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先松开他。”
王元璟正在和灵体抢夺身体的控制权,分出心神与涂君房道。
他觉得可能是被涂君房掐着,对方没办法控制灵体。
涂君房眉头一皱,五指张开,将年轻老板放了下来。
“咳咳”
“我放过他你就能放过我吗?”
年轻老板此时的样子有些凄惨,由于先前被王元璟砸断鼻梁骨,此时脸上满是血液和秽物。
“小鬼,你在和我谈条件?”
“不敢!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倒是个硬骨头!
涂君房心中暗道,对方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模样让他有些为难。
如果真的一把捏死他,涂君房也不确定那附在王元璟身上的灵体会不会暴走。
“师兄,答应他!”
王元璟哪里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于对方的仁慈之上,当即就急了。
没出息!
涂君房恨恨地看了王元璟一眼。
敢情不是你的命,你当然不在乎了?
王元璟嘴角抽了抽。
“行,我答应你。”
涂君房点了点头,年轻老板瞬间松了一口气。
“呜呜呜,叔啊!你快回来,不然你侄儿就要被打死了!”
“快回来!呜呜呜呜!”
叫魂一样的声音又从年轻老板口中吐出,王元璟感觉身体一阵轻松。
那只灵体,离开了?
他将真炁灌注于双目之上,发现一道黑影从自己身上飞出,落回年轻老板脚下的孝子幡当中。
后者光速弯腰捡起手中的幡子,挡在自己头上,下一秒涂君房身边突然出现一只淤泥状的杀人蜂,尾刺径直朝着年轻老板喉咙刺去。
“你不讲信用!”
年轻老板大声喝道,用杆子挡住了尾刺的攻击。
信用?
那是什么东西?
老子是全性,需要那玩意儿吗?
涂君房心中不屑,身边又出现两道三尸神,一蛇一恶女,张牙舞爪地朝年轻老板攻去。
“罢了,师兄,放过他吧。”
一旁的王元璟突然开口叫停。
蛇口停留在年轻老板的喉间,只差一点,便能咬断他的脖颈。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年轻老板双膝一软,径直跪倒在涂君房面前......
“咚咚咚”
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大爷不杀之恩!”
涂君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刚才还宁死不屈,现在就给跪了?
有意思。
一旁的王元璟一脸古怪。
他记得这家伙好像是哭坟的吧。
“我可没说不杀你。”
涂君房突然感觉这人也是个好苗子,不过和一旁的王元璟不一样,感觉很适合全性啊!
“大爷说笑了!”
年轻老板讪讪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
涂君房问道。
“小的名叫薛幡,刚才多有得罪,两位爷莫怪!”
薛幡一对膝盖就像磁铁一样死死地吸附在地面上,将贪生怕死演绎到了淋漓尽致。
果然是他!
王元璟听到薛幡的名字心中一动。
他早在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什么世界的时候,就有目的地回忆有关前世漫画的内容,虽然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是多少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你是个巫?”
涂君房看了一眼薛幡手中的孝子幡问道。
“巫?”
薛幡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你不知道?”
涂君房感觉有些奇怪,这操控灵体的手段这么熟练,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个巫?
“我该知道吗?”
薛幡问道,涂君房面色一冷,他急忙摆手。
“大爷别动手,我真不知道你说的巫是什么,你是说我这能力吧?我这能力是天生的。”
天生的?这种能力也能天生?
涂君房一愣,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听说天生的巫。
“真的是天生的啊!”
薛幡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他从小就生活在这座小镇上,一辈子没走出去过,等到家里人都死光了之后才接过这祖传的白事铺子。
唯一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能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后来在给一位客人操办葬礼的时候,发现了死者家属背后虚假的一面之后,觉得活人远比死人来的可怕,从那之后就有越来越多的灵魂伴随他左右......
他一直以为这种特殊只有自己才有,没想到有一天店里突然来了一个买棺材的病痨鬼客人,还差点碰了寄宿着他家人灵魂的孝子幡。
看那病痨鬼的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他才多长了一个心眼。
借着帮助病痨鬼运棺材的名义,他竟然看到了对方扛着几百斤重的棺材跑了十几公里路,这更让他不由得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和自己一样的人。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组织的时候,那病痨鬼就拿石头砸自己,还把自己吃饭的“脸”给砸破相了。
欺人太甚,他就和病痨鬼打起来了,还不慎被打断了鼻梁骨,这下完了,自己这张英俊的脸蛋彻底被对方毁了。
他这才动了火气,至于为什么要突然加一个小,是因为他好不容易将小病痨鬼控制起来之后,又跑出来一个老病痨鬼。
这难道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吗?
呜呜呜呜!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没有那老病痨鬼给力啊!
在他努力地争取下,老病痨鬼终于答应放他一条生路,结果他刚让叔叔从小病痨鬼身上离开,老病痨鬼就翻脸不认人。
可怜我薛幡,才二十多岁,就要英年早逝了!
只是......关键时候,那小病痨鬼居然开口救了他。
还有巫?什么是巫?
“......”
“居然真是天生的!”
涂君房啧啧称奇,以他的本事自然能看出眼前这个小鬼有没有说谎。
“所以,你真的只是打算认识一下?”
王元璟捏住了自己的手腕,边活动关节边向二人走了过来。
自己动手动早了?
“千真万确啊,两位爷,我就是看到这位小......爷力气特别大,扛着棺材跑了一路,所以才想认识一下的。”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和我一样特殊的人。”
薛幡越想越难过,跪在地板上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回是真哭了!
我真贱呐!好好待在店里不好吗?非要多事!现在好了,命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
“你怎么不早说?”
王元璟没好气地问道。
“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薛幡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