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靖国公府热闹无比
“我打死你个兔崽子!我打死你!”靖国公举起拄的拐杖,一下又一下落在秦家两个小公子身上。
“啊!!!爹,爹……疼,嗷!疼啊爹!”双胞胎老大秦风被打得嗷嗷直叫,又不敢跑。
“老爷,别打了老爷……风儿知错了,老爷。”二姨娘白莲心疼不已,风韵犹存的脸上缓缓滑下两行清泪,加上悲痛不已的声音分外惹人怜爱。
当然,若是平常靖国公早就去哄人了,而现在正打得起劲的他,一听见二姨娘的话立马停了下来,“对了!风儿……倒是忘了一个。”
话落靖国公眼神落到一旁安静不已的老二秦山山上,又是噼里啪啦一顿打。
“你倒是聪明,小兔崽子!差点儿忘了还有你。我打!”
“啊——啊,姨娘!爹!!!”
二姨娘见老爷停了赶紧扑倒大儿子身上,“儿啊,你还……”好吗?
还没等她说完,耳边就又响起了另一个儿子的声音,她慌忙想去给另一个求情,却被秦风拉住:“姨娘,姨娘!我挨的够多了,您就让小弟挨一会儿吧—姨娘……”
正厅鸡飞狗跳,唯有靖国夫人端坐在座上,时不时抿口茶,也不吭声。
这时,外面跑来一个小厮,大喊道:“老爷!老爷!雅安王要来拜访!说是快到了。”
听到消息的靖国公一下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冷静了不少。他想起来昨天君上召他进宫交代的事,慌张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打人热出来的汗,心虚道:“这……这不知雅安王来有何事。快,快……你们回到房里待着!来人!把他们拖回去。”
安排完俩儿子,靖国公想起今天靳公公去雅安王府宣读圣旨的事,对着淡然品茶的靖国公夫人大喊道:“对了,夫人。你去找岚儿,我想雅安王应是因婚事才来的。”
正在教训为了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两兄弟,正打到一半儿又听到下人来报雅安王要来拜访,靖国公气一下子堵在胸口,差点儿没出来。
安排下去后,他整理整理衣服,让人备好茶就出门迎接了。
等了不到一刻钟,果然见到一辆带雅安王府标志的马车出现。
苏文博下车看见靖国公,笑道:“晚辈前来拜访,却让您等我,是晚辈失礼了。晚辈甚是惶恐。”说完,苏文博弯腰拱手作揖。
“哈哈,雅安王说笑了,快请进,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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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雅安王所来是为何事?”靖国公笑呵呵道,肥胖的身子让他像个和善的弥勒佛。
“啊,事儿啊。”苏文博笑道,“就是想找您聊聊,没别的事儿。”
“啊……呵呵……好哇,雅安王可是新起之秀,您来之前我正教训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呢,能把你教的如此优秀,苏老将军一定花费了不少心血吧?”
“也没什么。不过爷爷确实定下两条家训。”
“哦?”靖国公被引起了兴趣,“雅安王可否告知?”
“第一条—住所名为藏书阁。”
“噗—咳咳咳”靖国公放下茶,理理衣服,笑着应和,“甚好!难怪雅安王如此有才。”
“过奖。第二嘛—不听话就打一顿。”
听完苏文博的“分享”,靖国公礼貌笑着。
“老爷,小姐来了。”门外一声通报,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实不相瞒,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见令爱一面。”苏文博看着不知所措.弱小无助.靖国公,缓缓说出此次的真实目的。
“这样啊,那快请小姐进来。”靖国公赶紧吩咐,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和他的单独相处了。
吴雅被人领进来,她没看苏文博一眼,先朝着靖国公行礼:“岚儿拜见爹爹。”
转身向苏文博行礼,“岚儿拜见雅安王。”
苏文博:“听闻秦姑娘是大孝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怎么?莫非君上也是如此待遇。”
吴雅抿抿嘴,跪在地上,“不敢,是岚儿的错,还请雅安王恕罪。”
“起来,本王又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既然你知错了,下次别再犯就行,不然可没有人会和本王一样好心。”苏文博摩挲腰间玉佩,漫不经心道。
“是,多谢雅安王。”吴雅起来膝盖疼得让她晃了下身子。
靖国公赶紧上去扶了下,他怕这雅安王又来找茬儿。
果然,“哟,秦小姐身子不要紧吧?”
“不要紧,谢雅安王关心。”吴雅扯嘴回道。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关心是应该的。三日后本王会派管家来商量定亲事宜,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就不多叨扰了。”苏文博仍然是笑着无所谓的模样,说完就走了。
靖国公见人走了,长舒一口气。
看见吴雅,眉毛又皱起来,沉声道:“你先回去罢,记得在嫁衣上绣几针,装装样子。”
吴雅把安慰的话咽下去,低头应道:“女儿知道,父亲。嫁衣女儿会亲自绣的。”
“哼,最好不过了,不让要让雅安王知道这事儿哄弄他……”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女儿告退。”
“退下吧。”靖国公不耐烦得摆摆手,催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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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靖国公府上来往的下人少了许多。
有一个小院子里外面空无一人,唯一的屋子烛光还亮着,人影映在窗上。
“吱”
“怎么?堂堂靖国公府的女儿也需亲自绣嫁衣?”
听见熟悉的话,吴雅动作一顿,头也不抬地回道:“是不是王爷晓得,不必挖苦我。”
“别绣了。”苏文博嗤笑一声道:“本王今日来是想与你说清的。”
“您说。”吴雅动作不停。
苏文博坐到她的对面,“你说我七年杳无音信,喜欢上了身边陪你七年用情至深的苏文轩。真好奇他这些年……”苏文博微微前倾身子,嘴角挂着肆意的笑,就这么直盯着吴雅看,“他送了你些什么?”
“你想知晓?”吴雅也静不下心绣嫁衣,干脆停下,对上那双眼睛。
“想。”
“他呀,每年会送我字画,每日会为我写信。画嘛,画的是他所见美景,字嘛,是他对写我的生辰祝福。对了,还有信,他会问我近日过得如何会分享他所见所闻,会倾诉他的心意……”吴雅直视男人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一脸怀念的讲。
“你呢?王爷是想凭一幅我的画像,一个香囊就想困住我七年吗?”
吴雅语气温柔,但是那些话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一把锋利匕首刺在他心上。
苏文博笑意不变,只是眼尾有些红,他退回去坐好:“呵……是本王想岔了,没想到你个乡下丫头这么不好糊弄,早知道我就多拿些筹码了。”
“让王爷失望了,岚儿只会被真心打动。”
“这事儿就过去了。可如今秦姑娘嫁给我,你是想要什么?说出来,我许诺过你一个条件,说不定会帮你呢。”
“我要你为臣不得有谋逆之心,忠心辅佐君上。”吴雅想起来,似乎五年前匆匆一面他好像真的说过,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忠于君主。说说你自己吧。”苏文博不在意地单手撑住脑袋,漫不经心问道。
吴雅看了眼嫁衣,试探道:“婚后不许碰我。你可以娶妾,我不会管。”
“表面夫妻?”苏文博掀了眼皮,应了声好。
之后就跳窗离开。
吴雅关好窗,坐回去想继续绣嫁衣,却一不小心刺破手,血珠滚落在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