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案子只要证实了,那些药草在丁青山的山洞里,那便可以证实,这一切都是冬儿的手笔。”
舒同峰喝了一口茶。
实在是渴了,刚才在牢房里的时候,对那个灰衣人动刑,他出了一身的汗。
他把空茶杯递了过去。
唐乔笑了笑,提壶又给他满上一杯。
杨安还在捋,他们刚才说的那些信息。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冬儿做的。如果这事是她做的,倒也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了。”
其他人点了点头。
宋暖揉揉额角,微微有些头疼。
这件事情,似乎解决的太快了。
一切都太顺了。
叶林海为什么突然就爆发出来?难道真的是受的打击太大了,只是想要木西元父子为冬儿陪葬?
一个藏得这么深的人,他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以前所做的一切,为什么突然就不管不顾了?
温崇正扭头看向她,“暖暖,你在想什么?”
其他三人朝宋暖看去。
目光中充满疑问。
宋暖看向他们,淡淡一笑,“我没想什么,只是有些疑惑,这个叶林海就是熊藤。一个会摄心虫,又会换魂术的高人,他这次为什么就不管不顾了?”
闻言,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仔细的想了想今天的事,似乎是些太过顺了。
温崇正伸手过去,握紧了宋暖的手,“暖暖,你别多想了。过几天,等到永平县,只要找到那一批草药,一切谜底都可以揭开了。我也是一个当爹的人,我明白一个当爹的心情。他看着冬儿那般惨状,人会接受不了,他会做出一些与常理不合的事,那也是可以解释的。”
他太了解这种为人父的心情。
如果有人敢伤害他的阳阳和曦儿,他也会拼命,也会不管不顾。
舒同峰点点头,“对!这种为人父的心情,阿正可以很好理解。不管如何,这事总算是尘埃落定,我总算可以好好的睡一个好稳觉了。”
说着,他再次把空茶杯推到了唐乔面前。
唐乔再次提壶倒茶。
笑着打趣,“舒大人,你这是使唤我上瘾了?”
舒同峰看着她,皱眉,不悦的道:“阿乔,你违规了。现在是私下,你的称呼错了。该罚啊。这个惩罚,我让住了。还有啊,阿乔你太偏心了。”
面对舒同峰的指控,唐乔一头雾水。
“舒大人,你这话是何意?”
舒同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杨安,“我这些日子为了杨家的事,累到不成人形了。可你却一心只为阿安筹草药,却不曾问我一声累不累?你就是偏心你的阿安啊。你这是要置我这个好朋友于何地?”
“噗……”
唐乔扑哧一声笑了。
她一脸无奈的道:“舒大人,阿峰啊,好朋友啊,你是不是太爱计较了一些?你别忘了,你除了是我们的好朋友,你首先是秦县的父母官。你管辖下的人出了事,不是你处理,那谁来处理?”
舒同峰哀怨的看着她。
唐乔又道:“当然,我们大家都得谢谢你。而我,也的确是该罚。这样吧。等你们从永平县回来,我们在阿正家聚一聚,到时候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如何?”
“好!这个好啊。”宋暖立刻附合。
桌前的四人齐齐看向她。
温崇正问:“暖暖,你那点酒量,这种事情,你为何这般兴奋?”
宋暖朝他翻了个白眼,抬起下巴,一脸傲娇的道:“哼!不要瞧不起人!我现在的酒量可不小,到时候,你们全趴下了,我还能坚挺着。这一次,我一定要一雪前耻,再不会让你们有机会笑我三杯倒。”
这时,杨安就道:“小表妹,你是不是说错了?”
宋暖问:“我说错什么了?”
