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姚松志约了鲍尔。鲍尔急匆匆的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进来便说“姚,什么事这么着急?”
姚松志倒了杯咖啡递给鲍尔“有两件事。第一件,现在通往河南的路线已经打通,我准备立刻启动和德国各大公司的合作,还需要你帮忙。”
鲍尔喝了一口咖啡“好的,这个没有问题。我在平时活动的时候已经和几个大公司的老板进行了沟通。”
姚松志接着说“第二件就是你提出的合办一个公司的事情,刘宗汉已经同意。这个公司的利润就按你所说用于资助在中国的德国军人和德国技术人员。刘宗汉提出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个公司做更多的事情。”
鲍尔受到兴登堡的委托在德国联络各界人士开始实施复兴德国的计划,德国国防军是第一个参与进来的。由于哈尔德对人民军的战略战术给予很高的评价并建议派更多的德国军官到中国实战锻炼并把一部分德国军事技术研究放在中国,所以德国国防军便作了一个长期的计划。为了给这个秘密计划提供资金,鲍尔向姚松志提议由双方共同成立一个公司进行资金的操作。德国国防军和鲍尔的只是把这个公司作为转移资金的一个渠道并没有想到还会有其他用途,现在鲍尔一听这个公司还可以作其他事情便来了兴趣,问道“还可以作什么事情?”
姚松志点上一支过滤嘴香烟说道“我们可以通过这个公司联络德国各大公司,利用德国强大的技术储备影响国际局势。”
鲍尔忙问“怎么影响呢?”
姚松志说“比如这个公司可以向日本出售军舰的动力系统和造舰技术。日本是怎么从一个殖民地快速的成为亚洲唯一的强国的?就是得益于美国一贯的支持。现在日本自造军舰的动力系统都是来自于美国,美国通过控制向日本的技术输出保持着对日本海军的质量优势,使日本被美国控制即为美国挑战英国在亚洲的利益又无法威胁美国在东太平洋的安全。如果让日本摆脱对美国的依赖,日本由于其扩张的欲望必然会给美英两国造成巨大的压力。再比如南美国家,如果他们能够提升一定的实力必然造成美国对南美洲控制力的下降。通过出售这些技术,我们可以获得很大的利润,估计这些利润就可以支持我们的合作。”
鲍尔仔细想了想说“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我要再详细评估一下。”
姚松志说“好,这事你慢慢评估。但是说好的那几个工厂的事你要赶紧帮我搞到手,近期我先要先把一些轻型机床运过去。”
鲍尔说“没问题,我已经帮你联系了,请放心。”
到了10月19日孙传芳与北伐军在江西的战斗已经分出了胜负。由于刘宗汉占据河南,北伐军不用象历史上一样分兵而可以集中兵力迎击孙传芳,很快占据南昌。孙传芳司令部里的内线陶文荣传递出的情报显示孙传芳的部队损失不少,孙传芳心急火燎的要夺回南昌一时半会儿肯定没心思打河南山东的主意。陈同宇和刘宗汉商量过后决定让蒋世杰的部队也活动活动占领微山湖西地区肃清那里的直鲁联军残部支持山东攻略部队。
于学忠和秦德纯的部队整编基本完成,李超凡任政治委员。陈同宇命令部队边向信阳集结,然后乘车开赴河北前线。
10月23日刘宗汉把武立明从前线召回郑州和陈同宇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这主要是一些前线将领包括武立明对形势越来越乐观认为京津地区比山东富裕,应该先把京津拿到手。陈同宇说“最近部队内部有很多人认为我们的兵力越来越强,应该集中兵力打败奉军占领京津繁华地区。但是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计划不变,目标是仍是山东。武军长你要做好准备,在于学忠的部队展开后立刻把孙亮的部队抽出来派往山东聊城地区参加山东的攻略。等国民军能够接替我军时立刻把所有部队抽出压到山东。”
刘宗汉接过话来“京津看起来比山东好,但现在那里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陷阱。京津地区经济确实比山东要繁荣,但那是帝国主义控制下的繁荣。北J和天津都是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据点,我们一旦如果控制京津必然面临和列强特权的直接冲突。你承认列强特权吧,纯粹是自毁名声;你不承认其特权吧,那你就和帝国主义彻底决裂,可能要面临列强的联合绞杀,这样的压力是我们现有力量无法对抗的。但是山东就不同,在山东英美的利益受到日本的排挤,人民军打日本英美不会为日本出头,甚至只要我们抛出一些诱饵英美还会跳出来捆住日本的手脚。而且如果占领京津,我们必须时刻提防北面的奉军。张作霖已经两次杀
