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晓晴举着针一直看着自己,刘永生腿脚发软,心都快要跳出胸膛子里了,扑通一声跪下,头磕得咚咚作响。
“采买牌子你可是肯摘下来了?”安晓晴不紧不慢地问道。
“交,交,奴才这就交。”刘永生慌忙急火地解下腰牌双上呈上。
“本姑娘说要打这藐视主子的奴才一顿,外头可有人听见?”安晓晴扬了声道。
外头立即进来两个壮实的仆役,低头哈腰地给安晓晴请安:“四姑娘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奴才哪敢不听命于您。”
“那就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吧。”安晓晴淡淡地说道。
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刘永生的惨嚎声,安晓晴特意吩咐:“别堵了他的嘴,也让在场的各位管事们听听,没得明儿哪个记性又不好,我和大姑娘一要什么,又忘了拿。”
场中的管事婆子们个个人人自危,垂着头没半个人敢坑气。
黄妈妈脸色惨白地怔在一边,也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裴锦慧半晌才回过神来,惊愕地看着老太太道:“四妹妹她……”
老太太就拿手指戳她:“你还说,你比晓晴还大两岁呢,遇事一点子主见也没有,好生跟你四妹妹学着吧,以后进了宫再如同现在这般,小心连骨头渣子都被人吃不剩。”
老太太只略略坐了坐就走了,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来,安晓晴也有本事立威抓权,来,不过是不放心,给她撑腰罢了。
有了方才的立威,后面的事办起来就畅快多了,裴锦慧就坐在一旁看安晓晴有条不紊地一件件一桩桩调摆家事,
理事果断干脆明了,方法简洁明快,比起黄氏办事更加快捷方便,管事们由开始的傲慢到后来的害怕,再到来就是敬服了。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事情都调摆好了,裴锦慧拉着安晓晴回正院。
路上远远地就看见二姨娘带着白露在二门处探头探脑。
安晓晴就笑道:“老爷快下朝了吧,今儿怎么没见四姨娘?”
裴锦慧愣了愣,半晌才明白安晓晴口里的四姨娘是彩霞,美目眨了眨也笑道:“听碧莲说昨儿个晚上受了点风寒,这会子应该还没起吧。”
姐妹俩都不想与二姨娘啰嗦,便绕了路往另一边走。
走到背避处,两人有志一同的停下,猫了腰躲在亭子后头,裴锦慧道:“二姨娘是想干嘛?”
“当然是截爹爹的,爹爹可是好多天没有登过二房的门了。”
“彩霞肯让二姨娘得逞?我听说,连日来,她连爹爹的面都不让二姨娘见着。”
这个时候的裴锦慧不再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调皮得象个小孩子,与安晓晴你一句我一句地八卦着。
没多久,大老爷果然下了朝,刚一跨进垂花门,就被二姨娘迎面扑上:“老爷……”
二姨娘美止凝泪,幽幽含情,娇弱的身子如迎风摆柳般盈盈向老爷下拜。
到底是宠了十几年的爱妾,又有多日未见,看她这些日子又清瘦了不少,却更娇弱堪怜,大老爷的心一颤,上前扶住她道:
“外头风大,怎地在这里等着,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