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由于持续的“磨洋工”日本租界已经臭不可闻,达官贵人们纷纷逃离。日本驻北平大使屡次找北洋政府交涉都没有达到什么效果。日本几大财阀由于毒品市场被挤占又面临欧美列强的商品竞争非常急迫的要求政府采取强硬行动但政F则担心英美的反弹很是为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日本首相原敬专门召集了外相、外务省调查科、大藏相、几个大财阀代表和黑龙会头领头山满参加的恳谈会专门研究天津租界问题。
会议一开始原敬便说道“诸君,这次在天津发生的事件惊动的天皇陛下。陛下非常担心大日本帝国的臣民受苦已经敦促尽快解决天津事件。请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
这下大家的眼睛都首先看向外务大臣内田康哉,内田忙示意外务省调查科长河野发言。河野忙躬身说道“各位大人,此次事件不同于以往排日事件。以往的排日事件都是学生发起存在政治目的,这次却是天津的黑帮发起的旨在单纯破坏大日本帝国在华商业利益的行动。如果是有政治目的外务省理所当然的可以向北j政府提出抗议要求其采取措施,但是此次事件不同于以往,北J政F没有理由惩办策划此事的人员。策划排日的人员都是天津有名望的黑帮首领,不但与北J政F很多官员有利益联系而且北J政F需要依靠他们控制天津,所以从他们的态度来看不可能像对待学生那样使用严厉手段。而且自事件发生以来,支那商人频繁与英美法意等列强联络许以市场份额,列强极为动心,所以在支持支那人方面表现除了异常的热情,如果大日本帝国采取激烈手段的话可能会造成与列强的争端。”
内田说道“一个月内美、英、法、意、比利时的大使都表示了对天津事件的关注,暗示他们希望大日本帝国在天津不要采取强硬手段。目前由于帝国在西伯利亚的干涉军还没有撤出,英美对帝国一直非常提防,如果这个时候再出兵天津可能会与列强发生摩擦。所以陆军虽然很多人要求膺惩支那人但是在山梨半造将军的努力下军队不会直接参与此次事件。一开始外务省希望通过支那政F解决此次事件,但是目前北J政F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谁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得罪天津的实权人物。帝国根本没法通过支那政F平息这次事件。”
农商务大臣山本达雄说道“但是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一个月的时间帝国对华北的出口已经明显下降了呀。而且如果支那人真的和列强勾结肯定会蚕食帝国商业的市场份额。”
这么一说住友家的代表立刻说道“是啊。我们得到的情报是来自美英法意大利的一批商品很快就可以到达天津。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日本的商品市场占有率就会面临列强商品的竞争了。”
山本达熊说“到时候还是需要和欧美商品打价格战。欧美商品要远渡重洋运费高昂是无法与大日本帝国的商品竞争的。不过到时候还需要大藏省的帮助呀。”
大藏大臣高桥是清立刻应允“支那市场对帝国至关重要,一定要全力争夺。大藏省可以提供减税、发行债券等支持的。不过动作一定要快啊,打价格战代价很大的。”
黑龙会首领头山满这时终于说道“黑龙会和各财团在支那的人脉延伸到社会的各个角落,我们一起动用这些人脉天津的黑帮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市场我们很快就能夺回来的。”
三井财团的代表说道“诸位大人。我们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支那人这次不但大量输入欧美商品还邀请欧美列强在华北建设工厂。一旦这些工厂建成,帝国的商品价格就没有以前那样明显优势。这才是令人担心的。有准确的情报美国已经确定要在天津建立一个化妆品工厂,法国和意大利也准备和支那人合作建立工厂。法国还建立了一个法中友好协会支持小企业主到中国淘金,法国政府是幕后策划者。”
