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不曾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能说吗?”我看着一旁与温格妮共骑在一匹马上的“小猫”问道,她正鼓着腮帮子跟我生气。
“唉!为什么所有的俘虏都是一个样子?不用刑就是不会好好说话!”我感慨地说着。
温格妮横了我一眼,她对绿豆的残酷折磨心有余悸。
小猫撅着嘴嘟囔着:“身为男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哼!”
温格妮点着头,对小猫的话表示赞同。
我摸着光头哈哈笑着:“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是一贵族呢。不过这话从一游牧民族嘴里说出来总是有点怪怪的,更何况我们似乎是敌人来着。”
“我的老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小猫在据理力争。
“你的老师是什么人?能说出这么透彻的话,我很敬仰他……”在这片野蛮、崇尚武力、极度混乱的土地上,居然也有智者,这种话虽然我们地球上人人都知道,但是在这里却少有人去思考。想想也对,智者是无处不在的,一万年前就已经有人明白了物质不灭和能量转换的道理,谁敢肯定地说天纵大陆现在就没有智慧高超的奇人?
换句话说,神是否就是这种智慧高超、武力出众的奇人?又或者是外星人?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猫”的身份。
我再次问道:“你最好还是跟我说明你的身份,我不想对你采取什么极端手段,但是如果你死不合作的话,为了布鲁斯公国几百万百姓,说不得我要对你不利了。”
“小猫”撇了撇嘴,转头不理我。她身后的温格妮接口说道:“你还是说吧,他一定有办法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聪明人是不会顽固不化的,虽然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但却更加懂得中庸之道。于是乎,小猫在仔细思考了很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贝利卡,是先锋部队的军师……”
我摊开手掌说道:“你看!我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不过你的话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你是先锋部队的军师,那么你刚才提到的你的老师,就是斯图卡联军的总军师吗?”
贝利卡皱了皱鼻子,模样十分可爱,说道:“你也不是很笨嘛!”
我给人的感觉很傻吗?我无奈的摸着光头,也许在地球上我不算是一个聪明人,但是在天纵大陆,老子绝对算得上是优良品种。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说道:“你和你的老师自诩比别人聪明,那又为什么协助斯图卡六世那个暴君,残害我国百姓?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智慧?”
对于我的挖苦,贝利卡呲之以鼻,不削的说道:“你敢保证布鲁斯公国强大后不会侵略我们?依我看那简直是一定的。如果想消灭战争,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只能有一个国家……”
我无法否认他的话,威廉如果继承了公国,待得几年后兵强马壮,一定会对周边用兵。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也是一个拥有远见卓识的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继续耻笑找借口发动战争的人:“烧杀抢掠的人总是给自己找各种借口……”
“我们什么时候烧杀抢掠了?”贝利卡气鼓鼓地说道:“我们过河后就一直在按计划行军,何时曾洗劫附近的村镇?”
听起来她所说的似乎是实情,不过发动战争就是不对!我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另外,我发觉和女人吵嘴并不明智,于是乎我打算换一个话题:“你说你是先锋军的军师?那么刚才我抓走你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他们的指挥官?”
“你是说塞米隆那个白痴?”贝利卡无奈地说道:“刚才你们想引诱我军向西南追击,那家伙就嗷嗷叫着要往前冲,我一气之下用棍子将它敲晕了。”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勺,原来用棍子敲人并非娜娜的专利。想起那个纯朴娇憨的丫头,心中涌起一阵甜蜜。
最后,我抽出贝利卡的那把摩拉丁火铳,问道:“你是从哪里弄到这玩意的?”这把火铳与我从坦卡拉王城得到的相差甚远,做工粗糙,甚至可以说只有外形相像,其威力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老师年轻游历时,从南方丛林中得到的,借给我防身。”只要不涉及到军机要务,贝利卡还是愿意合作的。
我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了。
“喂!”贝利卡对于我忽略她的存在表现出了严重的不满:“你到底打算把我怎么样?”
