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国由来在得贤,莫言兴废是循环。
武侯星落周瑜死,平蜀降吴似等闲。 ”
此诗摘自唐代大诗人张九龄之诗《读三国志》, 自有国家以来,兴盛在于得贤人,衰败在于误用庸人。国之兴衰,并非只是循环往复,在于天意。
时吴皇孙皓出游华里未归,右丞相——万彧去寻左将军——留平,来至府中,命左右退下,低声道:“如今我观吴皇颇有纣王之相,那何定与岑昏更如费仲尤浑一般谗佞。”
留平道:“我早有废立之意,右大司马在世时,你我便与他商议,他极力反对,如今右大司马已逝,我等也应早做打算。”
万彧道:“此行不急,若吴皇到华里还不回朝,社稷事重,我们不得不自行打理朝中事物。”
留平点了点头,可谁知这事竟稍微泄露了一些,传到了楼下都尉——何定耳中,大喜,功利不请自来,马上差人书信送于吴皇。
这何定也是阿谀谗佞之徒,看官看了前文也该知道,左丞相——陆凯曾在吴皇面前大骂何定谄媚奸邪。何定本来是侍奉吴大帝——孙权的役人,后来出朝做官。孙皓即位后,上表称自己是先帝的旧臣,请求回宫廷侍奉。吴皇任命为楼下都尉,管理酤籴的事务。何定作威作福,末帝却非常信任他,委托众事。
吴皇喜好养狗。何定便让各个将领进献名犬,从千里之外求来,一狗的价值直至数千匹。带着冠缨的皇家御犬更值一万。一只狗由一位士兵看护,让人捕捉兔子来喂食犬只,都难以捉到。吴人都把罪责归咎于何定。吴皇却认为他忠实勤恳,封爵列侯。
吴皇收到书信,大怒,问身旁卫尉——岑昏道:“原以为对朕忠心的人如今要反过来杀朕,如何是好?”
岑昏道:“是他先负了陛下,既如此,陛下又何必留他?”
吴皇叹道:“圣人言‘我无尔诈,尔无我虞’,如今看来,只有岑卫尉一人对朕忠心呐。”
议罢,速速回朝,要宴待万彧、留平二人,留平思量此事不对,备了两份解毒药物去找万彧,道:“吴皇出游方归便设宴邀你我二人,必然有诈,倘若宴席上酒中有毒,服下此药,还可保命。”
万彧听了,收了药物。二人便去参加宴席,拜了吴皇,吴皇道:“朕出游华里,期间政务多交由二位处理,朕多有感激,特设此宴席款待二位。”
二人连忙拜谢,入了席间,吴皇下令赐酒,赐酒的侍者知道这二人是东吴的忠臣,对江东满怀忠心,也知道酒中下了毒,私减了赐他二人的酒量,万彧见了这残酒,心中猜得了几分,很是悲凄,二人都喝了酒,也都服了解药,才保住了性命。
万彧活了命后,连夜写了奏表,长书了何定的罪名,早间何定为儿子求娶少府李勖的女儿。李勖没答应。何定从此心怀怨恨。后李勖外出征战以道路不通为由,杀死向导冯斐后率军无功而返。何定公报私仇诋毁道:"少府李勖枉杀冯斐,擅自带领全军退还。“逼得李勖认罪被诛并焚毁尸体。
写好奏表后,穿了官服,整理好了仪表,悲泣道:“我父早间侍奉吴大帝,官至南昌尉,侍主二代;我为官时初为乌程令,到如今,也是侍主二代。我父子二人勤勤恳恳,如履薄冰,不敢有二心,奈何奸佞当道,逼得君臣不睦,如今皇上要杀我,我又怎敢违背,自当甘之如饴。”
说罢伏剑自刎,临终奏表也传到了大殿上高声诵读,群臣纷纷附和,要杀何定。岑昏连忙道:“皇上不可听信小人谗言,这密谋废立之事便是何定差人送信告之,就算有奸秽发闻也当从轻处理。”
留平大怒道:“这等小人岂可存留!皇上,倘若这等小人还能逍遥于世,江东之人便人人都可以阿谀谄媚,平步青云。”
吴皇下令派人对他严加审讯,何定未等动用刑罚便认罪,吴皇大怒,认为其恶如同张布一般,于是改何定名为何布,下令斩首。
留平不知是喜是悲,到万彧墓前痛醉一番,详细备说。但自此之后岑昏也屡屡在吴皇面前说留平坏话,终于在一个月之后留平也郁郁而终。
且再说刘皞、杜预相约在长江上一续,都正待回军,那公孙瑳反其道而行,率领楼船向刘皞而去,杜预问道:“公孙将军何往?”