三菱的代表接着说“时间很紧迫呀。欧美列强的财力实在太雄厚,与之竞争我们希望能在欧美列强行动之前结束天津事件,尽快把在华北的商业恢复起来。而且这次事件源于支那人与日本商人争夺特殊商品的市场,现在在特
殊商品的市场上日本商人损失很大。一些依靠特殊商品收入的调查部门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还是希望能够对支那人采取更强硬的手段。”
原敬最终下了结论“欧战结束了,英美有充分的精力处理亚洲的事物,不顾欧美的反应行动必然会发生冲突。大日本帝国的国力现在还不能和英美这样的强国比肩,与美英冲突对大日本帝国没有好处。在西伯利亚的干涉军没有撤出就造成帝国备受英美的压力。在英美态度明确的情况下贸然在支那采取激烈行动会引来英美对帝国进一步打压,绝不是明智之举。”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所以希望用经济手段解决此次问题,政F会支持商人们的。还有头山前辈,事情的起因是由于黑龙会天津道场的一个负责人造成的,希望您能够帮助解决。”
头山满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请放心。但是决不能把日本人交给支那人处置。这不但是关系到治外法权,而且关系到大日本帝国的颜面。”
外相内田已经和原敬取得了一致,眨着小眼睛看了原敬一眼后说道“大日本帝国的国民绝不会交给支那人的,只是暂时不要刺激支那人而已。帝国政府虽然不会直接出面采取强硬措施但是不会反对帝国国民自发的行为。即使有过激行为也是受到治外法权的保护的。”
头山满看了内田又看了看原敬心里有些疑惑。原敬虽然在从中国攫取利益的时候从不含糊但他认为日本吞并中国的政策不能急于求成而且会与英美发生摩擦,所以一直主张更多以经济手段干预中国,这次怎么明显暗示可以采用暴力手段对付中国人了?刚才他不还口口声声要避免和英美发生摩擦的吗?
头山满不清楚的是因为天津黑帮抢夺市场造成几大日本财阀和关东军的毒品收入大幅度下降,财阀和军队都对原敬施加了巨大的压力,原敬不得不做出让步。还有一条重要的原因就是原敬和幕僚们仔细算计后认为在天津与日本人作对的毕竟是黑帮,是上不得台面的,英美也没法做得太绝。
于是内田又加了一句“日本国民在支那受到治外法权的保护是个出于维护列强治外法权的需要,列强必然会谅解。但是国民个人的过激行动与帝国无关。”
头山满一听就明白了。他微笑起来把早与手下商量好的想法抛了出来“那些天津黑帮都与毒品有关联。我请求支那徐世昌总统的顾问官坂西利八郎先生向支那政F建议开展扫毒行动。天津黑帮的首领想来都会在劫难逃。支那人就会知道与大日本帝国作对是多么的可笑。”
听到头山满的计策一众日本人都哈哈大笑,夸奖头山满“高,实在是高。”
坂西利八郎是何许人也?此人是继青木宣纯后日本对华谍报第二代巨头,在北洋时期历经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段祺瑞凡七任总统,其或公开出任顾问或在幕后策划,始终为当权者赏识和重用。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和本庄繁等日本第三代中国通都出自其门下。搞特务活动需要花大把的钱,坂西利八郎的活动经费大部分来自日本在华销售毒品的收入,最近毒品收入的减少也让他心急如焚这才向陆军部献计利用北J政F打击天津的混混儿。他现在正在担任徐世昌的总统顾问,要说服北j政F那是非常容易的。
国强这两天心情不错,他让白云生抵制东洋货引进西洋货夹带进去不少私货。法国已经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委员会雄心勃勃的准备进军华北市场,为了讨好中国这个委员会劝说政府让赴法学生和劳工进入包括冶金、化学、机械制造、船舶、飞机制造几乎所有行业。美国的一些企业主业开始游说国会议员希望得到国家支持与日本人争夺市场。但是8月13日白云生急火火的让冯得仁把国强叫到他的公馆,见了国强急急的说道“小国啊。麻烦了。北洋政F要在天津扫毒,抓人的名单都拟好了,名单上都是咱们的人。这可怎么办啊?”
