下马,依旧姿势优雅,双脚着地后,他嘀咕着:“女人心,海底针!”

彩月一路施展轻功追上来,追得气喘吁吁的。

元缺看都不看彩月,却吩咐着彩月:“保护好你家夫人。”

说着,他身形一闪,已经迎向那些杀手。

欧阳易的随从暗中跟着寒初蓝数天,在寒初蓝的马车被炸时,因为元缺在,他们并没有露面,此刻看到有杀手出现,他们虽没有马上就帮忙,却拉近了与寒初蓝的距离。

这些杀手是轩辕彻的“天杀”组织,奉了轩辕之命追夺凤凰令,对寒初蓝则是杀无赦。

他们追杀寒初蓝失手数次了,但他们接了命令,除非死光或者完成任务,否则绝对不会放弃执行任务。元缺吩咐他的人灭了“天杀”组织,或许是人数太多,又或许是他们都很小心行动吧,元缺的手下还没有完成任务。

知道夜千泽带兵北上,“天杀”以为寒初蓝必定会随夫北上,在寒初蓝自冰河镇消失后,他们自然而然地跟着北上去追寻寒初蓝的踪迹,没想到寒初蓝悄然地回到了清水县。他们北上扑了个空后,才接到消息,寒初蓝回了清水县,头儿立即安排他们赶来截杀寒初蓝,夺取凤凰令。

这样一来一回地奔跑着,便浪费了不少时间,让寒初蓝在清水县安然无恙地生活了一个多月,好在此刻遇上了。

“天杀”一共派了三十名杀手前来截杀寒初蓝,不是他们高看寒初蓝,而是知道寒初蓝身边总有高手潜伏在暗中。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刺杀寒初蓝数次都以失败告终。

元缺一个人迎战三十名一流杀手,虽立于不败之地,在短时间内难以取胜。那些杀手似是知晓他的身手,采用了围攻的战术,用二十人把他团团地围住,余下的十人则冲向了寒初蓝主仆。

不等杀手冲过来,彩月就迎上前去,欧阳易的随从也赶紧现身,不让有孕在身的寒初蓝动手。

彩月和欧阳易的随从迎战“天杀”组织的杀手,只能一对一。

他们都不想让寒初蓝动手,但寒初蓝还是避免不了要动手。她的武功是最低的,好在轻功好,内力不错,只能像以往那般,四处逃跑,躲闪着杀手的杀招。

瞧见寒初蓝被追赶,元缺脸一沉,纵身一跃,在半空中一招天女散发,随身带着的银针全都飞出,分别刺向那些杀手的眼睛,杀手们赶紧躲闪,他已经人如流星,向寒初蓝那边闪去,及时地解决了两名追上寒初蓝的杀手,夺得一把剑,塞给寒初蓝,他自己也要了一把剑,低沉地说道:“跟着我,我教你剑法。”

寒初蓝点头。

她学武的天份不算高,好在记忆力还行,元缺在杀人的同时,也把他自己所学的剑法剑谱念给寒初蓝听,不管寒初蓝是否理解,至少寒初蓝能看清楚他的出手,以寒初蓝的聪明,依样画葫芦,不至于无招可使。

有剑在手,元缺要对付那些杀手,便显得轻松多了。

元缺的厉害,“天杀”相当的忌讳,除了与彩月等人缠在一起的,其他人全都围过来,再次采用围攻术,把元缺团团地围起来。

“退到一边去,小心刀剑无眼伤了你。”

元缺被人团团围住,神色自如,吩咐寒初蓝不用再动手,退到一边去,更怕刀剑无眼,伤了她,或者伤及她腹中胎儿。

元缺并不想护住夜千泽的骨肉,但夜千泽的孩子孕育在她的腹中,他不想她受到伤害,才会间接地护着夜千泽的孩子。

“谢了。”