公孙瑳高声回道:“常言道‘庆父未死,鲁难未已。’我这便将刘皞擒来,解度支尚书与皇上的心中之忧。”
楼船是水军作战的主要船只之一,船体庞大,高十余丈,可列女墙、战格、树幡帜,开驾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斗,状如城垒。一般在船上建楼三重,一层曰庐,二层曰飞庐,三层曰雀室。也有达到5-10层的。曾经太祖孙权派将军董袭“督五楼船住濡须口”,即五层楼船。
那公孙瑳乘坐的便是三层楼船,而刘皞乘坐的是赤马舟,船体一般红色,疾如奔马。是一种告诉战舱。孙权名为“马舸”,意思是飞驰如马奔腾陆地之态。论高低,比公孙瑳要矮上许多,倘若靠近作战,公孙瑳必可率军乘势而下,一击而溃。
刘皞道:“那公孙贼人所乘楼船虽没咱所乘战舱快,可贼人帆大可借风势,我心中甚为不安。”
那俞赫道:“这有何难?”
转身出来,取出煤油火种,张弓搭箭,却听几声弓弦响,那七八支火箭便射出去了,正中桅杆船帆,公孙瑳及船上士卒都吃了一惊,连忙扑火,众人皆啧啧称奇,这等膂力即便吕布的辕门射戟也不能与之相比。
却说刘皞领军安然回了赤壁,下了船只,少顷,却听有士卒来报,闫芮领三千军奇袭乌林,本欲刚劫下营寨,恰逢杜预回军,伤亡大半。
刘皞一听,大急,问道:“哪位头领愿去接应?”
俞赫腾的站起身来,走上前来道:“我愿前往。”
刘皞见了,大喜道:“俞头领去,我放心许多,你可乘我所坐的赤马舟前去,此船飞驰如马,可速救闫芮之困。”
俞赫领了命,急急而下,命手下将士均乘快舟,于路无话。
到了乌林境内,俞赫率领将士直奔杜预所在营寨,途径一片橘林,还有一户人家。因是开冬,橘子开始生产的茂盛,适逢一个姑娘出来摘橘,初时俞赫也不在意,自顾领军走着,随意瞥了一眼,却见这姑娘生的甚是美丽,却是甚麽模样:
“琥珀肌肤配白裳,清净秀丽淡幽香。
模样生的貂蝉愧,薄命红颜叫郭双。”
俞赫看的直走不动路了,心中叹道:这姑娘生的真是美的紧,和那项蕊一般美。随即转念一想,那项蕊我百依百顺,都求不得她半分好意,不如这个我便不求了。
随即对身旁士卒说:“你们继续行军,我去讨几个橘子便来。”
那士卒们听了,便依了军令继续向前行去。俞赫看了军队远去,便向郭双靠去,郭双见了,不知所措,一条藕臂还挽着竹筐,另一只素手伸出橘子,怯怯问道:“将军可是渴了?”
俞赫见她一副娇怯怯的模样,更是心动了,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家中几口人?”
郭双据实答了,母亲前两年病逝,只有病重父亲如今在家躺着,哥哥至今从军未归,如今只剩自己一人照顾父亲,恰逢眼下橘子盛产,要去贩橘子去。
俞赫听了,恰是良机,大喜的结巴道:“郭双……双,真是……好名字。”
说罢,上前打掉橘子与竹筐,一手把她抱了细柳蛮腰便往她家里赶,郭双被吓的不断挣扎,一双黑宝石般的眼沁出了珠泪,可俞赫不管,取出刀来把她父亲砍作两段,真是:可怜谁家娇艳女,生的俊俏也是过。又与郭双强作了一番云雨,方肯离去。
且说俞赫领军赶至乌林,见闫芮正与于粲、侯昌撕打一处,闫芮虽是武艺高强,但那两位将军武艺也不低俗,纵是闫芮使九个变法,三钩四拨,上中七路,也难以敌得。
闫芮见不是敌手,正欲卖个破绽离去,从左侧又杀出个高吉,那老将笑道:“这女娃子武艺还不低哩,可敌我晋国两员虎将。”
正在此时,飞来一只箭矢,正中高吉坐骑,高吉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侯昌于粲等人一惊,转眼望去,却见一人枣红的脸,宽大的身子,猿长的胳膊举着墨玉般的弓,却听他高声呵道:“亏着是晋国有名的大将,竟围攻一个女流,传扬出去也不怕世人耻笑,不知可敢与我一战。”
那闫芮见得了空隙,连忙拨马后走,侯昌见跑了闫芮,指着俞赫叫道:“贼子,那便你替她来死。”
说罢,侯昌纵马而来,俞赫见他离得近了,一弓箭射去,中了马眼,侯昌也跌落在地。于粲大怒,也欲来战。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