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父女天性真可怕
阮胥飞酒足饭饱,也不要千秋再说那些烦人的事情,道:我都还没有见过福生呢。【叶*】【*】**”千秋嗔怪道:“你之前不是早早回来了吗,怎么的这才想起来?”
阮胥飞面上挂着戏谑的笑意,想来千秋是不满她刚才所求无度,如今方想起那还未谋面的女儿,阮胥飞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以来就见娘面色不善,又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总不能叫她觉得有了媳妇女儿就忘记了娘吧。”
千秋一笑,他说得也有道理,也不与他争辩,只说这时间福生早已经歇下了。阮胥飞道无妨,只是过去瞧一眼,千秋知道他也是思女心切,焉有不同意之理,福生就住在不远,便直接和阮胥飞过去了。
“你在这边等着。”千秋先上前一步,打发了婢女奶娘都退下,阮胥飞心道在自个儿院里晃反而成了贼似的,但心道千秋心思缜密,这一点却是可取的,总不能仗顺帝荣宠,而为所欲为为他添麻烦,能省则省了。
阮胥飞纵身一跃,直接溜了进去,小福生正睡得香甜,脸上红红的,一脸娇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阮胥飞一瞬间竟是不知所措起来,面前的小不点就是自己的女儿吗?粉粉嫩嫩的脸蛋,眉毛长得十分整齐,鼻相当细挺秀气,那张薄唇更是与他一般无二。
千秋笑道:“像你吗?”她如今是瞧不出来一岁不到的孩还能敲出来像谁像谁,定是下人们瞧着欢喜说些吉利话讨主欢心。阮胥飞弯下腰亲了亲小福生的额头,回头对千秋道:“怎么不像,和我一般漂亮。”
千秋听了**嘴角,这会儿倒是暴露出阮胥飞自恋的本质,定是觉得这第一美男的名号落了宗政明珠那里很是不悦。( ·~ )千秋看了看阮胥飞脸上的伤疤,好提醒她早就破相的事实,阮胥飞却是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自豪·这伤可是荣耀啊,是男人哪里能没有一点伤,那不是大姑娘吗?
阮胥飞怕二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小家伙,便悄然退了出来·此时已经过了四更,千秋打了一个哈欠,困得厉害,便回房歇息去了,阮胥飞也跟着往回走,如今这院还是千秋搬过来的院,却不是成亲那时的屋。...阮胥飞有些不满道:“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搬回梅苑去?”
“这儿不好吗?”千秋倒是无所谓·都已经住习惯了,搬来搬去麻烦,反正端王府这么大,阮胥飞没有侍妾,爱住哪里住哪里。
阮胥飞却耿耿于怀自己的新婚之夜,非要千秋搬去梅苑不可,千秋整个人困得不行,迷糊之际便随意应了·只想阮胥飞在这一点上倒像是一个小孩儿似的,哪里知道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除了自己房间·这院里别的东西都已经搬好了。小黛进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道:“小姐昨晚上歇下得晚,王爷说不要打扰小姐了。”
千秋面上微窘,昨晚上定慧公主也是住在这儿的,她今天起得那么晚,可不是知晓阮胥飞一回来与她在做什么?千秋心道自己那形象似是崩坏,忙洗漱穿衣,问阮胥飞去了何处。小黛笑了笑道:“小姐放心便是,王爷没有乱走呢,不过是和小小姐一块儿去了。”
千秋点了点头·心道怎么说得阮胥飞像是一个孩,不能随意乱走,想着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吃了一些东西果腹,便去小福生那里。
阮胥飞抱着小福生的姿势越发娴熟,父女天性真是可怕·小福生也不认生,和千秋截然不同,和阮胥飞亲近得很,圆圆的眼睛盯着阮胥飞,嘴上带着笑意,一声声“爹”叫得那个娴熟,软软糯糯的声音让阮胥飞比在沙场上建立再多战功还快活。【叶*】【*】
小福生还没有长牙齿,只能吃一些流质性的东西,阮胥飞舀了一勺水蒸蛋,小福生也不躲不避便很乖巧地吃了,看得景珍一愣一愣的,大呼惊奇。平日里就算是定慧公主喂她她都没有这么乖的,难道王爷有特殊的能力不曾?
从来没有养过小孩的阮胥飞觉得养孩不是挺容易的吗?怎么着听定慧公主说起他小时候便是一阵唠叨他的不是?可怜那些被孩折腾的妇人,听到阮胥飞的内心独白估计要吐血去了。
景珍看着那水蒸蛋已经吃了大半碗了,忙道:“王爷,看小郡主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吃太多积食。”
阮胥飞点点头,他不动这个,大抵女人家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平日里景珍几个喂小福生吃东西还怕一碗水蒸蛋不够,那是因为小福生现在已经学会了走路一蹦一蹦的,吃一口吐一口,一碗水蒸蛋能吃下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阮胥飞抱着自家女儿坐好,问景珍道:“福生还没有名字吧?你们王妃怎么说?”