国强也没想到北洋政F会掺和进来,便问“怎么回事?那帮官老爷想干什么?花点儿钱搞不定吗?”
白云生连连摇手“这次不行
。北J那边的人说了,是徐世昌大总统的日本顾问搞的。这个日本顾问从袁大头的时候就当顾问,他说句话好多大官都不敢驳面子。这次肯定是咱们和小日本争市场把日本人惹毛了。你说谁想到会这样?你说有什么法子摆平?”
国强背着手踱了半天步子才说“白爷你都摆不平我更没法子。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日本人想搞咱们他们也别想好受。”
白云生摇着手“这不行,日本人势力大最多是不好受,咱们可就是伤筋动骨了。”
国强笑起来“没那么严重。白爷您现在就把这事透给英国人和美国人,要告诉他们日本人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打击我们而是要夺回市场。没有我们的帮助英国美国的商品要和日本争夺市场是难上加难。这帮西洋人才不管什么贩毒不贩毒呢,他们只要把日本人的市场抢过去。放心吧,他们肯定会立刻就向北J施压的。官老爷们不光怕东洋人更怕西洋人。”
这下白云生的脸色稍稍缓和,国强接着说“不过我估计日本人这次有备而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是要让名单上挂号的自己人到租界里住。北洋政F不敢到租界里抓人,给他们个应付日本人的借口就好了,过了这阵风头再让大家出去。”
白云生点头“这个好办。”
国强接着说“最重要的是这次日本人闹一下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不给他点儿教训以后说不定他们会经常闹这么一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日本人让他们自己玩不下去不得不收手。”
白云生忙问“有什么办法?”
国强冷笑着说“小日本不是要扫毒吗?那就让他们扫。白爷你让手下人把不给咱们交保护费从小日本那里拿货的人全都查出来,交给咱们的关系,到时候让咱们的关系一起动手把小日本的这些经销渠道全部扫掉,让小日本从关外往里边运货都没法运。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小日本干不过咱。等这阵风头过去咱们就所有人都得卖咱们的货。”
白云生愣了一下,伸出大拇哥“小国,你这招高啊。小日本要扫毒,咱就让他扫,扫不干净都不行。我也跟你学了一手,到时候我让天津卫的洋人记者都去拍照给小日本宣扬,日本人想罢手都难。”
冯得仁也兴奋的两眼放光“等把小日本的下家都抓干净那这个市场就都是咱的啦。太解气了。”
白云生对冯得仁说“立刻让下边人去布置。把小日本的下家全挖出来。”
国强制止住俩人“这个计划最重要的是保守秘密。既然抓咱们的人的消息能泄露出来,咱们想抓日本人的下家也不容易,如何不让日本人提前察觉要好好想想办法。”
白云生想了想“你说得对。这样,咱们先搞好名单,等日本人动手咱们再把名单拿出来,保准打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
国强点点头“那么首先咱们的人该躲的要躲,货该转移的要马上转移,但是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
白云生立刻补充“对,小鱼小虾就让他们抓几个。把戏演得真一些,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不过咱们的工厂一定不能出差错。”
国强嘻嘻一笑“这个您放心,只需如此如此让日本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说完几个人嘿嘿奸笑起来。
这还没完,一回到住处国强就换了套衣服在张喜雨的掩护下悄悄溜出租界在一个小饭馆里与梁泰接上了头。一坐下国强就问梁泰“有活干了。你手下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梁泰眼睛闪闪发光“老大。弟兄们整天就是学习、训练,人都快捂得长毛了正急着干点儿活儿看看本事练得怎么样了。再没活儿干我就先急死了。你放心,大伙儿那是没说的嗷嗷叫。有什么活儿你就吩咐。”
国强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交给梁泰。梁泰打开仔细看了两遍交给国强,国强问“都记住了?”
梁泰点点头。于是国强从那里边抽出一张地图交给梁泰,其他的都用打火机点着烧的一干二净。然后又嘱咐了梁泰一阵便和张喜雨又悄悄溜回他在法租界的公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