“安心做你的俘虏吧!如果你的老师真的那么厉害,这仗还有得打呢。”战争的初期都是拼智慧、拼综合实力,但是战争到了后期,就是拼毅力,拼指挥将领的决心。
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斯图卡六世这个暴君统治这一片土地的。
………………
回到己方的阵地,士兵们都在休息,野地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这情景看起来挺凄凉的。
敌人暂时没有来袭,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主帅还在昏迷中。一连串派出了十个小队的斥候,我才稍微安心, 静静的躺在地上数星星。
当数到第一千一百三十四颗星星的时候,探马回报,敌军前锋已经拔营,缓缓的向着我军阵地靠近。
“来的还挺快!”我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大声喊道:“全体集合,准干架了……”
“当当当……”警钟响起,士兵们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向着早已预设好的岗位跑去。
我快速翻身上马,一声吆喝,先前参与诱敌的五百名骑士再次冲出了阵地,向着敌军方向快速奔行。
我们不到半小时就已经与敌军相遇,我依然策马斜冲,口中开始吟诵法咒:“我我……仅仅……以以……火火……”TMD骑在马上念法咒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费了半天劲儿,咒语终于完成,天空中腾起团团火焰,如雨点一般向着敌人最密集的区域砸了过去,身后的骑士们也开始放箭,两军刚一接触就打得热火朝天。
斯图卡联军的骑术要比我们高明一些,因此我也不敢过于靠近,领着骑队兜了个圈子就向回跑去。
这一次敌军真的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了,两个千人骑队从左右两翼发疯一样的向着我们冲过来,想要拖慢我们的行进速度,奈何我们人数要比他们少得多,奔跑起来更加灵活,几次都险险地避开了敌人的包围,而敌人也已经进入伏击圈了。
五百名骑士小心地操纵着战马躲避早已经标定好的陷马坑,快速的向着狙击阵地后方运动。
真正的战斗开始了,敌人第一波冲在最前面的轻骑兵踏中陷马坑,稀里哗啦的掉入深坑之中,后面骑兵收拾不及,纷纷重蹈前面的覆辙,直到将那既深且阔的陷马坑填满。
敌军突前的两支千人骑队冲过第一道陷阱,已经有三四百人非死即残,余下的人还来不及冲到第二道拦截坑,就受到了密密麻麻的箭雨的招待。
前面的骑兵摔倒,往往会连累后面冲上来的同伴,使得他们不得不纵马跃起,躲避倒地的士兵和马匹,在这个时候,比较浅的陷马坑就起了作用,凹凸不平的地面和尖刺构成了一个死亡地带,敌人用士兵和马匹的生命铺垫出了一条血肉通道。
强攻不成,敌人的轻骑兵快速分两队向左右两侧撤退,直接迎面撞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负责防守左右两翼的我方骑兵。我军虽然在骑术上处于劣势,但是由我的嫡系猎人部队组成的骑兵在武力上是稳稳占优的,更何况负责防守两翼的500名骑兵是我从四千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直到敌人完全撤出,已经有一千多名士兵的生命永远留在了这片战场上。第一轮战斗持续的时间不足十分钟,却打得异常惨烈,我军与敌军的战损比例达到了一比二十的惊人数字。
敌人撤退出去的几百名士兵也是个个带伤。
贝利卡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与我并排站在土坡上看着下面的战斗,皱着眉说道:“很奇怪的排兵方式,效果很明显,你从哪里学来的?”
我耸耸肩:“我天生就会!”
“德行!”贝利卡非常厌恶我小人得志的嘴脸,口中说道:“如果我在那里指挥,你想取胜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很绅士的向着贝利卡鞠了一躬说道:“亲爱的俘虏小姐,你是在提醒我,应该趁早杀掉你吗?”
贝利卡并不害怕,只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我们二人继续凝神观察下面的战况。
两军刚一照面就令敌人损失惨重,如今我军正士气如虹,一个个方阵发出雷鸣般的“杀!杀……”声。七千人排好阵势,场面上并不比对方剩余的八千多骑兵差。
十几分钟后,斯图卡的骑兵终于忍受不了我军的嚣张气焰,开始发动第二轮进攻。可能敌军的统帅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内部兵力空虚、还在打内战的布鲁斯公国会突然出现这么一支骑兵步兵混编的奇异军队。
八千多骑兵义无反顾的冲锋是恐怖的,阵前布置的陷马坑不能有效的阻止大批敌人的前进。很快,最前方的长枪兵方阵迎来了第一批冲过陷阱和箭雨的斯图卡轻骑。
一排排长枪斜指天际,奔跑在最前面的敌军士兵连同马匹立刻就被刺成了筛子。然而,巨大的冲击力也使得长枪方阵紧密的队形出现了混乱。
直到我军的四个长枪方阵都迎接到了敌人的兵锋后,战斗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肉搏战靠的就是实力和勇气,这也是我坚持只带着精挑细选的七千人前来狙击的原因。
战斗开始后这一点就显得尤为突出,杀红了眼的士兵们一个个如同野兽,残酷的搏斗吞噬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第二阵营的长弓兵缓缓向后退去,第三阵营的两千名弩兵上前,一旦有敌军脱离出混战区,就会遭到无情的射杀。
一刻钟之后,三个步兵方阵依然在混战之中,而位于阵地最左侧的步兵方阵已经开始顶不住敌人骑兵带来的压力,出现崩溃的迹象。
逝言和温格妮适时的出现在左侧,瞬间就稳定了局势。不论战场上的任何地方出现险情,他们二人带领的五百骑兵都会立刻到达。
贝利卡点头说道:“有点门道!这种打法你也是天生就会的?”
我呵呵笑着说道:“这是我最最敬重的一个人教给我的,我可不敢抢他的功劳。”
“谁?”
“岳飞岳爷爷……”
贝利卡无语中。