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万大军刚刚走过,痕迹非常明显,善于追踪的解烦军很快就发现了蜀军的进军路线。但我军越追心里越闷:这两日蜀军不走通往南江、巴川等地的官路大道,却往山僻小路中直进是何用意?
我也一时摸不着头脑,咂了咂嘴道:“难道蜀军是想躲进山沟里和我军打游击不成?”忽地我面色一变,想起来道:“不对,莫非除了南江大道以后,尚有小道可避开南江、巴西、剑阁等地直通西川?”诸将吃了一惊,急在路边展开地图,众人围住来看,却见地图上并无标注有此小道。一时也不由得疑惑不事实上。
孔明想了想道:“主公之言极有可能!虽然地图上没有标出,但是益州山岭连绵,多有人迹罕至之地,极有可能藏有一般人不知道之秘径小道。我认为张任等久居西川,一定知道有此秘道,故而弃了葭萌、不走官道,直扑深山!”众人听孔明如此分析,感到有理,纷纷点头。
我看山势越来越抖,我军步骑混杂、行军速度很慢,不由得心焦非常。急道:“蜀军轻装出奔且善行山地,行军速度必然很快。如果我军仍是这般坛坛罐罐、步骑混杂前进的话,必然和蜀军越拉越远,不能如此追击!”孔明道:“那主公之意是?”我想了想道:“诸位,逊想自率八千解烦军轻装步行尾追蜀军之后,解烦军百炼精兵,善于攀山,定然可以迅速赶上蜀军!而诸公则掉头而回,出广元、剑阁攻取梓潼、江油、涪城等地打通入川通道。大家以为如何?”诸人闻听面有犹豫,孙策道:“主公万金之体,只率八千军马深入险地,是否不太妥当?”甘宁道:“伯符言之有理,这深山之中,危机四伏,万一有个差池,臣等万死莫赎。主公还是随军师等人兵发梓潼吧!”诸人也怕我如此冒险,纷纷将我意见驳回。
我看诸人都不同意,解释道:“应该没有问题,解烦军战力超群,足抵四五万蜀军,何惧之有?”众人深知山地做战,偶然性甚大,仍是力劝,孔明也道:“诸将言之有理,主公乃三军灵活魂,不宜如此冒险,还是和臣等兵发梓潼吧!”我看诸将实在不放心,只好道:“既如此,兴霸,就由你率解烦军去追张任吧!”众将见我松口,不禁松了口气。
甘宁道:“蜀军已经是疲惫之师,精弓之鸟,臣率七千解烦军即可。留下五子和一千解烦军在主公身边护卫!”众人都无意见,于是便如此分配开来,甘宁率七千解烦军迅速追踪张任而去。我则和孔明等人押着解烦军留下的大批战马迅速回军向梓潼进发。
路上非止一日,大军迅速逼近西川梓潼城,在梓潼以东十五里下寨。
此时的成都,气氛格外紧张。刘璋被接连不留的求救信息惊得面目变色,手足无措,急忙聚群臣商议道:“现今严老将军与周瑜战于德阳,胜败未分;但张任将军却被吴军困于葭萌关内,这如何是好?”众臣一时默然,皆无良策。
刘璋大怒道:“我早说过那陆逊是头猛虎,休要去招惹他。尔等不听,只是力劝我联同曹军进袭汉中。现在可好,汊中寸土未得,川南、川北倒连失城池。以前个个倒是巧舌如簧,现在为何全都哑巴了?”众文武一时面红耳赤,不敢言语。
法正出列道:“主公休惊,严老将军一路足可抵挡周瑜之军,暂且无忧。惟有张任都督处实是可虑,吴军四面围困,张都督想脱出重围,实比登天!”众人和张任平日交好,闻言也不禁凄然。法正接着道:“一旦吴军攻占葭萌关,平定了后路,大军必定迅速西进,来犯江油、涪城进袭成都。臣愿领一军往涪城坐镇,抵挡吴军!但江油一城也是重镇,还请主公再派一人领兵镇守!”
刘璋闻言点了点头道:“孝直忠义,令璋甚为欣慰。哪位将军愿与孝直同去?”孟达出列道:“主公勿休,臣愿领一军把守江油,管教吴军无法寸进一步!”