寒初蓝朝元缺抱拳拱手致谢。

元缺一边与杀手交手,一边似笑非笑地望一眼寒初蓝,“何不来点实质性的。”例如给他一个深吻,只要她肯让他亲一下,他立即杀尽这些杀手。

寒初蓝脸一抽。

被那么多人围住,还能与寒初蓝说说笑笑,那些杀手的脸色越加的沉凝。

他们没想到元缺会在寒初蓝身边,等到意识到带着寒初蓝骑马的男子就是元缺时,他们已经跃起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上。

元缺的剑法时而轻灵,时而浑厚,时而辛辣,似是集了百家所长,他最厉害的还是偶尔撒一把毒粉,或者甩出一排银针。

对这些人,他又毫不留情,撒出的毒粉全是剧毒,粘到人的皮肤,立即就能让皮肤腐烂,中了他的毒粉,不过一刻钟,中毒之人仅余下白骨一副,那毒性惊人,让那些杀手齐齐变了脸色。

寒初蓝也震惊于他撒出来的毒粉,连叫彩月和欧阳易的随从小心些,也叫着元缺注意点,别伤着自己人。

这种毒,寒初蓝猜测是腐蚀粉。腐蚀粉粘到了人的皮肤,就会立即让皮肤腐烂,像现代里的硫酸,腐蚀性极强。

这个神魔,惹着他,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寒初蓝第一次庆幸元缺对她的心软。

冷不防,路边不远处的小山丘上冒出了一排骑着马的弓驽手,他们一出现就搭弓拉箭,支支箭都朝寒初蓝射来。

“寒初蓝小心!”

元缺大叫一声。

他的人则弃掉围杀他的杀手们,向寒初蓝这边闪过来,手中的剑飞快地击落那些射向寒初蓝的箭,寒初蓝也用自己的剑击落了两支箭。有一支快箭快要射到寒初蓝跟前时,被元缺用剑挥开,谁知道那支快看似是一支,其实是三支合一,到了跟前自动散开,这种箭术不是一般人能练成,能练成的,必定是神箭手。

元缺只挥开了一支,还有两支直直地向寒初蓝射去,寒初蓝反应再快,也只来得及挥开一支箭,还有一支就要没入寒初蓝的心脏了,她整个人的神经倏地绷紧起来,第六感告诉她,这一次,她的小命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嗯。”

痛感没有袭来,那支箭也没有射入寒初蓝的心脏。

她被人紧紧地护在身后,那个人一身的白衣,可此刻却被鲜血染红了,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看着触目惊心。

寒初蓝定神一看,脸都白了。

那支本该要没入她心脏部位的箭,直直地钉在了元缺的心口,箭头全数没入他的肉内,鲜血已经把他胸前的白衣染成了猩红的红衣。

“元缺!”

寒初蓝惊叫着。

元缺挥剑,一砍,箭尾被砍断了。

射出如此神箭的人,速度太快,他无法再挥开第三支箭,只来得及在千钧一发之时,用自己的身体替寒初蓝挡住那支箭。

弓驽手再一次射来了排排的箭雨。

元缺大怒,一闪身,寒初蓝还没有来得及扶住他,他便不见了。

而小山丘上,剑起剑落,惨叫,痛呼此起彼落,一排弓驽手竟然无一幸免,全都死于元缺剑下。那些弓箭手到死都是瞪着恐惧的眼神,不敢相信有人心脏的地方中了箭,箭头还完全没入了肉内,人都不死,还能对他们痛下杀手。

这个男人,不是人!

是鬼魅!

在元缺去杀弓驽手的时候,杀手们又挥着剑刺向寒初蓝。寒初蓝忧心元缺的伤势,在愤怒之下,她就是一个女罗刹,一连杀了好名杀手。

好在欧阳烈派来的冷心在这个时候出现,解了寒初蓝的困境,让她得以奔向元缺。

元缺剑身没入了地上,他靠着剑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

寒初蓝奔至他的身边,一把扶住他,白着脸叫着:“元缺,你怎样了?”