景珍想了想答道:“我们小姐却是不想叫宫里头赐名的,这乳名叫着也不急,只等着王爷回来了给小郡主取名字呢。”
小福生的眼睛亮亮地看着阮胥飞,阮胥飞笑笑道:“怎么着你自己也知道要给你取名字吗?”
小福生咯咯一笑,她说话还不利索,只能偶尔说几个音节罢了。正说着,千秋进来了,见这样一副父慈女孝的情景便有些惊奇,这阮胥飞不过回来几个时辰,就与从未见过面的女儿相熟了吗?
见千秋那一副吃惊的模样,景珍忙将刚才阮胥飞喂食的事情与千秋说了,千秋不敢置信,一脸不悦地说道:“真的?”
景珍忙点头,比真金还真。
千秋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将气也撒在阮胥飞身上,道:“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便宜了你。”
一旁小黛和景珍心中反驳,她们家小姐哪里辛辛苦苦了,明明照顾小福生的都是她们和奶娘来着,自家小姐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便是欺负小郡主。
“自家女儿,可不是也有我一半吗?”阮胥飞说道,小黛和景珍都憋不住笑出声来,千秋佯装怒意,数落了两女胳膊肘往外拐。
“你如今便只能在府中乖乖儿呆着,大军没有到之前不准乱跑,要不然陛下那里可不好解释。”千秋说道,阮胥飞忙道省得,一手搂过千秋的腰肢,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不舍得你呢。”
千秋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不好意思,将小福生交给小黛,与阮胥飞去见定慧公主。
小福生有些不舍地拉住阮胥飞的袖,十秋心头苦笑,怎么着她这个养了她这么久的母亲还比不上一个刚见面的父亲呢?
阮胥飞面上却越发得意,抱着自己的女儿,索性一起带着过去见定慧公主。定慧公主和千秋一个意思,将下人都支开了,只留下孙嬷嬷和两个贴身的婢女伺候着,意思意思地教训了阮胥飞一个人先跑回来的事情,阮胥飞便也装模作样地听着表示受教了,到底要给出身皇室的自家母亲几分面。定慧公主也点到即止,倒也不是真的生气,能见到自己儿平安回来做母亲的哪里会真的不高兴呢?
“娘,你何必要特特搬去公主府住,如今又孙女了,没事和小福生一起乐呵不好吗?”阮胥飞知晓定慧公主本意乃是怕和千秋心存芥蒂,又有对阮黎的怀念在其中,公主府那里一整片儿的红梅便是为此栽下。
千秋道:“婆婆,便将那红梅在兰苑都种上不就好了?”
千秋如此说,定慧公主一顿,便点了点头,却犹自说道:“一个孙女哪里够,阮籍嗣本就淡薄,你知道做女人的难处的,我不说什么宫里头也是有话的,你多多为阮家开枝散叶吧。”
阮胥飞得了定慧公主这边的“圣旨”,意味深长地瞧了瞧千秋,笑道:“交给孩儿便是。”
一家人其乐融融,阮胥飞好久不曾这般闲散放松,只等着旁人伺候穿衣吃饭,白日里便与千秋下下棋,与女儿说说笑,晚上便又兴致勃勃地与千秋折腾一番,好叫千秋一举怀了孩。这日好不逍遥地过了五六日,那边大军也快到了城门口。阮胥飞不得不船上轻甲,再偷偷摸摸地溜回营帐里头,变得肃穆庄重地将军队带回了奉昌,只等着礼部各大官员来迎接。
阮胥飞骑马进京,直入皇宫,顺帝从龙椅上猛地站起来,快步上前,无声拍了拍了拍阮胥飞的肩膀,一切话语,尽在其中。
顺帝眼圈微红,他知道阮胥飞为他为他的江山付出了什么。阮胥飞只浅浅一笑,撩起衣摆单膝下跪,抱拳道:“臣阮胥飞为陛下尽忠,为江山社稷尽责,万死不辞。”
朝堂之上,顺帝赐下丰厚封赏,大肆褒奖端王丰功伟绩,只叫数百臣工看得眼热,直道端王荣宠熏天,见了阮胥飞本人,嫉妒之余将心比心,看阮胥飞脸上那一道伤疤,似是能稍稍窥探那一战的惨烈,这荣宠得的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