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眼看火势就要伤及自己了,纷纷都丢了水桶,逃离火场附近……管他牢里关的人皇帝的老娘还是谁的,先顾着自己最重要。
触目所及,浓烟滚滚,火舌吞吐,许多老鼠在逃出去之前就被浓烟呛翻在地,没了动静。
牢中也发出一阵阵囚犯的呼救声,咳嗽声,可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夏侯风漠凛然而起,一声断喝:“沧歌,退到本王身后去。”
沧歌反应也是极为敏捷和迅速,关键时刻顺从夏侯风漠的调度,身子一闪,站到夏侯风漠身后。
危难时候,团结协作,这样大家才都有活路。
娇柔的身子这才在夏侯风漠身后站稳,夏侯风漠便在电光火石之间击掌而出,掌风凌厉的击中牢房的栏杆。
一击之下,木屑纷飞,断口处连接着坚硬的钢条。
原来天牢的栏杆是用普通的圆木,包裹着钢条制造而成的。
眯眼看着这些朽烂的圆木,沧歌的心中暗自发着狠,看来这次凤天城是做好了万全之策要将她烧死在囚牢之中。
手中冰寒之气正在一点点的凝结,却在一个呼吸间内被夏侯风漠温热的掌心用力握住白皙冰冷的手掌,他剑眉一横,急道:“小沧歌,切不可以用你体内的冰术,你忘了上次你在火场中用了过度使用冰术身受重伤吗?况且……你只要一催动冰凰展翅,就会出现天兆,到时候便无法遮掩你凰女的身份了。”
手中的冰异能虽是依言敛入体内,可是沧歌看着那些逃跑的狱卒,心下就知道不好了。
这些个狱卒紧要关头,也只会先保全自己的性命。南宫若泉是谁?相府千金又是谁?谁会去在意?!
真要追究起来,那也是天灾人祸,有问题的是大火,或者纵火之人,责任也不在他们这些个狱卒身上啊。
“你不是开锁的本领了得吗?去把牢门打开。”夏侯风漠扫了几眼空荡荡的通道,低声吩咐着沧歌行事。
走到牢门,稍一审视,沧歌摇了摇头:“这道锁是一道双重锁,我必须先将手
上的枷锁打开,腾出双手,才能解开牢门的锁。”
沧歌素手握住已经微微有些发烫戴在身上的枷锁,发钗在里面捅了捅,发现锁芯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居然解不开。
额头上都沁满了汗,她换了两次开锁的技法,依旧打不开这个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代工艺制造的密码锁,她都可以轻易破解,这个做工粗糙的枷锁,她会打不开?
现在是越是心急,沧歌就越是打不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势越往这边烧,空气里的温度就越高。
豆大的汗珠从沧歌光洁的额上流下,想不到她堂堂冰凰佣兵团头子居然也有因打不开锁,而困死火场的一天啊!
夏侯风漠目光敏锐至极,他凝了一眼锁眼,就明白了一切,眉头深深道:“你看,这锁眼当中浇了铁汁,打不开了。所以,你不管开锁技巧多么高明,都是白费功夫的。”
淡淡说来,心中却是发着狠,看来太子凤天城是真的要置他的小沧歌于死地!
不仅命人放火,还用铁汁将锁住小沧歌的枷锁的锁眼都堵死了!!
心思够缜密,够毒辣!!!
凤天城心狠手辣,就不要怪他十倍反击……
夏侯风漠默默的闭上双眼,停顿了几秒的时间。
“小沧歌,不要眨眼哦。”他淡笑着将双手紧紧握在锁死牢门的铁链上,须臾,那钢铁打造的铁链竟然生生被他掰成两段。
打开锁链之后,夏侯风漠的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他陡然后退了一步,浑身冷汗涔涔,手臂也因为用力过猛不断的颤抖着。
“要紧吗?”沧歌眉头猛然一皱,扶了夏侯风漠一把。
她很清楚,普通人不管武功再高强,都不可能掰断如此坚固的铁链,夏侯风漠很有可能和她一样,都是身赋异能之人。
他现在这般虚弱,多半是因为体内的异能消耗过量了。
火焰包围之下,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由于金属导热,锁在沧歌腕上的铁链变得滚烫无比,每时每刻都
能在她的肌肤上烧灼出一道道红印来。
“不许挣扎,听见了吗?”夏侯风漠霸道的横抱起沧歌,一脚踹开牢房的大门,低着身子前行在昏暗的通道上。
“恩。”低低的应了一声。
她很清楚,此刻并非闹别扭,耍情绪的时候。
他们要为了活下去,共同努力!
侧眸凝视着途经的牢房里,一个个表情惊恐的看向自己,伸出双手努力的想要碰触到他们的囚犯。
沧歌眼中除了冷漠,没有任何外加的情愫。
这些人都是一些犯了事的王公贵族,整日娇生惯养。
到这牢中,吃穿用度也比寻常百姓好不知多少倍。
应该都想着不过关几日就能放出去,却也到死都想不到他们会因为太子凤天城的报复,提前成了枉死城的冤魂吧?
前方通道有几根房梁掉了下来,刚好挡住了前路。
夏侯风漠将沧歌整个护在怀中,脚下敏捷轻快这些个燃烧的房梁中游走前进着。
昏暗中行进了片刻,就见到前方一道光亮,沧歌睁大了眼睛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就要逃出去了!
“嘎巴。”一声爆破的声音,头顶一根房梁落下,周围都是狂涌而来的火焰。
这一下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了!
夏侯风漠不顾一切的抱着沧歌蹲下,让整根房梁砸在自己的身上。
“呕——”
一口心血直接从夏侯风漠的嘴中喷出来,整个人都被沉重的房梁压住……
纤柔的心像被钝物击中了一样难受,沧歌猛然攥紧了夏侯风漠的大手,转身一个回旋踢,漂亮的将砸在夏侯风漠背上的房梁踢飞,唇不自觉覆在了夏侯风漠的唇上,眼泪终还是落下了……
他是傻了,还是疯了!
为什么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救她?
“蠢猪。”两个冰冷的字眼从沧歌的唇间蹦出,眼角的泪被炙热的火焰烤干。
任身旁火势烧的滔天,她都可以不在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