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灵一直不肯见我,在留一手出院之后,我也去医院找过她无数次的;每一次去,她都不在。
因为沁心苑的事,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分心于儿女私情上,就在护士站给她留下一纸条,希望她来出租屋见我们。
本来心里一直惦记杨思灵的,可是后来没有见她来找我们,逐渐的我就放弃了继续去医院找她的想法;而是专门针对记者跟那位自杀死亡的女孩事件而奔波。
接下来,我去询问了还住在沁心苑的住户,说其他还好,只要提及到N多年前自杀女孩的事件,住户们就恐惧万分的拒绝继续跟我沟通。
车棚剪断自行车链条的事件还在持续发生,但住户们都默契的保守这个秘密,没有告知胡大爷也没有到处说。
在沁心苑小蕞住户们的想法中,只要没有出什么大事,他们能继续平平安安的在小区里居住,其他都是小事不足为奇。
想想那些居无定所委身栖息在大棚户区的住户们,他们的条件不知道好多少倍;我一直在猜测,既然沁心苑传闻闹鬼,为毛这些人不离开,另投他处?
也许就像上面所述,他们是舍不得这里的条件,加上房屋售价便宜翻一翻;这是我单方面的猜测,直到后来才明白,他们之所以没有离开沁心苑的原因,不是因为房屋价格便宜,而是另有端倪。
佛曰;放下心中执念,入我净土,得清净,见如来,还根本,结善因,不入地狱,得轮回。
记者笔下的冤魂心中仇恨执念太重,鬼婴报复,隐身在暗黑界;不,更确切的说,那晚上自杀死亡的女子,凭借自身一口气把魂体附在腹中婴孩身上,然后出世。
黑衣人的提示,务必找到鬼婴的本体,然后超度化解她母子二人的仇恨才能释放出困阻在沁心苑的其他无辜魂体。才能还沁心苑的安宁,恢复以往的清净世界。
试想,凭一个仅靠魂体推动的婴孩出生之后,他能到哪里去?又为什么如此憎恨美好事物,跟执着于暗黑世界!我掐算、卜卦、罗盘定位,都不能测定他的本体位置。
最后我跟矮冬瓜分工行动,去探查那些下水道。
我想,在人类世界中,除了下水道跟地下室属于阳光映照不到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还好吧。
矮冬瓜手拿一木槌跟手电筒,凡是下水道他都要猫腰看一下,再用长竹竿去捅;每次捅出来的不是死猫,就是已经腐烂的老鼠尸骨;搞得他是满身都有一股子淤泥那种臭烘烘的味道,回到出租屋就在浴室里洗了几个钟头。
我们俩忙活一天,一无所获,洗完澡,浑身酸得不想再动弹。
但是我还不能睡,翻身爬起,盯着矮冬瓜,我问道:“最近你看见胡大爷没有?”
矮冬瓜摇头,随便抓起枕巾就抹头发。这丫的,我都不知道说他多少次了,不修边幅,不爱好,屋里被他搞得乱七八糟的,总是有那么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
当然,屋里的乱,跟我还是有关系;早上起来,被窝凌乱堆在那,臭袜子满天飞,我们的衣服不多,晚上睡前洗,挂在屋顶上吹一晚上的风,雨天除外,到了早上起来去屋顶拿下穿上就走。
说到胡大爷,我专门去拜访了他。这次去没有带酒,也没有带下酒菜,因为我怕他出事。
不巧的是,这次我去看见了胡大爷的老婆。
一位身子骨瘦得就像风簸箕,干煸的脸布满皱纹,看她挂在眼角的泪水,我以为她在哭。
胡大爷对我的到来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他板起脸,冲我努努嘴道:“坐。”然后自顾自的吃饭,他们的饭菜够简单,一碗咸菜,玉米稀饭。
我看胡大爷老伴不停的用衣袖擦眼睛,就讪笑道:“怎么,老夫老妻的还闹心?”
胡大爷撇撇嘴道:“她的眼睛有毛病,见风就流泪。”
胡大爷老伴倒是对我不错,眯起眼睛一个劲的称赞我帅气,然后不停的问我是不是要入驻沁心苑。
入驻沁心苑谁不想?即使这里面有鬼,我也不怕,只是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使沁心苑房价便宜,但还不能够具备入驻沁心苑的条件。
我苦笑摇摇头。
胡大爷老伴貌似很失望的样子没有再说话,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咸菜;把那咸菜咀嚼得吧唧吧唧的响,听着挺不舒服。
我原本想来找胡大爷谈谈沁心苑传闻的,看他们俩口子冷漠冷眼的,也不好多作停留,就起身告辞。
胡大爷砸吧着嘴里咸菜的余味儿,背起手送我走到门口,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道:“孩子,大爷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你还年轻,能远离沁心苑最好,不能远离也不要经常来自找麻烦。”
胡大爷对我的冷漠是伪装的,他怕我继续到沁心苑来?我走了几步,仰望阴沉沉总也亮不开的天空,心情郁闷中。
有时候,刻意去寻找一个人,总也找不到;有时候,想要去查一件事,也是无厘头,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别忘记,我吃的是阳间饭,走的是阴间道;就在我走出沁心苑大门时,眼前一晃,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在我的周围景象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没有建筑,没有路灯,甚至于连头顶上的天都变了;就好像我在行走中,无意识穿越到另一个不属于现代的空间,是梦?我扪心自问,我吐一口唾沫,唾沫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一切如故。
我没有做梦,也不会是鬼打墙,再回头看沁心苑小区门口。
没有沁心苑建筑的影子,一时间我就像迷路了,这里远离市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样子,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继续前进,走着走着天色越来越黑,渐渐的连路都没有了。
发生这一切太快,四周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霭,地上坑坑洼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腐尸气息,更像是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烧焦的味道!我灵光一闪,这算不算是鬼暗示?我怎么会到了胡大爷讲述的那件事中去了!
就在这时,从雾霭中走过来一个人,此人黑衣黑裤,他不就是曾经出现在我床边给我说话的那个人吗?我疾走几步,靠上去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