入关内,野心不小,我们把张作霖打出关外以后只要一有机会他肯定还会入关。要根除这个威胁恐怕只有杀到关外彻底打垮张作霖,可日本视东三省为禁脔,绝对不会允许我们控制东三省。英美在关外无力与日本争夺,不会主动去牵制日本,所以进攻东三省现在基本没有取胜的希望。这样我们就必须保持强大的兵力防备张作霖,就不用干其他的事了。但是把京津让给冯玉祥,我们和奉军之间就有了一个缓冲地带,而且冯玉祥会受到张作霖牵制很难全力对我们发难,我们才有能集中精力发展呀。”
这一番剖析点醒了武立明,武立明点头“大家只想尽快打垮奉军,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刘宗汉说“对奉军我认为也不要打垮,只要能将张作霖逐出关外即可。东三省日本势力很强,如果奉军被打垮了,日本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来。在郭松龄反奉的时候张作霖就出让了不少国家权益啊。”
陈同宇说“所以再和奉军打我们只求击溃,不求歼敌。等国民军的部队上来后发起总攻时我们不再使用穿插包抄的战术,改为多点突破一线平推,逼奉军后撤。哈尔德那个计划要改。”
武立明说“明白了。”
陈同宇接着说“我们得到情报张宗昌与日本签订协定出卖山东,我军进攻山东日本可能会出兵。这是我们第一次和日军硬碰硬,主力部队一定要全力以赴。但是这一点你要保密,传达到几师级就可以了。”
一听将和日军作战武立明的眼睛都放光了“太好了。天天打内战打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要是和日本军队打仗士气绝对没说的。”
陈同宇说“但是现在首要任务是促使国民军尽快参战。没有国民军和奉军纠缠我们还是无法抽调兵力打山东。为了诱使国民军尽快出兵你对我军的战略方向要严格保密,还要营造出一种准备打京津的气氛,让冯玉祥担心无法分一杯羹尽快参战。”然后陈同宇交代武立明如此如此。
最后武立明有些担心“我把大家进攻京津的热情鼓动起来却突然转向,我怕很多人思想转不过弯来。”
刘宗汉说“就说是我们和友军的协定。转不过弯儿来也要转。”
24日刘宗汉在郑州召开军政会议,和往常一样苏俄顾问斯卡洛夫等人也列席了会议。刘宗汉先作了形势报告,他说道“现在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特别是我军越大越强。吴佩孚下野后其部下五万人向我军投诚,我军兵力已经超过奉军可以动用的部队,而张宗昌的部队屡遭我军打击已经无法为奉军提供支援。本来我们一直在等友军参战,但 友军那边仍无动静。形势变化很快,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决定集中全部兵力打垮奉军先将张作霖逐出关外然后再回头拿下山东。”
这可是个新动向,斯卡洛夫把刘宗汉要单独和奉军决战的事情通报了苏联驻中国大使加拉罕。加拉罕向派到冯玉祥那里的军事顾问乌斯曼诺夫了解情况,乌斯曼诺夫便把这事告知了冯玉祥。此前刘宗汉已经把准备单独与奉军决战的事电告了冯玉祥,冯玉祥认为刘宗汉的目的是催促自己出兵所以只是虚与委蛇。但是从苏联那边确认此事再加上斯卡洛夫报告说河南已经动员了五十万民夫支前,冯玉祥这才慌了,连忙叫来众人商议。
鹿忠麟一听刘宗汉真要单挑奉军马上说“这个刘宗汉从崭露头角到现在还没有打过败仗,足以说明此人并非莽撞之人。现在他突然要与奉军决战估计应该有很大的把握。”
国民三军的孙岳去上海治病,国民三军的部队由徐永昌率领。徐永昌说“奉军看来兵强马壮,但是其能动用的部队也不过二十万。这次张作霖占领了河北京津热河,需要分兵把守,能够用来进攻刘宗汉的部队也就是十几万。刘宗汉与之相持一月不分胜负足以说明其与奉军作战的部队已与奉军势均力敌,而其偏师却连败张宗昌剪除了奉军的羽翼,现在一旦刘宗汉集中兵力进攻奉军再加上吴佩孚的三四个师倒戈,刘宗汉的胜面确实不小。只怕可以一战而定直隶。”徐永昌不愿打内战,但是他的眼光却没人敢不重视。
张之江说“山东只有出海口,可是天津还有关税呢。我看刘宗汉一开始眼看打不过奉军才想请我们助拳,现在见有机会便要独吞直隶山东这块肥肉了。”
冯玉祥的特点就是没有长远规划,走到哪儿算哪儿。他有些着急“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说说看怎么办?”
