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半只脚已经埋进黄土的顾千浓,云凡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怒火。
“风肆,今日我云凡在此立誓,若浓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云凡倾尽毕生所有,一定将你碎尸万断。”云凡怒不可遏道。
此时的风肆听得云凡怒火滔天的话,竟然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看着床上无半丝血色的女子,脸色僵硬的冲云凡说:“若你再不出手,恐怕她才会真的没命。”
云凡咬牙切齿的撇他一眼,这才熟练的拿出金针。
“现在时间紧急,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去命人烧开水,然后准备剪刀,还有找几个丫环与懂医药常识的人在外边候着。”云凡急促的吩咐。
他没有很多的时间来供他慢慢的准备。
此时,若稍有差池,她很可能就会命丧于此。
快速的抽出金针,飞快的封住她身上各处大穴,以便止住她身体向外迅涌流出的鲜血。
这才硬头发麻的头皮,命一旁候着的丫头清理她已经血流成河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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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云凡看着她身下血淋淋的一幕时,他仍然止不住的头晕目眩。
流了这么多血,浓儿,这该有多痛,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云凡懊恼的恨得得扇自己一耳光。
虽然如此想,可手下却仍然不敢有一丝的怠慢,他速度很快,不一会儿,血就有止住的迹像,可她身体里的那个还未成形的胎儿若不弄出来,对她会非常的不利。
这样的情况,明显是落胎的时候胎没落下,却出现大出血的症状,待血止住,他刷刷的开了副比较稳妥的落胎药,交给略懂医术的下人去抓药煎药,而他,则一步不停的守在她身边。
她呼吸越来越微弱,几乎微不可闻。
云凡担忧不已。
药,是风肆从外面端进来的。
“给我……”云凡看着风肆似乎根本就没准备将碗给他,气便又不听使唤的涌上来。
“既然你已经稳定了她的伤情,你就可以走了。”风肆毫不留情的说。
“你没看见她已经快没有呼吸了吗?什么叫病情稳定?我都还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她病情稳定了呢?”云凡怒气冲冲的指责风肆的妄下断语。
“她是本座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轮不到你来对本座指手划脚。”风肆根本就未曾看他一眼,似乎当他不存在一般。
“风肆,你别欺人太甚……”云凡终于忍无可忍。
“怎么,你想对本座动手?若是你决定这样做的话,本座会毫不犹豫的将她身上的针全拔掉,到时,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估计也救不活一个死人吧!”风肆的话让云凡一下子泻了气。
是,他不敢拿浓儿的生病来赌气。
“若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风肆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他才不愿意顾千浓醒来时,有除他之外的别的男人在场。
云凡冷冷的站在原地,不愿意挪动分毫。
“若你不走,本座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着她怎么死。”
云凡终于还是一句话没说便走了。
他,不敢拿她的生命来开玩笑,更不愿意这样做。
风肆看他走后,神色瞬间黯淡下来。
他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一勺一勺的舀了浓黑的药汁试图喂进她嘴里。
可药到嘴边,却顺着她嘴角一点点滑落。
他心里猛然一凛,连药,竟然都喂不下去。
眉头皱了皱。
他突然端起那碗药,闭着眼,喝了一口到嘴里。
他用手轻轻捏紧她的下颌,使她的嘴能张开,然后,低头,将自己嘴里的药一点点渡入她的口中。
轻轻合拢她的嘴
,听到她喉咙轻微的声音,才又重复刚才的举动,直到碗里的药见底才做罢。
在云凡吩咐他做准备的时候,他便已经顺便让人请了经验丰富的产婆,她小产,必须要有人清理她的身子,他可不会允许那些男大夫来做这些事情。
出得门,吩咐了穆棉一番,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
不知道,她,能否安然无恙。
他心里微微颤抖,心底突然升出一股浓浓的恐惧。
“阁主,产婆说,顾姑娘情况不好,阁主是否要去看看?”穆棉满头汗水,神色慌张。
风肆蓦的起身,风一般的进入她所在的房间。
“现在什么情况?”风肆冲着里面几个人低沉的问。
“姑娘失血过多,此时,又喝了落胎药,怕是又会有很多的血流出,若是碰上血崩,这位姑娘铁定会没救。”那老婆子神色紧张的回答道。
“穆棉,去将本座珍藏的那株千年人参取来。”风肆冲穆棉吩咐道。
“是……”穆棉看向风肆的眼神明显有着不解的意味。
阁主此次,明明是要报复她的,可是,如今却肯在她危难之际,将那万金难求的千年人参拿出来医治她,若说阁主对顾千浓仅仅是恨,她是决计不信的。
穆棉心思百转,取了人参便交到了风肆的手上。
“喂她服下。”风肆复又将人参交到穆棉手上后便神色晦暗的出去了。
“奴婢遵命。”
夜色冷清,寒风寂寂。
他双眼通红的候在门外。
已经夜半三更,从屋里面,端出来一盆一盆腥红的和着水的鲜血,即使他见过无数的血腥,却仍然为这样的情景而动容。
此时的他矛盾极了。
他心底,其实并没有希望她死,更没有希望看到如今这样的情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