“你好像不是三杯倒。”杨安看向其他几个强行忍笑的人,自己就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就是一杯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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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话落。
大伙不约而同的笑了。
宋暖瞪他,“好啊,好啊,你这是在逼我使出杀手锏啊。明天乔姐姐和一起回高山村。我们日日夜夜在一起,正好可以好好的唠嗑唠嗑。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以娓娓道来。”
闻言,杨安才知道自己踩到了炸毛猫的尾巴了。
他不禁后背冷汗涔涔。
一脸讨好的道:“我的小表妹,可爱的小表妹,最贴心的小表妹,你就高抬贵手吧,你就饶了我这一次。以后,他们该敢招惹你,我第一个跳出来帮你可好?”
宋暖摇摇头。
杨安又道:“为什么啊?这兄长保护妹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摇头,我也决定了。”
宋暖白了他一眼,“我说安大哥,不是我打击你啊。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桌前的几个人,谁招惹我后,你能帮我主持正义的?”
说着,她指了一下舒同峰,“阿峰吗?他可是一方父母官,手中有权,你拿什么找他算账?”
她的手指往旁边移了一下,指着唐乔,“乔姐姐吗?不是我看扁你,你对上乔姐姐,只会是手下败兵。”
她再往旁边指了指,“阿正吗?呵呵!我就更加担心你了,请问,你是比阿正聪明,还是武功比阿正高?”
杨安瞪大双眼,内心崩溃。
他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他的手捂紧了胸口,一脸死灰,“小表妹,你好毒啊!你专挑我的短,你专戳我的痛。我……我我……我的心啊,啪啪几声,你可听到了?”
“啊?啪啪几声?可是澎湃了?”
宋暖明知故问。
闻言,杨安直接捧着心倒在桌上,哀怨的看着温崇正,“阿正,你的媳妇的嘴太毒了,你得管管啊。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温崇正摸摸鼻子,态度明确。
“我惧内啊。”
哈哈哈哈。
闻言,唐乔和舒同峰哈哈大笑。
宋暖也忍不住的抿着唇笑了。
这个梗,可是温崇正实力宠妻的万年老梗。
谁让他管管他媳妇,他都照搬这话出来。
屡试不爽。
百试百灵。
趴在桌上的杨安,也忍不住了,端坐好,跟着他们哈哈大笑。
杨家客院。
木青亲自端着食物进来,他把托盘搁在桌上,取了碗筷,盛了一碗汤放在木西元面前。
“爹,喝碗人参鸡汤吧。这几天,你也累了。”
木西元看着面前的鸡汤,用勺子搅了几下,又将勺子放了一下。他长叹了一声,抬头看向木青。
那目光直直的看进木青的眼底。
木青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有些发怵。
可他的这一点惧意,被木西元捕捉到了。木西元将汤碗推到一旁,看着他,问道:“你全都看到了?”
“啊?”木青一声惊呼,随即回过神来,“爹,孩儿什么也没看见。”
木西元低低一笑,“成大事者,又怎么能这么没有定力?看到了,也就看到了。你们父子之间,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便是。只是,现在是在人家的屋檐下,什么该问,什么该说,你应该很清楚。”
木青站了起来,立刻应道:“是是是!爹的教诲,孩儿全都记住了。”
木西元点点头,“行啦!”
说着,他看向桌上的食物,欣慰的点了点头,“你的一片孝心,为父都知道了,也感到很欣慰。你端出去,这些东西,我不能吃。我现在痛失爱徒,兄弟又把自己当仇人,还那样的死了,我哪有胃口吃东西?”
一席话,木青立刻就听明白了。
他立刻点头。
“爹,孩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木西元轻轻颔首,“好啦!咱们父子二人就这样坐一会吧。青儿,你要记住了,成大事者,首先要沉得住气,再要学会取舍。”
“是,爹。”
木青一直坐在托盘里的饭菜都凉了,这才端着托盘出去。他一出门,立刻就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杨元爷过来看望,见他这样出来,连忙问:“木公子,这是?”
说着,他看了一眼托盘上原封不动的饭菜,“木当家的,他一口都没吃吗?”
“唉……”木青长叹了一口气,“杨大叔,我爹说没有胃口,刚刚躺下了。杨大叔放心!我晚一点会让人把饭菜热一下,我再送来,看看我爹有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