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权伍松等人的交易地点,矮冬瓜也是不太清楚,这也难怪,一马大哈;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方面的细节上去,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权伍松在跑,我们在追,分明就是一场不分胜负的马拉松追逐战,输赢未定之前,不能把自己搞垮了。
我驾驶车子,一整天下来,累的够呛。加上肚子也不争气饿得咕咕乱叫,搞得浑身无力,我敢说,只要趴在驾驶盘上就可以呼呼大睡一觉。
不能继续追,要尽快找到歇脚点;在歇脚之前,还得搞整一下自身的问题。在来的时候,我记得从这座小城镇边沿一座石拱桥上经过时,曾经见到一条小河。
当时一闪而过,也没有看清楚那条河的现状,但只要有水就是好事。看瞌睡之后醒来的鲁小丫,好奇的趴在车窗口张望外面一大片绿幽幽的景色,不由得感叹起大自然的魅力来。
矮冬瓜这会倒也安静下来,没有了那种忐忑不安的心境,瞌睡就像洪水猛兽把他卷进梦境中。聆听着一声赛过一声的呼噜,看丫头皱着眉头,捂住耳朵,我就好笑。
“嗨,待会想去洗洗吗?”
鲁小丫原本就大二灵气的眼睛,惊讶的看着我道:“可以洗吗?”
“当然,前面有一条河,咱去那洗洗。”
鲁小丫瞥看一眼邋里邋遢的矮冬瓜,头发乱糟糟,活脱脱就像一个很久没有吃饱饭的乞丐。就撇撇嘴道:“就他这样,遇到人特定把人吓住,还以为来了一只大猩猩。”
我摇摇头,苦笑一下。
鲁小丫乍一听说有一条河,那嘴巴就呱唧呱唧的说个不停;还别说,这丫头跟矮冬瓜的性格有几分相似,他们俩同样都话多,高兴起来手舞脚蹈,生起气来就像斗鸡。
说着矮冬瓜,鲁小丫自己也嗅闻一下身上,秀眉一挑道:“身上总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嗯,待会就可以把臭味驱除干净。”我打着哈欠,努力不让眼皮打架。暗自猜测权伍松等人现在的情况,对我而言,人就是人,不是机器,相信在前面的他们也需要休息,需要吃喝拉撒睡。
按照矮冬瓜的讲述时间来定论,我们跟权伍松的路程差大概接近一百里。
我希望在歇脚时,能找到可以跟灵儿联系的通讯工具。只要能跟灵儿联系,我就能知道权伍松背景情况。在跟权伍松出发前,我曾经悄悄授意灵儿去查一下他的底细。
一般像我们这种情况,接单都没有权利跟义务去查雇主的背景情况。在接单时,明文规定有三不做。一不做为非作歹,二不做阴宅移坟,三不做损人不利己的邪门歪道。
鲁小丫一直很好奇外面是个什么样子的世界,不停的问这问那,我也不知道应该从那告诉她才合适;东支西吾惹急了这丫头,她不开心了,撅嘴赌气不在搭理我。
车子滑行的趋势驶入成片更为厚重的林荫深处,冷风萧萧,四周鸟雀的教授婉转动听,乐坏了刚刚还撅嘴生气的鲁小丫。她唇角上扬,带着笑意,灵动的大眼睛看向林荫中,总是出其不意惊叫一声:“呀,我看见啄木鸟了。”
矮冬瓜被鲁小丫的叫声惊醒,揉揉眼睛,抹一把嘴角上的哈喇子,随口问道:“到那了?”
“到屠宰房了。”鲁小丫收回视线,认真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答复道。
矮冬瓜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挠挠后脑勺,奇怪的口吻问道:“到屠宰房?”
“嗯。”鲁小丫继续糊弄他道。
矮冬瓜还是不明白鲁小丫说屠宰房是什么意思,他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再看向车窗外,呐呐道:“这里有屠宰房吗?”
“有啊,咱沐风就是要把你这头胖猪送屠宰房杀掉,然后吃了。”说着话,鲁小丫故意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矮冬瓜见她这样,就扑哧一笑道:“小丫头我给你讲一故事。”
鲁小丫不依不饶道:“不许喊我小丫头,喊我嫂子。”
“嗯?”我吃惊,车子马上要上拱桥,我没有精力分心来阻止他们俩的胡闹斗嘴。
矮冬瓜见鲁小丫还是一口咬定我是她未来的丈夫,就戏谑道:“小丫头片子,别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你。”鲁小丫一时间还没有搞懂矮冬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幽冥村他们的学习可是跟外界不搭调的。不懂矮冬瓜这话的意思,那是情理之中的事。鲁小丫可不是傻子,她看矮冬瓜一脸坏笑,就急,一急就问:“李沐风。胖猪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矮冬瓜怕我责怪,急忙陪笑道:“别,刚才那是跟你玩笑的,现在来考考你,我出一个脑筋急转弯,你来回答。”
我专注的驾驶车子,没有听见鲁小丫的赞同声,就随口道:“说来听听。”
鲁小丫是故意塞住耳朵,打算拒绝听矮冬瓜说什么脑筋急转弯的问题,可见我也在喊他讲,索性把手放下,专心致志的等待这孙子说下文。
矮冬瓜的习惯,开口说话之前,先咳嗽。他这是打小模仿我爷爷来的,长大后,也没有办法改掉这个臭毛病。见鲁小丫安静下来,他嘚瑟的笑开了,然后慢悠悠的开口道:“一个男人光着身子在河里洗澡,被河边树上的猴子看到后,猴子攀住树枝呲牙咧嘴的大笑,你猜猴子在笑什么?”
鲁小丫真的有在思考这个究竟是什么问题,为毛猴子看人洗澡也要笑。
我从后视镜狠狠瞪了一眼矮冬瓜,刚刚想出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鲁小丫答复道:“猴子在笑那个人没有穿衣服。”她这个答复让我哭笑不得。
矮冬瓜这狗日的,竟然捧腹大笑不止,在鲁小丫瞪视之下,故作镇定干咳一声道:“猴子在笑那个家伙的尾巴长前面——”
“你丫的是不是生来就是一副欠揍的长相。”我怒吼一句,吓得矮冬瓜吐吐舌头不敢继续玩闹下去。我说这孙子就是该打,这才刚刚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休息一下来了精神,居然跟鲁小丫来一个如此奇葩的脑筋急转弯问题。
特么的真实是猪脑子,再看鲁小丫那是一脸迷惘,被人洗脑壳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下车。”我把车停靠在一颗遮阴的大树下,这才喊上鲁小丫朝小河边走去。这丫头都还在死脑筋琢磨矮冬瓜刚才的脑筋急转弯问题,我冲矮冬瓜竖起大拇指朝下的动作,躁红了脸的他,把头低得只敢看自己的脚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