张之江说“现在咱们新兵虽然还没有训练好,但是老部队已经收拢的差不多了,散失的老兵大都归队,我看咱们可以出兵了。错过这
个时机只能困守陕甘,若东进一路上必须经过察绥这种贫瘠之地前景难料。”
宋哲元也说“现在出兵尚有争夺直隶的希望,晚了只怕我们国民军只能在这些贫瘠之地发展了。”
其实冯玉祥心里早就打定主意,见除了徐永昌不愿打内战、杨虎城事不关己,其他人异口同声要求出兵立刻便作出决定。“既然如此各部队立刻停止训练,边行军边补充。我马上发表宣言出兵讨伐反动军阀,为革命作一份贡献。”
26日上午,冯玉祥在西安誓师宣布国民军改称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部队立刻东出潼关参加北伐。
国民革命军17路军总部的电报接到冯玉祥出兵的宣言刘宗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中午加了个菜喝了一瓶宝丰酒。那边江天阔却忙活上了,他连续秘密会见了美英法意比西几国的外交人员一个是告诉他们日本和张宗昌签订密约的事情,另一个是向这些国家抛出诱饵。江天阔告诉这些国家的外交人员人民党准备控制山东,一旦控制了山东可以允许这些国家在山东的主要城市开设工厂、自由贸易。这可是个大馅饼,不容这些国家不动心。他们哪里知道刘宗汉和江天阔早就算计好了,战争以后至少要有一两年的恢复期,然后到1931年可能就又发生战争了,外国人在山东的好日子也就两三年的时间。
在张宗昌那里潜伏的内线二十刚出头,因为和张宗昌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所以进了张宗昌的司令部。正因为年轻所以他还很有理想有追求,能够被人民党吸收,但也正是因为年轻他还不可能坐上重要的位子,很多秘密都接触不到。这次他也只搞到了日本和张宗昌密约的大体内容,细节则没有弄到。虽然那个时候只要肯花钱买通张宗昌几个手下把密约偷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江天阔已经不准备花这个冤枉钱,告诉列强有这么一个密约就够了——谁想看原件你们自己花钱弄去,我是不会掏这个钱的。
果然英美从江天阔那里得知有这么一个密约都马上行动起来,很快便先后拿到了详细的条款。这下欧美列强对于日本排挤自己的行为都表现出极大的分开,纷纷要日本政府给个说法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闹剧。这就为以后列强联合反对日本出兵山东埋下了伏笔。
10月30日第一支国民军部队到达洛阳,刘宗汉亲自在洛阳迎接。这支部队的长官是刘宗汉一定要结纳的,此人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孙连仲,不过此时他还只是个师长。蒋鸿遇此时身体也恢复的不错,刘宗汉便把他也拉来欢迎他的这个老下级。蒋鸿遇的出现一下子就把孙连仲和刘宗汉的心理距离拉近了不少。
刘宗汉看到孙连仲的部队有一半是没穿军装的新兵便对孙连仲说冯大帅的号召力真是很强啊,短短一月时间就招到这么多兵。孙连仲对此却高兴不起来,在晚上给他接风的酒席上告诉刘宗汉和蒋鸿遇是陕西遭了兵灾今年又出现旱情,老百姓活不下去一听说有招兵的青壮年便纷纷来投军,估计到11月底招到五万人不成问题。
刘宗汉在陕西耳目也很多啊,早就知道第二集团军的后勤不足,现在天气已经转凉,很多部队还穿着单衣。所以他早就命令被服厂加紧生产,孙连仲到达的第二天部队就换上了新军装。这让孙连仲对刘宗汉刮目相看。
11月2日方振武的部队也抵达洛阳。方振武还带来冯玉祥的亲笔信说明刘镇华和吴新田由于屡次遭到杨虎城部打击已经胆寒,现迫于国民军的压力已向冯玉祥投诚,甘肃的几个小军阀也已经平定,山西的阎锡山和绥远的商震都表示了对冯玉祥政治上的好感,还提供了一批被服和大批枪弹,虽然还没有明确表示会支持国民军但从目前来看至少他们不会反对打张作霖。最后冯玉祥告知刘宗汉既然陕西甘肃形势基本稳定他决定立刻出兵,除留邓宝珊部镇守陕西外,鹿钟霖、张之江、方振武、于佑仁部皆出潼关,宋哲元部兵出绥远牵制热河的奉军,刘镇华则通过山西出娘子关直逼石门。
刘宗汉心里暗笑,董智勇近期从内部得到的情报显示阎锡山对身处奉军、国民军和人民军四面包围的形势忧心忡忡。在这三股军事力量中阎锡山最担心的是奉军,所以他向冯玉祥伸出橄榄枝也在情理之中,现在他竟然允许刘镇华经山西攻击奉军看来是看好反奉的一方。不过阎锡山是个老滑头,只有让他真正看到奉军将要没落他才可能把晋军派上和奉军作战的前线。将来阎锡山是否会和冯玉祥争地盘刘宗汉就不管了,反倒是张作霖的事情更让刘宗汉操心。刘宗汉又发了一封电报催促董志勇派人和姜登选联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