刘璋大喜道:“二公智勇双全,足挡吴军,西川无忧也!只是目前成都城内军马不多,只能暂各拔二公五千军马可否?”法正道:“吴军北路军马也不过五六万人,涪陵、江油各有我五千兵马拒守,再各增兵五千足矣!”刘璋点了点头道:“军情如火,事不宜迟,二位将军即便动身如何?”法正、孟达领命。
次日,二人便各点五千兵马迅速北进,一进涪城、一进江油严防吴军进犯。
却说甘宁领七千解烦军加快速度,急速追击张任残军而去。解烦军久经耐力、攀山训练,速度极快,远超蜀军,大军没日没夜追了两日,终于赶上了蜀军后队。
崎岖的山岭中,甘宁一眼望见了正在山僻小道中艰难穿行的蜀 军后队。甘宁心中大喜,急忙命大军准备接战,迅速逼来。
张任此时正在后军,得蜀军急报,吴兵追来,急忙在小道路口当中摆开阵势,准备厮杀。
甘宁率军赶到路口,便见三两千蜀兵摆开阵势,刀枪出鞘,准备厮杀。由于小道狭窄,一时将小道左近塞得人满为患!甘宁急步上前,抱了抱拳道:“张都督,在下甘兴甘兴霸这厢有礼!”张任见甘宁以礼相待,也抱了抱拳道:“久仰、久仰!”
甘宁笑笑道:“刘璋仁慈而懦弱,寡谋而少断,非英明之主也。我主吴侯天纵奇才,以弱冠之年几近扫平江南,实为百年难见之英雄也。将军实乃当世俊杰,当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之理,何不归降我主,共辅明君,以成大业?”
张任摇了摇头道:“甘将军好意张任心领,但刘璋父子对某一向恩重,赏识有加,我若投敌,是为不忠不义也。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决心已定,甘将军就不必再费口舌了!”
甘宁无奈道:“既如此,恕某得罪了!”一挥手,大喝道:“上!”解烦军怒吼一声,扑了上去。虽然解烦军远比断后蜀兵为多,但路口狭窄,根本容不下上万大军在此激战。故也只有三两千先头部队能够与蜀军展开激战。蜀军居高临下,占据地理优势,解烦军兵强将勇,占据兵力优势,一时间竟杀了个旗鼓相当。
大军激战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渐黑了,甘宁见解烦军虽然一时占据了上风,但也无法短时间荡平蜀军,只好下令鸣金。吴蜀两军迅速脱离了战斗,吴军在路口下结寨自守, 张任则率残余蜀军在路口上凭险而据。
次日,解烦军休整已毕,一大早便在甘宁摧动下分成三拨,奋力向道口猛攻。蜀军经昨日激战,兵力只剩两千余人,渐渐挡不住吴军的猛烈攻势,被逐离了道口。张任率军且战且走,伤亡日渐增大,紧随吴懿中军而去。
甘宁如何肯舍,率军紧紧咬住。两军不时发生激战,解烦军虽然上据上风,但在山地作战,本领不能尽数发挥,伤亡也自不少。
小道艰险,张任在前不时领军据险而守一阵,迟缓吴军进攻速度,以便前军能够早日得脱。又过了三日,张任三千后军渐渐只剩下五百余人,解烦军的阵亡人数也超过五百之众,负伤也自不少。都一时战得精疲力竭。
在张任率军拼命阻击之下,蜀军前队终于出了梓潼山小道,出现在梓潼城西北。由于我率大军此时也刚刚抵达梓潼城,疲惫非常的蜀军闻讯不敢久待,一队由吴兰率领西进涪城,另一队由吴懿率领在山下结阵接应张任后军。
甘宁紧追着张任后军的屁股来到了梓潼城以西,正遇着结阵以待的吴懿中军,两军混杀一阵,解烦军虽然人数比蜀军还要稍多,但连日穿山越岭、接连激战,体力消耗极为巨大,所以一时虽然占得上风,但也不能将蜀军歼灭。张任、吴懿且战且走,渐渐退往涪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