有她相扶,元缺绷紧的神经一松,整个人就倒下,寒初蓝连忙使力,才勉强扶住他倒下的身躯,看着他的心口不停地流出血来,她的脸白了又白。

“初蓝……”

元缺吃力地抬手去触摸着寒初蓝白着的脸,温柔地望着她,却觉得精神有点不能集中了,他觉得累,觉得困,为了她,他从帝都奔赴清水县,连续四五天,没有休息过一刻钟,他不敢休息,怕他一休息,他的疯子师父找到了寒初蓝,会对寒初蓝下了“缠绵”之药,他爱寒初蓝,做梦都想得到她,可他不想借着“缠绵”之药得到她的身子。

他如果仅是想得到她的身子,他随时都可以对她用强,他武功那么高,就凭她这点武功根底,又怎是他的对手?他想对她怎样,还不是能怎样,可他没有那样做。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身,还有她的心。

他想要她的身心,想要她心甘情愿地把她的身子交付给他,哪怕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他也愿意等。

所以,他半刻钟都不敢休息,就怕寒初蓝会被下药。

他虽有一身浑厚的内力,能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可他终是一个人,体力还是有限的。

他累,他真的累了。

他想好好地睡一觉。

“我帮你拔箭,止血,上药,你快别说话了。”寒初蓝慌乱地去摸她身上带着的药,因为太慌张,她摸出了药瓶,药瓶却掉在地上,滚下小山丘去,她急得真骂自己没用。

“初蓝……”元缺拉住了她的手,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起来,“初蓝,我能问你一句话吗?你那么讨厌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而哭吗?”

寒初蓝拼命点头,“元缺,你是神医,你不会死的,你身上肯定带着药,我立即帮你拔箭。”

元缺似是很满意他要是死了,寒初蓝会为他而落泪,苦笑一声,喃喃地说道:“神医也是人呀……”

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眸,摸着寒初蓝脸颊的大手也在慢慢地滑落。

累死他了!

就让他在她的怀里好好地睡一觉吧。

“元缺!”

042 千泽你当爹了新文首推求收060 千泽的怕015 莫名反应023 兔子怒了也咬人080 狠了一回077 被逼婚的夫妻下024 杨老夫人077 被逼婚的夫妻下037 情人相见如敌021 要他休妻052 我相公不纳妾058 平平淡淡006 狂风暴雨后063 你很好却不是他011 倒贴也不要你070 无毒不有037 细水长流的财路066 悔之已晚057 挖个陷阱自己跳064 冤有头债有主020 娘家来人006 前面比后面好摸022 谁毒了谁045 不宁之夜049 挑衅035 她是一块大磁石074 逃亡路上的小夫妻056 千泽的坦诚他的身世012 冒险解夫围020 千泽如酒醉人078 分离008 坑的就是他001 奔赴千里只为妻063 你很好却不是他026 少帝的试探091 身份曝光各人反应040 千泽你很想当爹037 情人相见如敌019 计划蓝050 这戏相当的精彩063 你很好却不是他078 分离019 当年真相040 我死你会为我哭吗076 被逼婚的夫妻上029 回娘家046 让他们乱成一团031 婚姻是一场赌博006 狂风暴雨后083 大结局下086 隐晦的表白003 我打地铺030 竟然是她053 挑唆离间024 杨老夫人013 会害羞的相公021 抱一下不会少块肉008 母女相见不相识068 金玉堂里谈生意054 自救043 准爹爹027 与元缺的交易017 二十两银038 一对兄妹015 丢脸丢到太平洋026 少帝的试探054 自救083 剧变029 回娘家020 千泽如酒醉人003 夫妻合谋007 浅谈身世026 少帝亲政023 兔子怒了也咬人078 楚王府的秘密下058 酒楼开张034 无货也谈交易056 允婚046 让他们乱成一团031 不声不响亲了她030 处处有财机020 娘家来人078 以徒为儿073 告诉他我爱他031 女人要自强040 千泽你很想当爹064 厚颜无耻的寒初蓝033 不如怜取眼前人047 清晨023 夜锦英008 世子回来了025 后山藏着什么秘密049 挑衅021 我是你背后的女人003 夫妻合谋046 让他们乱成一团040 你动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